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的人醉生梦死,好似完全不在意外界气候变化,该嘶吼的嘶吼,该叫嚣的叫嚣,该舞动的舞动,红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灯光闪耀不停,这里面的嘈杂胜过雷声百倍。
“骆离,今晚就和嫂子住这吧,三楼应该还有房间。”红毛怪说着打电话问了下工作人员,结果那边告知:因为突发急雨,三楼无论是包厢还是住房基本都被订了,只还剩下一间房。
骆离听完,下意识看向席轻,她依旧挂着面瘫脸,冷情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嫂子,今晚委屈你们住这了,只剩下这间了。”红毛怪领着人进了房间:“虽然小了点,但总比睡包厢好。”
他说完,目光暧昧的在两人间流转,忽的拍了拍骆离肩头,投了个猥琐的眼神。
骆离撇过视线,只盯着席轻。
红毛怪走后,他轻咳一声道:“要不,我今晚打地铺。”
“你确定?”她瞅着他,再瞅瞅地面,这间房是真的小,也正因如此才被他俩捡漏。
男人不确定了:“我试试。”
她嗤笑一声:“睡床吧。”
骆离怔愣:“那你怎么办?”
“也睡床。”
“那我们……”
“对,一起睡。”
骆离:“……”
这人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即便是在现代,民风开放,但是曲水村地处偏僻,思想封建者大有人在,骆离多少也会受些影响,在他眼中,这种事只能和自己婆娘做,而且一旦做了,就得负责,无论有没有实质内容。
席轻见他犹豫,没好气道:“你这是在嫌弃我?”
“不是。”他闭了闭眸子,正色道:“我会对你负责。”
风吹起,雨打窗棂,趁得室内愈发安静。
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明不带一丝杂念,一米九的糙汉子,像是个骑士,许下他一生的诺言,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然而,上帝打了盹,没听见。
席轻坐在床上,低低笑了起来,小脚一勾将人划到床边,朝他做个手势,男人立刻蹲下,与之平视。
“你想对我负责?”她捏着他下巴,指下的触感让她有些意外,真的太软了。
他点点头,神色笃定。
“可是如果我不需要呢?”
“那我就算睡墙根也不会睡床。”他语气严肃,棱角分明。
“随你。”
席轻松开他,往窄小的洗漱间走去,很快水流声从门缝处飘出,直接钻进骆离耳朵,如同醉人的音乐,名为沉沦。
窗外雷电闪烁,泛着淡淡的蓝,他挤到窗边,拉好窗帘,那一层极淡的薄纱,用处不大,了胜于无。
洗漱间水流声渐渐停歇,席轻穿着一条白色浴袍走了出来。
由于是酒吧配置,浴袍有点薄透,半遮半掩,不到膝盖,她表情终于有点变化,皱着眉坐在床边。
男人一早就撇过脑袋,等她上了床,匆匆进了洗漱间,背影仓皇,他洗得格外久。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洗漱间内水声不断,一阵接着一阵,窗外雨滴啪嗒,密密麻麻,撞击在玻璃上,叮叮咚咚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