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弈,我迟早,要杀了你!”
司寇夜阑咬牙切齿,暗紫色的眸子里是刻骨的仇恨。
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对他无所谓,但是为何偏偏要动他的枝枝?
那可是心魔啊!
一个不慎,身死道消也是有的,他怎么敢?!
“好啊,我等着。”
司寇夜阑抬眸,就对上那双潋滟含笑的桃花眼。
正是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的宫弈。
司寇夜阑厌恶至极也忌惮至极。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司寇夜阑瞪视着宫弈,暗紫色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仇恨。
宫弈,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宫弈依旧笑得云淡风轻:“我更不是。”
活着太累了。
若不是没有找好接班人,他又怎会留到现在?
留在这个举目无亲、寂寥无边孤寒无边的世上?!
开什么玩笑啊。
司寇夜阑觉得宫弈这厮简直无法交流,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他一眼,然后别开了视线。
宫弈现在脑子似乎更有问题了。
本来就是个疯子,现在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宫弈将司寇夜阑的神情看在眼里,却是不在乎。
这样的目光他见的多了。
宫弈笑吟吟道:“唔……这个世界……其实与我无关,我倒是真心没有插手什么。司寇,你就这么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似乎……不太好吧?”
司寇夜阑目光阴冷:“你敢说,你什么也没做吗?”
宫弈十分无辜道:“若是选定世界也算是插手的话,那你就当我做了手脚吧。”
在司寇夜阑想要杀人的目光下,宫弈幽幽叹了口气,神情似是染了几分悲悯:
“司寇,你应当明白,我从来不需要一个单纯仁善的继承人。说起来,是那个小丫头太脆弱了呢。”
司寇夜阑忍无可忍,一拳砸了过去。
“你闭嘴!”
宫弈的身影却恍若烟雾般消散在原地,片刻后,在三尺外重新凝实。
宫弈目光凉薄如水:“你不必恼羞成怒,我说的是事实。”
木枝不过是九重天的神罢了,比之主神,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木枝过去的神职工作也都分毫不涉及血腥和黑暗。
在纷乱的世道中,她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一张无比脆弱的白纸。
坐上那个位子的,又岂能是一张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白纸?
自然是不可能的。
宫弈会在最短的世间里,让那么多年被精心养在温室里的花儿变得独立坚韧。
变得,足以与主神比肩,甚至,超越主神。
心魔,才只是激发她潜力的第一步。
然后,还要挖掘她的野心,培养她的能力。
司寇夜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血肉里。
他知道,宫弈说的是事实。
可是……
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子经历那些痛苦?
她本该无忧无虑的。
是他的错。
他不该将纤尘不染的白纸拉入他的世界。
早知如此,当年……
当年只要远远看着她就够了。
他早就知道的,宫弈不做亏本的买卖。
可他还是没能忍住一己私利……
“司寇,已经入了局,就不要抱怨太多。”
宫弈双眸含笑,却是带了一丝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