飞机上,冯莹最活跃,虽然话不多,却看什么都新鲜。
一上飞机就趴在舷窗上不断的拍照,记录下这第一次出国之旅。
她跟着薛郎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感觉薛郎太神秘,身上那么多的谜团,此去国外,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就是想了解,想知道出国,又是什么商业机密。
陆锦看着孩子一样的冯莹,笑着摇了摇头,心说,就这么个拍法,多少内存都不够啊。
张明和剩余三个队员却都不关注冯莹,虽然不是瞪着眼睛搜寻周围,却也在假寐中保持着警惕。
另外四个柳败城找的三男一女则淡然的多,三十多岁的年龄也足够让他们沉稳。
整个队伍里,就薛郎跟左伯阳偶尔小声的交谈着。
商务舱里,其他旅客也都很安静,并没有随意搭讪的。
薛郎视线从舷窗外的云海收回,扭头问道:“看你这会感觉随意多了,怎么在家却是另一种状态呢?”
左伯阳苦笑了下说道:“这也是没办法,萝卜长在了垄背上,你让我怎么跟一帮四五十岁数的孙子,五六十岁的重孙子唠嗑?”
“哦?”
薛郎很好奇,感情是这原因让他跟个哑巴一样。
回想起见到他的每一个人都那么规矩,薛郎有点懂了。
岁数才二十四,正是精力旺盛的年龄,可却因辈分的关系,连个说话的都没。太随意的有损长辈的形象,小辈的当然也不敢舍弃尊重。加上他们说师门相当严苛,想来这规矩指定不少,所以弄得干脆不说话,省的面对一帮比自己大十几岁,几十岁的孙子天天的尊敬客套。
要不,估计随便一句话都是吩咐。
念头闪动间,薛郎问道:“那先生是你的孙……子?”
左伯阳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一个师侄的大徒弟。”
师侄……
薛郎念头一闪,算计着左伯阳的师傅到底有多大了。
按着现在说的,二十一辈的话,左伯阳的师傅怕有百十岁了。
想了想也释然了,这要是自己恐怕也是那样,一帮孙子重孙子面前,你说不板着脸装老成,也的确不妥,总不能跟几十岁的孙子闹吧,又不是真的几岁的孩子,可以哄着玩,不过是辈分大而已。
挺有点意思……
薛郎琢磨着,目光再次飘向舷窗外。
到了中途转机,冯莹更兴奋了,这会见到的形形**的旅伴除了自己这边一帮人,都是各种肤色了,而且黑人还占据一部分的数量,要不是怕拍照引来不快或者麻烦,怕是要给这些人一顿的好拍了。
进入机舱,薛郎没有像之前一样坐在舷窗的位置,而是坐在了靠外的位置,让冯莹进了里面。
左伯阳同样没有紧挨着薛郎,而是坐到了前头,跟他师门的那个女的一起,坐到了外面过道边上。
这架飞机小了很多,已经没有商务舱经济舱之分,所以,大家都在一起。
飞机起飞,薛郎和左伯阳难得的都假寐休息了,连张明他们四个也一样,都在休息。
安静中,薛郎牢牢的锁定了机舱里的几个人。
其中两个他看得出是德国人,虽然外国人长得有点像,但英国和德国人的区分还是很好区分的,那就是德国人脑袋小,身子大而壮,眉骨高,眼睛棕色,特征非常显著。而另外几个人不是很明显,但也是德国英国之类的混血,甚至有一个还是俄罗斯人。
这些人身上带着杀气,绝非善类。看人,更是目光如刀,开合之间寒光闪烁,让人心寒。
坐在那里,他心里暗自嘀咕,不会是这么倒霉碰到劫机的吧。
不过他倒是很期待。劫机,那是多么难得的遭遇,自己的身手加上左伯阳的,估计连张明他们都没机会出手就会被控制。
那些人就算看着很强大,也不过是跟张明他们有一拼罢了,已经难以入他的法眼。
不是他狂妄自大,气劲突破小成,已经不再是普通人,断然不是依旧停留在靠肌肉爆发力破敌的锻体阶段的高手可比了。
就算身上只有金针和手套指环,他都不担心会拿不下对方五人。
冯莹,依旧故我,那高像素的专业相机就没停过,舷窗外的一切景物都不放过,那新鲜劲傻子都能看出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张明四人已经接到了薛郎的指令,都很安静,闭目假寐。
不过,薛郎的期待并没有发生,那五个人很安静,彼此之间虽然没有眼神交流,但也没有任何异动。除了多看了眼张明四人外,并没有特异的动作。
一路上,只有冯莹乐此不疲的拍照,机舱里基本上安静,没人乱动,没人闲聊。
五个多小时的飞行,并没有发生什么劫机的狗血事件,飞机安全的降落在了南非东开普省的东伦敦机场。
这里,机场虽然不算大,却也是比较重要的地方,而且来的大多是度假的游客,在这包一个私人的酒店房间,连带导游都有了。
这里的景色在世界上都很难得,是度假旅游的好去处。加上这里的人对动物都很友好,造成这里的动物众多,且不怕人,让人更能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些奇特,或者凶猛的野生动物。
