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没多少时日可活。”薄轻收回手枪:“找个女人给他扔过去,如果对方不合作,就让帕威尔过去,他死了,就拿他的血脉做人质。”
无风瞳孔一缩,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再劝必然会触到逆鳞,咬咬牙,起身走了出去。
薄轻疲惫的躺在软椅中,打开电脑视频。
此刻苏离似是反抗得累了,整个人瘫在椅中。
嘴巴无法闭上,口水嘀嗒,沾满了下巴和衣襟。
这模样,倒有几分撩人。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
薄轻又看了会儿,直接起身洗漱睡觉。
是夜月色如稠纱,半遮半掩的,朦胧若雾间透着凉意,一夜寒霜降。
苏离在里面整整待了一周才被放出来。
薄轻抱他去洗漱时,青年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体不住发抖,口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别关我。”
她对于这个结果没多少意外。
苏离这个人很有意思,看起来软弱可欺,事实也是如此,但是只要他情绪失控,绝对能做出任何不计后果的事。
四年前是这样,如今更是如此。
即便这次老实了,看似吓怕了,但只要宠上一阵子,老毛病肯定还会犯,软弱的骨子里有执拗,怯懦的外皮下是倔强,让他彻底听话,得慢慢磨。
好的艺术品总是需要投入时间和耐心,精雕细琢,急不得。
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
苏离洗完澡,整个人老实不少,他怯生生的蹲在角落里,惊惶的大眼睛望着薄轻翻看文件,犹犹豫豫爬了过去。
“主人。”
他低低叫了一声,声音又软又乖,像是可口的,涂上一层蜜。
她却当没听见,翻到下一页。
“主人。”他又叫了一遍。
结果依旧如此。
苏离委屈起来,一口咬住她胳膊,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她。
薄轻终于施舍地看了他一眼:“吵死了。”
他低下脑袋,爪子搭在一起,无措得无声发抖。
“说吧,什么事。”她恩赐般开了口。
苏离吸了吸鼻子,用软软的声音说:“……您、您胳膊好了没?”
“嗯。”
“那、那我能不能看看?”
薄轻皱着眉,然而对方蓄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软弱的固执,挺翘的鼻尖泛着红。
半晌,她将袖子卷了起来。
谁知苏离一口咬住疤痕,用舌头轻扫。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这么做,动作很是生疏,口水流了她一胳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赶忙将之处理干净。
却不想对方轻笑一声,将人抱到腿上:“……狗狗居然知道心疼主人了?”
这个称呼让他臊红了脸。
他害羞的点点头:“那晚对、对不起,我再也不乱跑了,但是您能不能……能不能待久一点?”
“你是因为这个才跑的?”
苏离再次点头。
薄轻叹口气,摸了摸他脑袋:“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有什么事要说出来,不能隐瞒于我,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到你的感受。”
他赧然的垂着大脑袋,爪子搭在大腿上:“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记住你说的话,下次再犯,严惩不贷。”
苏离莫名想到那条蛇皮鞭,身躯颤了颤,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
“好了,你自己找个地方玩,我要处理文件。”薄轻将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