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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华宫,养心殿。

宫人们看着滚下了龙床的风君翔,一个个脸色微白,头冒冷汗,颤巍巍的上前,想要将他扶起来。

“滚——”风君翔一声暴喝,吓得宫人们瞬间跪了一地,脑袋,几乎贴到了地面上。

“皇帝哥哥……你不要动怒,龙体重要……”南宫皓月半倚在龙床之上,只手掀开了重重纱幔,一脸关怀的看向风君翔,娇滴滴的开口。

“月儿先在此休息,朕去趟长乐宫。”风君翔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轻咳一声,开口。

“皇帝哥哥……都这么晚了……你……”

“拈花小贼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朕定要将他捉拿归案,碎尸万段!”

“那……月儿等皇帝哥哥回来……”对上风君翔那一脸的阴狠之色,南宫皓月,柔柔的垂下眼帘,乖乖的躺回了龙床上。

立刻有宫人上前,为风君翔更衣。

片刻之后,当风君翔赶到长乐宫的时候,音夙玉正在大发雷霆。

“华国安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都收拾不了?还让他把刑部大牢给毁了?朝廷养他何用?”

音夙玉,一脸的盛怒之色,满殿的宫人,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太后娘娘息怒,风体为重!”

红月,贴心的递上一杯茶,轻声劝道,

“哀家如何息怒?这个华国安太让哀家失望了!”

音夙玉的胸口,微微起伏着,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白鸾的下落没有查到,还赔上了刑部大牢!这一回,还不知道京城百姓会如何议论皇家!

“母后,要不,把苏青阳召回京来,让他审理此案?”风君翔拧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忽而灵光一闪,开口说道。

闻言,音夙玉看了他一眼,冷笑出声。

“远水解不了近火,况且,苏青阳那个老顽固……”

“那依母后之见,该派谁来审理此案?”风君翔眉头紧锁,华国安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有没有残废还不知道,刑部尚书又不在京城,南宫惊天还在昏迷不醒,这偌大的朝中,竟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手此案。

“来人,宣兵部尚书觐见!”

风君翔正凝眉苦想间,耳边,忽而传来音夙玉的嗓音,将他蓦然惊醒。

“母后,您是要请太傅大人审理此案?”

风君翔的神情,惊疑不定,此类案件本该交由刑部官员审理方算名正言顺,这,兵部尚书……岂不是,越俎代庖么?

仿佛看穿了他心底的疑惑,音夙玉微微一笑,老谋深算的开口。

“你且回去安睡,哀家,自有主张!”

看着音夙玉眼中,那一抹明灭幽深的光芒,风君翔,微微瑟缩了下,便也没再说什么。

夜色,长风,冷月,疏星。

京城外的官道上,两匹快马疾驰而过,月色之下,扬起一路烟尘。

半个时辰之后,皇城西门。

城上守军看着城外绝尘而来的快马,一声断喝。

“城下何人?深夜进城所为何事?”

借着清冷月色,依稀可见,城下是两名男子,一人,甚是年轻,神情冷然,一人,年逾四十,肤色较黑,然,一身浩然正气,让人无法忽视。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而是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单手举起。

城上的守军,探头看了看,顿时,神色一变,满脸肃然。

“卑职不知是苏大人深夜回京,多有冒犯。快打开城门!”

‘吱呀’一声,城门洞开,两匹快马绝尘而去,徒留城上守军,面面相觑。

“苏大人不是去了岭南视察么?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

“而且还是连夜进京!是发生了十万火急的大事么?”

翌日。

才刚过了早膳的时间,京州府的公堂便已设好,府门外,更是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啪——”一声惊堂木响,衙役们顿时齐声呐喊,刑棍敲击着地面发出的急促声点,让人神经一阵紧绷。

“大胆拈花小儿,你目无王法,藐视公堂,纵火焚毁刑部大牢,你可知罪?”

慕容正德,端坐高位,双眼紧紧地盯着站在公堂中央的南宫璃,一脸的肃杀之色。

“切!本公子都没有连夜潜逃,已经是给了你最大的面子,何来藐视公堂一说?”公堂之上,南宫璃一手摇着折扇,斜睨了慕容正德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一副,悠哉惬意的模样,哪有半分身处险境的觉悟?

“呵呵……没有潜逃,那是你尚有几分自知之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法网恢恢!”