冯莹依旧故我,一下飞机就开始疯狂的拍照,恨不能把看到的每一个画面都记录下来。
其他人相对安静的多,在薛郎确认这五人并没有什么异动后,只有陆锦打开电脑快速搜索目的地的情况,提前多些了解。
薛郎提前了半个多月,距离采摘还有将近二十天,虽然这个时间照比最先的配方已经提前了十几天,但他还是要提前来。
毕竟标注的地点在山里,对这的情况不了解,总要先到目的地周围,做好准备才是。
而且淫羊藿的年头尤为重要,并不是寻常的就可以使用,必须要具备三十年以上的年龄。根据毒尊宝典记载,本是北非主产,在南非存在的面积并不大,所以,是否还能找到足够多的,也必须提前勘察。
至于为何非要用南非地域的,薛郎不知,但这并不会让他尝试去北非寻找搜集。
看到飞机上那五个人并没有一起走,但也没有停留的意思,各自的行囊也相当简单,不像要弄什么恐怖袭击的架势,薛郎收回了关注的目光。
左伯阳这会走到他身边说道:“薛总,这五个人血腥气浓重,每个人都身背人命无数,倒是并没有威胁到我们的意思,要是除恶,我可以让他们离开机场后无声无息的消失。”
薛郎笑了笑说道:“你当你行侠仗义呢,还除恶,不碰到就算了,碰到了为恶务必留住他们的性命。”
左伯阳点了点头,没再探讨此事。虽然他有很多办法留住这些人的性命,但那不是他该干的活。要不是薛郎上飞机时那么谨慎,他都不会过多关注。
一行十人领了行李有序的离开了机场,倒是什么也没发生。而那五个人已经消失不见,虽不是什么好人,也只是跟他们同路了而已。
一出机场,一个三十几岁的华人就迎了过来说道:“我是看世界旅游团来接你们的,我姓罗。”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所以,薛郎并没有多说,握了握手就带队上了巴士。
一上车,那姓罗的就将一个个包裹递给了上车的每一个人。
除了冯莹,其他人都有拿到。不过冯莹并没注意,依然兴致勃勃的拍着照。
薛郎接过姓罗的递来的包,快速打开检查了下,看到了一把柯尔特和十个弹夹,血纹浪人刀,以及三十枚丧门钉,遂合上装进了登山包。
其他人也都在坐下的一刻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小包,看到了枪支和匕首,就快速收起,装进背包。
就连四个柳败城安排来的人也各自拿到了自己的包。
薛郎在最后一人看完包里的东西确认无误后,诧异的看了眼姓罗的,对他的记忆力还是蛮佩服的。
他们的照片虽然早就到了这里,但能记住每一个人,丝毫不差,这份能力不弱。
车,稳稳的驶出了机场,顺着公路疾驰。
一离开机场,异国的风情才真正的展现出来。
看到沿途没有见过的树木,那些服装各异,甚至袒露上身的女人男人,冯莹的眼睛不够用了,照相机更是不断的咔嚓着,生怕错过一个镜头。
她的状态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大家都稳稳的坐着,听姓罗的讲述到这里的人土风情需要注意的事项,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姓罗的介绍,薛郎有了基础的概念。
这里,并不是前些年那么乱了,或者说,乱也是指某些敏感地区,比如红灯区这一类的地方,抢劫还是时有发生,倒是集中的租住区域没有问题,尤其白人居住区,那里的治安很好。
不过,薛郎他们要去的位置就很难说了,那里远离城市,是否开化不得而知。
薛郎并不是很担心,就算没开化的部落,他们也会小心接触,不至于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他待姓罗的介绍差不多了,问道:“剩余的在酒店?”
“是的。”
姓罗的回答着,跟着补充了一句:“听说你们要徒步旅行,所以给你们找了一个熟悉这里的当地向导,每天要付费三百人民币,一定要一天一结,钱我已经兑换好了,一共十万,都在酒店。”
考虑的还蛮周全……
薛郎点了点头,对猎狐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冯莹这会似乎新鲜劲过了,正好收回视线,听到诧异的问了句:“为什么要一天一结|?”
姓罗的笑了笑说道:“他们都是部落出来的,认为劳动一天就要付一天的报酬,绝不能拖欠,也不接受提前付款雇佣,认为那是不劳而获。”
“真奇怪的观念……”
冯莹眨巴眨巴眼睛,很是不理解,不理解为何提前给钱或者一块结账有什么不妥。
薛郎到是知道,这的人受白人的影响,尤其大英的统治,对于绅士风度等习惯,接受了,并在实施。
这的人对于诚信大于天,承诺大于命贯彻的很彻底,很多地方的黑人信奉这个,不管是什么教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