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穆知许和顾凛洗漱了躺在床上说话。
“夏侯漠,他和镇北王会不会有点关系?”毕竟姓夏侯的还是很少。
而且很巧的是,夏侯卿和夏侯峥眉眼有些许相似,这就证明夏侯卿是像镇北王的。
在镇北王府时穆知许就想问了。
顾凛捉住她的手,低沉的笑了,“他们同出一脉,两人的祖爷爷是一个。”
“不过在他们父亲那一辈就闹掰了,毕竟镇北王的爵位只有一个。”
穆知许明白了,怪不得呢。
“夏侯漠行事不羁,没什么章法,随心随遇,这也是神影阁亦正亦邪的原因,镇北王估计不知道神影阁的阁主和他是堂兄弟。”顾凛轻笑了一声。
如果知道,以镇北王妃脾性,约莫会放下身段去交好吧。
今日镇北王府能那么安静,也是夏侯漠的手笔。
次日,穆知许让人准备了东西,带着明月去城外送了宋弦凝。
宋弦凝穿得更素雅,身上只有一个小包袱,就连丫鬟嬷嬷也没有。
做戏做全套。
反正夏侯漠一直带人在暗处,不会让她吃亏。
该说的话昨晚已经说完,在宋弦凝道别即将转身离开之际。
苏清漪带着菱纱来了。
“还好赶得及。”她这两日太忙了,因宫宴上出现了南诏静和公主的事情,原本她上场的机会没有。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
回来后和北陌那边周旋,让她有些疲倦,特别是那齐王,一点也不好对付。
“宋姨,我给您准备了一点东西,还有人……”她急急的看着宋弦凝,
“不用,我没事,让你费心了。”宋弦凝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三个丫头。
“倒是你们三个,在京城好好的,千万保重自己。”她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女儿。
但女儿却不愿意跟她走。
夏侯卿眼圈蓦然就红了,这个时候,她心里生出了一股跟她娘一起离开的冲动。
“娘,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吸了吸鼻子。
她不能走,不能确定娘完全安全。
她去会引人注目。
“宋姨,我们会互相照顾的,对了,写封信,您在路上的时候再看。”穆知许也开口保证。
昨夜回去后,她才想起来没告诉宋姨母亲还活着的事情。
于是就写在了信上。
“宋姨放心。”苏清漪也道。
有她们两个这句话,宋弦凝心落了地,两人本事都不小,再加上女儿的聪明才智。
应该不会有事的。
她擦了擦眼泪,跟着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夏侯卿三人一直追着送到城外十里亭才停下来了。
直到彻底看不见人,她眼里的泪才落下来。
穆知许安慰她,“别担心,宋姨此去,天高任鸟飞。”
困在京城,对宋姨才是最不好的。
“是啊,我还派了人去保护……”
“楼主!”话音未落,两道神影落在她们身边,欲言又止。
苏清漪诧异,“我不是派你们去保护人了吗?”
“宋姨有人保护。”穆知许轻笑了一声。
夏侯卿也笑了,唯独苏清漪不明就里,她们三个没有秘密。
夏侯卿正想告诉她时,突然听到了马蹄声。
片刻后,看到了来人,打头的就是夏侯峥,带着十来个看不清长相的人。
与此同时夏侯峥也看到了她们。
几人的视线一对上,空气中的气氛就变了。
穆知许看着夏侯峥眼里的冷沉,心想,夏侯漠手段够厉害的。
竟然让夏侯峥现在才追出来。
“卿儿,母亲已经走了吗?你们怎么不叫我?”夏侯峥看着夏侯卿,往日温和的眼神不复存在。
有的只是漠然。
接着他又看了一眼穆知许,“知许妹妹也来了。”
他就要坐实穆知许时父王血脉的事情。
商家宝藏该有穆知许一份,也该是镇北王府的。
父王做的事需要大量的金钱。
穆知许心里一时有些腻歪,夏侯峥这伪装得太好了,她谨之以前还对此人颇有推崇。
“世子莫要乱喊,我可当不起世子的妹妹。”她淡淡的说道。
之后也不看夏侯峥,对两人道,“我们回去吧。”
夏侯卿对夏侯峥的情感有些复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也转身离开。
至于苏清漪,那就更不用说了。
夏侯峥的眼神在看到她们扬长而去的背影时,霎时沉了下来。
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一拉强绳,带着人策马离开了。
看那方向,应该是去追镇北王妃。
“宋姨不会有事吧?”苏清漪有些担忧。
夏侯卿摇头,“应该没事。”
毕竟那人本事不一般。
提起这件事,她心里还是有些复杂。
苏清漪心里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这在外面不安全,只好忍住了。
与此同时,宋弦凝也看到了穆知许给她的信。
瞳孔骤然收紧,她不可置信的再看一遍,随后,毫不犹豫的拿了哨子出来。
片刻后,夏侯漠带着人出现在她面前。
“我们去北疆。”宋弦凝拉着他的袖子。
夏侯漠微顿,不过也没反驳。
宋弦凝已经转身看向皇上派来‘押送’她的衙役,“劳烦你们了,绕回去如实禀报皇上吧。”
来的衙役早就得到了上头的意思,闻言立刻拱手,“小的明白。”
押送只是一个借口,上面让路上一律听宋弦凝的。
就这样,夏侯漠带着宋弦凝拐道北疆。
衙役们也从另一条路离开回了京城,所以,夏侯峥追了半天,追了个寂寞。
郡主府,苏清漪知道一切后,嘴巴张得大大的,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许久后才把下巴捡起来装上。
“这可真是……”她和知许都怀疑过自己是镇北王的女儿。
好家伙,结果她们谁也不是。
真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
四国来使原本在万寿节之后就要离开京城的,但被突如其来的大雪挡住了脚步。
于是只有暂时留下来。
这样一来京城就热闹了。
不过苏清漪就悲催了,每天都耷拉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她几十万两银子。
主要是那齐王,简直难缠。
而穆知许这边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她被南诏和夏国的人烦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