闻言,慕容正德冷笑一声,一双看似温和,实则阴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璃,仿佛,是想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那是本公子不想逃。”南宫璃懒懒的翻了翻白眼,满是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

“不管想与不想,你都没有机会再逃!聪明的,就老老实实说出那只凶鸟的下落,本官,还可网开一面,留你一个全尸!”

“我去!这也是网开一面?”闻言,南宫璃忍不住跳脚,一脸扭曲之色的看着那人,恨不得一扇子扔过去,砸碎他那一脸的道貌岸然。

慕容正德,端坐高位,一脸阴沉之色的俯视着南宫璃,铿锵凛然的开口,字字阴沉。

“你聚众生事在前,蓄意伤人在后,又纵鸟行凶,伤及无辜百姓,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纵火焚毁刑部大牢,每一宗,都是死罪!数罪并进,本该判你二十四匹马分尸!但,你若说出……”

“噗——咳咳咳——哈哈哈……”

只是,还未等他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咳嗽声之后,还有一阵夸张而癫狂的笑声。

公堂之上,南宫璃一手拍着心口,一边咳嗽,一边大笑,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看着明明快要咳出眼泪,却笑得一脸抽风的少年,公堂之上的众人,脸色一阵扭曲。

“拈花小儿!你给本官肃静!扰乱公堂,罪加一等!”慕容正德,眉头紧蹙,面色微青,沉声断喝。

南宫璃,很是配合的止住了笑声,却一脸扭曲之色的看着他。

“慕容大人,您绝对是本公子见过最变态的人!二十四匹马……分尸……噗——哈哈哈……还有比这更变态的么?”

“放肆!”闻言,慕容正德脸色骤变,一记惊堂木拍下,暴喝出声。

“无知竖子,如此冥顽不灵!休怪本官无情!来呀,用刑!”

一声令下,顿时,十几名衙役抬来了三套刑具,隐隐之间,还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

看着那恐怖慎人的三套刑具,南宫璃,吞了吞口水,嘴角,有些抽搐。

“哼!这是消魂钉,剔骨鞭和绝命伞,每一样,都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南宫璃那一脸唏嘘的神色,落在众人眼中,俨然就是害怕,慕容正德,不由得阴森一笑,不无恐吓的开口。

“乖乖!听名字就这么变态!要是上身了之后,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南宫璃,合上折扇,一手摸着下巴,踱到了那几样刑具跟前,细细的打量着,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一般,看的慕容正德,脸色一阵铁青。

“无知小儿!来呀!给他尝尝!”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架起了消魂钉,朝南宫璃走去,一脸的阴森之色,一双恶毒的眼睛里,隐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于他们而言,给人用刑,便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看着那一脸阴损之色的几人,南宫璃,美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之色,还未等她开口,公堂之外便传来一道恍若洪钟般的嗓音。

“且慢!”

虽然,只有寥寥的两个字,却带着一股凌越天地的浩然正气。

这声音……

众人皆是一惊,不由自主的抬头朝公堂外看去。

那人,踏着青天白日而来,一身黑色锻金的朝服,一顶镶嵌着金月的官帽,一身刚正不阿的正气凛然,面色黝黑,目光如炬,任何阴暗在他的眼前,皆无法遁形。

“苏……青阳?”

慕容正德满脸的震惊之色,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眼神,微微闪烁着。

苏青阳不是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么?为何,这么快便回来了?而且,他们竟然没有得到他回京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他忽然回京,究竟有何内幕?

一瞬间,慕容正德的心思,转了千百般,也就是在他惊疑不定的当儿,苏青阳已经越过了众人,来到了公堂的中央。

“尚书大人,可是在审理刑部纵火案?”

苏青阳,目光如炬,直直的看着慕容正德,沉声开口。

“正是。苏大人消息可真灵通!”慕容正德一愣之下回过神来,看着苏青阳,双眼幽深。

“既然本官已经回京,此案,自当由本官亲自审理,尚书大人,还请移座。”

没有理会慕容正德别有深意的话语,苏青阳直接走到了他的座位前,沉声开口,绝不似在说笑。

闻言,慕容正德的脸色变了变。

“苏大人,虽然你是刑部尚书,可是,此案太后已经交由本官审理。”

“尚书大人,掌管兵部调度,本官,负责刑部诸事,自当,各司其职,为国尽忠,这才是为臣之道,方名正言顺。”不卑不亢,分毫不让。

慕容正德,目光轻闪,脸色变幻不定,良久之后,终是一拂衣袖,愤愤地走下高座。

“本官既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自当在此陪审!”

