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唇瓣扯了下,这步伐,还是有些稳了。
该如何是好呢?
鸦青色睫羽微垂,眸底闪过一丝疯狂。
刚迈进屋的顾离脚底倏地窜起凉意,险些摔一跤。
关上门,栓好门闩,又搬来几个椅子,确保安全后,方吹灭烛火走至床榻,安心睡觉。
谁知不到一刻钟,门口传来细微动静。
顾离小心肝一颤,赶忙拉下床幔,裹紧被褥缩于床角。
君轻神识扫过对方这波操作,唇瓣弯起,真是…可爱得紧。
阖上木门,抬步往内间走去。
撩起床幔,少年已然缩成一团,如同受惊之鹿。
君轻坐上床榻将人捞入怀中:“兄长怎生不等为弟?就这般急不可待?”
顾离:“…”
挣脱两下,抗议出声:“今晚不行,我要休息!”
他都几夜没正常休息了?
这样下去迟早猝死!
君轻微扯被褥,露出对方脑袋,俊脸已然憋得通红。
“甚好,为弟也是这么认为,该早些休息才是。”
语罢,咸猪手伸了过去。
顾离急红了双眼,扭动两下:“你乃女子,要矜持!”
君轻手下动作不断,笑道:“矜持是何物?不若兄长示范一二。”
顾离:“…”
伸手拉紧衣领,往后缩去:“君轻,你给我松手,适可而止!”
“不行!”
顾离气得说不出话来,最终节节败退,领地尽失。
恶狠狠瞪着某人,毫无效果,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是男人,自古以来就是男子为尊,所以我要和你换位置。”
反正也逃不掉了,能谋取一分利益是一分。
君轻微抬眼皮:“不行!”
态度坚决。
就知道是这样,顾离气得圈成团,以己为墙,固若金汤。
君轻一时间奈之不得,些许焦躁,半晌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就一次!”
表情如同奔赴战场。
顾离耳朵动了动,一次就一次,下次事下次说。
略显得瑟转过身,笑得一脸得逞。
君轻:“…”
这货果然就是个白切黑!
下一瞬,少年一跃,翻身农奴把歌唱。
然而不过须臾,他就知道强弱与位置无关,气得牙根痒痒。
君轻撇过视线,完全无视。
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
不让他怕了,下次还闹!
顾离磨磨牙,扭过头。
夜色渐深,星辰愈亮,窗外人间炎凉,窗内暖意融融。
不知过了多久,顾离终于示弱,两人回归原位。
是夜,依旧风月无边。
时间如烟飘过,夜色再怎么撩人也抵不过朝阳惊艳。
阳光透过窗纸沁入屋内,似是羞红了脸,染上薄红。
君轻一夜未眠,争分夺秒,苦了顾离半醒半睡,眠无好眠,几欲抓狂。
“我要去文华院。”少年眼皮耷拉,有气无力。
君轻眉头皱起,些许不悦。
这都啥时候了,小家伙还记着上课之事。
遂不悦出声:“明日再去。”
顾离皱眉:“不行,夫子曾说,求学不可…”
“闭嘴!”
顾离:“…”
“以后时间调到下午。”
顾离:“…”让她去死吧!
而四福院内,宋老太太洗漱完毕,刚要用膳,忽的想起什么,扭头看向老嬷嬷:“昨日让你打探的事如何了?轻哥儿那边可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