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她将来的男人,自然要照顾好的。
北疆山海城。
天色渐渐暖和,穆知许也时不时的带孩子出去逛逛,团子一天一个样,长得白白嫩嫩的,那一节一节的藕臂,每次换衣裳她都忍不住咬一口。
“山海城似乎没怎么受战争的影响。”几人坐在茶楼里,江凌雪推开窗户,看向街上热闹的人群。
“镇北王被打退了,故土难离,若不是迫不得已,百姓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家乡。”夏侯卿在泡茶。
茶气氤氲,她脸上的笑容有些不真切。
这段时间过得宁静,她都快忘了镇北王对她起了心思了。
估计现在也自顾不暇了。
穆知许拿着一根步摇逗团子,“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谨之来信,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
待到时机成熟,擒贼先擒王,镇北王的军队也就成不了气候。
几人相视而笑。
“咦,商寻……”苏清漪也在窗户边,突然狐疑了一声。
几人忘过去,“有麻烦了。”
“啧啧,大庭广众之下,还真是胆大包天。”江凌雪有些不耻。
女子贵在矜持。
徐慕画带着人把商寻堵在街上,周围全部是看热闹的人。
“过几天就是她和商越的婚期了,这是把商家脸面放在地上踩。”穆知许幸灾乐祸。
“商家快过来了。”夏侯卿指了一下某个地方离去的下人。
“自古商不如官,但又官商勾结,商家……需要这门亲事。”所以就必须得忍受徐慕画带来的侮辱。
若不然,四品官家嫡女,下嫁给商贾,简直是痴人说梦。
几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楼下的商寻被拦住,心里怒火蹭蹭的往上升。
但现在不是时候,他一直韬光养晦,不能暴露了,否则就功亏一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商家老宅和徐家,能捏死在山海城的四房。
“商寻哥哥,我爹要把我嫁给商越,我不愿意,你带我走吧。”徐慕画期期艾艾的看着商寻,眼眶红着。
这句话刚好被赶过来的商越听到,脸色顿时一黑。
周围的人瞬间哗然,这知府大人的千金也太不要脸了点。
都快成亲了,竟然还出来勾搭男人。
周围的人都露出不耻嫌弃的眼神,但徐慕画看不见。
她眼里都是商寻。
“商大公子,快把你的女人带走。”商寻也看到了过来的商越,心里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这个女人不管不顾的把他搞走,那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商越。
“徐慕画!”商越咬着后槽牙,恨不能扇死这个女人,“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徐慕画一见到他,立刻就炸了,“不要你管,你走,我喜欢的是商寻哥哥,我要嫁给他,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商寻:“……”你特码的,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是吧?
这哪里是喜欢他啊摔。
商越怒火中烧,理智也没有了,“随便你,我会向徐知府退亲!”
咬牙切齿的说完,拂袖准备离开!
“站住!”徐慕画不干了,“轮得到你退亲?一个商贾而已,要退亲也只能是本小姐退亲!”
商越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
毫不怀疑,若不是最后一丝丝理智控制着他,他能千刀万剐了徐慕画。
任谁被这么侮辱都忍不住。
商寻,“……我也是商贾。”
所以您就放了我吧。
“商寻哥哥,你怎么能和他比?他满身铜臭味,而你不一样,你不经商。”
商寻:????敢情你喜欢的是无所事事的纨绔?
商越……
茶楼里,穆知许几人憋笑都快憋疯了。
“商寻哥哥……”
“徐慕画!”突然,一声爆吼打断了徐慕画的黏黏糊糊,期期艾艾!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转头看向来人,“爹……”
徐知府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这个女儿就是来克他的吧?
“你给我滚回去!”话落,示意身后的几个婆子抓住徐慕画,“堵住嘴!”
徐慕画身边的人根本不敢动,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过了今天还能不能活下来。
徐知府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贤侄,婚礼如期举行,慕画还小不懂事,希望你原谅她。”
他富有深意的看着商越,眼底的情绪只有两人能懂。
商越原本想退掉这门亲事的,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这亲事结了不好。
但面对徐知府,他又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我知道了,大人放心。”僵硬的说着话,商越心里积压着怒气。
徐知府满意的点头,带着徐慕画离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敢说话,谁敢得罪知府大人?
人走了,商越看着商寻,“哼,你满意了?”
商寻,“……你脑子有坑?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也是受害者好吗?
“合着她喜欢一无所事的纨绔是我的错?”
商越咬牙,“长了一张招摇的脸,你也就能和女人一样,靠脸吃饭了。”
“是啊,所以你的女人都忍不住追着我跑。”来啊,互相伤害。
“……”商越只觉得头顶绿油油的,快被气死了。
他狠狠的瞪了商寻一眼,甩袖离开。
商寻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幼稚的鬼脸,抬头哼了一声,然后,对上了几双齐刷刷看热闹的眼睛,顿时,“……”
他没好气的冲上茶楼,有些委屈,“你再看好戏都不去救我。”
穆知许嘴角一抽,“别装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不好意思,习惯了。”商寻揉了一下脸颊,恢复那副精明的模样,“烦死了,都装成这样了,还能招人。”
几人……
你脸上那神色是烦?
看你还乐在其中呢。
“让人去查查,那茶楼里的是什么人?”商家老宅,商越脸色阴沉,叫来了心腹。
他也发现了茶楼里看热闹的人。
“是!”心腹退下去,商越独自坐在书房,思索着事情。
他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总觉得商家要出大事。
但哪里来的这种感觉,他又说不清楚。
想到已经着魔的祖父和父亲,商越心里的怒火瞬间瘪了下去,多了一股无力的感觉。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