丢下一句话之后,慕容正德顾自命人搬来了椅子,坐在了公堂一角,脸色,依旧是阴沉难看。

南宫璃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那个刑部尚书。

难怪京城百姓皆称颂他为苏青天!单是看这不畏权贵,铁面无私的气节,就已经让人钦佩了!更何况,那一身不为任何人折腰的凛然正气,更是让人,由衷折服。

在她打量苏青阳的时候,那人,若日月般明朗的目光,也是落在了她的身上,眉宇间,笼着几分深思。

虽然说不出为何,可是,南宫璃就是觉得,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般。

“你就是拈花公子?”

蓦然,那人开口,声音,还是如之前一般,沉若洪钟,却少了几分冷然。

“正是在下。”南宫璃,难得的收敛起那吊儿郎当的神态,对着苏青阳,拱了拱手,正色道。

接下来,苏青阳便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随后,丢下的一句话,直接惊了公堂上的一众人,就连南宫璃,都是微微张大了双眼,一脸怪异之色的打量着那人。

他说:“拈花公子,本官判你无罪释放!你可以走了!”

公堂,静默了三秒钟之后,慕容正德,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苏青阳,一脸的激动。

“苏青阳,你!你怎么能这样草率定案?”

就连府门外围观的百姓,也不禁窃窃私语起来,一张脸上,尽是困惑不解之色。且不说其他,单是这纵火焚毁刑部大牢一事,就不能无罪释放啊!

“本官断案,自有分晓,尚书大人,何必如此惊慌?”

闻言,苏青阳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

“你!本官何时惊慌了?”闻言,慕容正德,面色一囧,急声反驳。

“既如此,退堂!”苏青阳,收回目光,拿起案上的惊堂木,就欲拍下。

“且慢!”

“尚书大人,还有何事?”

“这拈花小儿,聚众生事,以比试为由,暗报私仇,害的京城四少伤的伤,残的残,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慕容正德,面色微沉,眼底,更是幽光明灭,那四少之中,可还有一人是他的亲儿!更何况,这个拈花小儿把婷婷害得那么惨,岂能,这般便宜了他?

“风澜律法,并不限制公平决斗!”

闻言,苏青阳只是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眉眼一沉,开口。

“况且,既是自己技不如人,受了伤,又如何能怨得了别人?”

技不如人?闻言,慕容正德的脸色沉了沉,却找不到反驳之辞,微微顿了顿,复又开口。

“那他在明月楼中,纵鸟行凶一事,又当如何计较?伤的人,可有不少无辜百姓!”

“尚书大人,可以证明那只凶鸟便是拈花公子所有么?”

“这……”闻言,慕容正德微微顿住,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既然不能证明,那又何来拈花公子纵鸟伤人一说?”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苏青阳,紧接着开口,步步紧逼。

“这……就算此事,你说的有理,可是,他纵火焚毁刑部大牢一事,可是铁证如山,罪无可赦!难不成,苏大人还想公然包庇于他?”

想到这件事,慕容正德,顿时底气十足,不由得,微微抬高了下巴,一脸自信满满的看着苏青阳。

“刑部大牢,设施早已陈旧,弊端日益明显,本官早有拆之重建的想法,只是碍于前段时间一直公干在外,才耽搁了下来。如今回京,本就打算命人拆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与思考,苏青阳,沉声开口,对答如流,丝毫不见异样。

“什、么?你……”一时间,慕容正德不由得愣在了那里,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苏青阳,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公堂中的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呆愣之色,就连南宫璃,也是狠狠的眨了眨眼睛,一脸古怪之色的看着那个面色黝黑,目光如炬的人,有些,无语。

他真的有想过,要拆了刑部大牢重建么?真的么?

良久之后,慕容正德豁然站起身来,有些愤然的看着苏青阳,沉声质问。

“那么,依据苏大人所言,这拈花小儿,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慕容正德,脸色铁青,几乎,咬碎了一口铜牙。

“不错!”

谁知,那人却很不给面子的,直接回了两个字,将慕容正德气得一拂衣袖,愤然离去。

公堂外的百姓,一阵唏嘘。

“苏大人,小的我,真的可以走了?”

南宫璃,转了转眼珠子,看向苏青阳,开口。

“不错,拈花公子请便。”

“……”

看着那人不苟言笑的黑脸,南宫璃,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拱了拱手,顶着一头的问号,转身离去。

这个铁面无私,又能气死人不偿命的苏大人,为何,要帮她?

长乐宫。

“你说什么?苏青阳回京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音夙玉,蓦然瞪大双眼,一脸震惊的看着慕容正德,低呼出声。

“应该就是昨夜。”慕容正德,脸色依然很难看。

“就是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另有隐情。”

“这个老顽固!提前回京,居然没有走漏半点风声!一回京,就给哀家添乱!”音夙玉,一掌拍在身侧的椅背上,脸色,有些阴沉。

“就是不知,他与那拈花小儿有何关系?竟然这样偏袒于他?可不像他的作风!”

慕容正德,紧蹙双眉,一脸的沉思,这个苏青阳,是京城家喻户晓的铁面判官!从不徇私枉法!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当朝权贵,犯了法,他绝对二话不说,把你送上断头台!是以,京城百姓,私下里都叫他苏青天!

可是,这次,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就是有意袒护拈花小儿。

“查!一定要查清楚!这个苏青阳,仗着先帝的重用与百姓的拥戴,从来不将哀家放在眼里,总有一天,哀家会亲手除去他!”

一抹阴狠之色划过眼底,音夙玉转身坐下,狠声开口。

暗处,立刻有一道黑影闪了出去,没入门外的长天之中。

“呵呵……既然那个老顽固说要重建刑部,哀家倒要看看,他从哪里筹备那么多的银两!”

“娘娘,你的意思?”闻言,慕容正德神色一顿,抬头看向音夙玉,眼底,幽光暗隐。

“他以为,重建刑部是件简单的事么?这里里外外,至少也需三千万两白银!他既是清正廉明,又哪来这么多银两?除非,他是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对上慕容正德,惊疑不定的眼神,音夙玉,阴森一笑,不无得意的开口。

“妙蛙!到时,国库不给他拨款,本官倒要看看,他如何重建!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回荡在檀香袅袅的大殿,晕开一室,阴谋的气息。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真够阴损!

国库不予拨款,苏青阳一介清官,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到时,刑部无法重建,不仅拈花小儿难逃一死,就连苏青阳,也会被株连!

若是,他拿出了那么多银两,这,更不必说,定是受贿而来,到时,乌纱不保,身败名裂,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如此,真是,妙哉!

云王府,紫竹林。

白云悠悠,日朗清风。

飘渺的琴音,自少年如玉的指间倾泻,静静的,流淌在悠悠的竹林之中,天地浩渺,时光静美。

仿佛,世间所有的纷争污垢,在这一片静谧的时空里,都会荡然无存,没有人,没有事,可以,损了那少年举手投足之间的清雅超然,遗世独立。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竹林之外传来,朔风身形微动,已经掠至那人身前。

“苏大人。”待看清来人之时,朔风,点了点头,便将那人引进了竹林。

“卑职苏青阳,见过殿下。”

苏青阳,一身泰然,拂了拂衣袖,单膝跪倒在少年身前,眉宇之间,皆是深埋于心的尊重与恭敬。

若有朝中官员在此,定会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这个老顽固,平日里见了太后与皇上,也从来没有这般恭敬过。

少年抬头看去,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抬了下,苏青阳,会意起身,恭敬的站好。

“殿下交代的事情,卑职已经照办。拈花公子,也已经安然离去。”

“恩。”少年,淡淡点头,神情,清冷若飞雪长风,无波无澜。

“不知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对于少年的清冷淡漠,苏青阳,并未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凝眉想了想,恭声开口。

“没有。”

“那……”

“银两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少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却让他微微一怔。

“殿下,您已经知道了?”

“恩。”

苏青阳也只是微微一愣,便恢复了正常,如殿下者,世间又有何事,能瞒的了他的呢?

“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卑职这便告退。”

“恩。”

少年微微点头,渺渺琴音,再次从他的指间流淌而出,带着一股宁静悠远的气息,缓缓晕开,在整个天地之间。

苏青阳转身离去,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少年身下的轮椅之时,眼神,蓦然一暗,一瞬间,似涌过万千种情绪,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只余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跌落在风中。

是夜,月朗星稀。

京城一处豪华府邸。

远远的,便可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之声,似杀猪般尖锐刺耳,暗夜之中,听得人一阵阵毛骨悚然。

“儿呀!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呀?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呢!”

床边,一个身材发福,发丝微白的男人,双手扶着额头,一脸的哀色。

床上,躺着一个小山似的人,不住的翻滚着,哀嚎着,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下,似乎,正忍受着某种钻心的疼痛。

“爹呀!你快想想办法呀!救救弟弟啊……”床边,一个胖妞,看着床上哀嚎的人,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三两步跑到那中年男人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急声嚷嚷着。

“我就这么一个老来子!我也着急啊……我也想救他啊……可是,京城的大夫都请遍了,都说治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哎……这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中年男人,也是急的团团转,一副,恨不得捶胸顿足的样子。

“嘻嘻嘻嘻——”

蓦然,一道尖细的笑声,自房顶传来,暗夜之中,带着一股阴测测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什么人?”胖男人和胖妞,均是脸色一变,满脸警惕的看着房顶,身子,有些发抖。

“凡夫俗子!连本公子都不认识吗?活该你儿子半死不活!”

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紧接着,父女两人只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房间里,蓦然多出一道暗影来。吓得两人一阵尖叫,连滚带爬的朝门口滚去。

“啊啊——鬼呀——”

“快来人啊——”

房门,瞬间被人推开,几十个家丁冲了过来。

“嗖——”一道劲风吹过,‘嘭’的一声合上了房门,将那十几名家丁隔绝在外,父女俩更是吓得腿一软,扑到在地,一边哆嗦,一边磕头求饶。

“大仙饶命啊——”

“嘻嘻嘻……你们现在不逃了?”

一股阴风吹过,两人的身前,落下了一道黑影。

一身漆黑,脸上,还带着一个白瓷面具,上面的图案,有些像百姓们家中贴的,金童玉女中金童的画像,那人,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晶亮如琉璃般的眼睛,暗夜之中,闪烁着璀璨如星光的华彩。

“不、不、不逃了……”

闻言,两人顿时摇头如拨浪鼓。

“恩!抬起头来!”

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父女两人,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在撞见了那人脸上诡异的面具时,顿时,瞳孔一阵收缩,逃也似的低下头。

“不、不、不知大仙驾临有何吩、吩、吩咐……”

“本公子乃是太上老君座下弟子,人称,五毒公子,今得知,你儿子王金山危在旦夕,命不久矣,特来,施救!”

“大、大仙……求你救救我儿……”

“只要你能救活我弟弟,要什么都有!”

两人一听王金山命不久矣,顿时,也忘记了害怕,刷的一下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那个黑衣人,连声哀求。

“倒也不难,本公子这里有仙丹一颗,可救你儿性命。”说话间,那黑衣人的指间,蓦然多出一个金色的药丸,隐约之间,还泛着点点金色的光晕。

“仙、仙丹?太好了!我弟弟有救了!还请仙尊赐药!”

看着那金光闪闪的仙丹,两人,不由得双眼放光,满脸的希望。

“不急!只要你前往刑部送去白银五千万两,本公子,自会赐予你救命仙丹!”看着两人眼中贪婪的光芒,黑衣人,翻了翻白眼,尖细着嗓音说道。

“什、什么?五千万两白银?”

闻言,两人蓦然瞪大双眼,满脸震惊的看着黑衣人,惊叫出声。

“怎么?你们不想要这仙丹了?不想要你儿子的狗命了?”

尖细的嗓音之中,蓦然多出了一股阴森之气。

“这……”

闻言,父女俩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翻滚哀嚎不止的王金山,一阵为难。

“大仙,可否少一点?五千万两太……”太多了……

“既然。你们不想救那个死胖子,本公子,只好成全你们!”

未等他们是玩,那黑衣人已经一阵风似的飘到了床边,在两人来不及阻止的时候,轻轻地挥了挥衣袖,顿时,一股暗香萦绕在空气之中,床上的王金山,蓦然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你……”

“儿呀——”

两人,顿时扑到了床前,摇晃着不省人事的王金山,哭得肝肠寸断。

“大仙……求您救救我儿呀……我给!别说是五千万两,就是八千万两,我也给啊……”

“可惜,本公子现在不想救他了!”见状,黑衣人将头一扭,丢给两人一个倨傲的背影。

两人,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挪了一个圈,转到了黑衣人的身前,磕头不止。

“大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您……救救我儿吧……”

“好吧!看着你如此诚意的份上,本公子,就大发慈悲救他一命好了!”

“多谢大仙……小人这就命人送去五千万两白眼……”

闻言,那胖男人顿时满脸喜色,抹了抹眼泪,就欲从地上爬起来。

“错了!是八千万两!”

一道慢悠悠的嗓音传来,惊得王员外,腿一软,直接摔到了地上。

“大、大仙?不是五千万两吗?”颤巍巍的嗓音,满是惊疑未定。

“改了!”

漫不经心的两个字,差点让王员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还好,被身边的王银川,一把扶住。

“爹,银子没了还能再赚,弟弟没了,可就啥都没了。”

“恩!你说的对!我,这就亲自去送银子!”

看着那父女俩,一副壮士断腕般的模样,黑衣人,抽了抽嘴角,开口。

“本公子先赏你们半颗仙丹,待明日,你们送完了银子之后,自会来赏下半颗。”

说话间,黑衣人屈指轻弹,一道金光飞过,没入王金山的嘴里。

没一会儿,那人便哼哼着醒了过来,父女两人一见,顿时满脸喜色。

“多谢大仙赐予仙丹!”

跪地磕头,眼中,却有一道精光闪过,既然,仙丹已经到手,银子,也就不用拱手送人了吧?

正得意间,耳边,蓦然飘来一道阴森森的嗓音。

“半颗仙丹,可保三个时辰性命,若三个时辰之后,没有另外半颗仙丹续命,他就会……”

黑衣人话音方落,便听得王金山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哎呀……我的肚子……我的心……我的肝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见状,顿时一阵慌乱。

然,眼前阴风一扫,房中,已经没有了黑衣人的身影,只余,风中飘来一句凉飕飕的话。

“一颗仙丹,是救命良药,半颗仙丹,便是穿肠毒药!若不想他,肠穿肚烂而死,就乖乖送上白银八千万两!”

两人,愣愣的听着,还未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耳边,再次响起王金山打雷似的惨叫声。

翌日,一大清早,刑部之外,便围满了观望的百姓,此刻,他们正满脸唏嘘之色的看着刑部大门,低声议论着。

“天下皆知,重莲公子,乐善好施,且出手阔错,此番,他出资重建刑部,也是无可厚非之事。明月楼坐镇风都近十年,为国为民,皆是出了不少的钱财,如今,支援刑部重建,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那个王员外……”

“那个铁公鸡,虽然是京城首富,可是,却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这一次,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风,居然抢着来送银子!”

“就是!他一定是中邪了!”

“……”

原来,今日一大早,便有三波人马前来送银子!

一人,是名满天下的红楼主人,重莲公子。

一人,是明月楼的萧掌柜,一人,便是京城首富,王员外!

一时间,全城百姓都是唏嘘不已。

刑部大门,苏青阳看着眼前,手捧锦盒的三人,双眼中,隐过几分精芒。

重莲公子,自是奉了殿下之令前来,可,另外两人,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既然有这么多贵人抢着送,那小人,自是不便与贵人相争,小人,这便回去。”王员外,双眼滴溜溜的转着,看了看另外两人,讪笑几声,就欲告辞离去。

“且慢!”然,他前脚刚动,便被苏青阳一声断喝,叫住了。

“大人……”王员外,不甘不愿的顿住脚,满脸紧张的回过头,目光哀哀。

“身为京城首富,理应为京城百姓谋福,这银子,本官代全城百姓收下了!”

“什……么……那他们?”闻言,王员外险些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两位的好意,本官心领了!重建刑部所需的银两,已经足够!两位请回吧!”

“如此,那本公子便不强求了!”

闻言,重莲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桃花眼中,划过几许魅惑流光。

这个苏青阳,总是一脸耿直,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还挺黑嘛!还知道为尊主节省开支?

消息传入宫中时,音夙玉险些气到吐血,却也,无计可施。

一时间,刑部被焚毁一事,告一段落,苏青阳正在大张旗鼓的重建刑部,百姓们热议的话题,渐渐变成了武状元大赛的事情,朝廷,也正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还有三日,便是大赛之日,所有人,都很激动。

然,一道从边关传来的消息,恍若一记惊雷,当头劈下,将整个皇城,都撼动了!

百姓哗然,朝臣动荡,皇帝,更是惊得从金銮宝座上摔了下去。

武状元大赛,被迫延迟,京城,人心惶惶,百官,人人自危。

镇国公府。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镇国公夫人,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唇颤抖的看着南宫靖宇,满脸震惊。

“千真万确!凉州兵变!他们,真的反了!”

南宫靖宇,满脸沉痛,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开口。

“不!这怎么可能?浩天他,怎么可能由着那个不肖孙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闻言,南宫靖宇看了她一眼,双眼一闭,丢下一记晴天霹雳。

“叛军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二弟呀!”

“什么?浩天?”闻言,镇国公夫人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久久地,回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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