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后退,将空间让给老者,老者拄着拐杖而来,脸上除了笑意之外还有一层更深的冷漠。
丘原和老人打个招呼,随后两人并行走向了竹林里面的一间小屋。
“嘿,你叫什么名字。”那个被称为竹的青年解开了自己被封住的穴位,走上前一点也不生分的问道。
“你不是盲人。”翁魁看着青年,突然开口说道,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违和感,自己复盘之后,翁魁发现,是这人的视线。
一个盲人可不会给人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是呀,没人说不是盲人不让遮住眼睛。”竹将眼罩摘了下来,下面是一双眼白极大,而瞳孔极小的眼睛,左眼里面还是一个重瞳。
“吓到了吗,所以我才带着眼罩,要不然容易吓到小盆友。”竹将眼罩再次绑了起来,那个童子则是从一旁飞扑了出来,直接撞去青年的怀里,让他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不会吓到人的,竹叔最好了。还有他是个大坏蛋,将九叔的剑穗都弄散掉了。”童子看到了竹,直接扑倒男人怀里面,看了一眼文魁随后做了个鬼脸。
“我可打不过他。”竹笑着将男孩抱起,然后架到了自己肩膀上,那童子看起来白白胖胖的,重量也一点都不小,竹走在路上的脚步明显重了几分。
翁魁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盲人还是跟上丘原去了那个小屋,这人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就好像被错开的宣纸一样,即使后面粘回去,但是还是会有被分开的痕迹。
他不知道这人倒地诡异在哪里,但是反正是让他很不舒服。
丘原和郎行道的交谈很迅速,或者说本来事情已经在信件里面搞定了,最多在派遣一个代表相互通个气,郎行道让丘原过来,纯粹是为了照顾一下自己的面子。
丘原也因为这是长辈,再加上中立派系能说上话的人也就郎行道了,所以才选择自己来一趟。
现在双方的目的已经达成,大体上的交易完成之后,剩下的细枝末节会有其他下属来负责,两人和和气气的就去了小屋里面品茶下棋,似乎之前的剑拔弩张并不存在。
“要不留下来歇息几天,我听说小友之前变法操劳了好几年,这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再回去确是又要继续操劳了。”郎行道再拿到自己想要的保证,以及足够份量的台阶之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他热情的邀请了一下丘原,只是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丘原还是婉拒了……
“为什么不多玩一些时候……”胡七牵着马匹,将风尘仆仆的两人接了进来,他以为两人还要一些时候才回来的,房间都没有收拾好。
“放你们几个在这里,我不放心。”翁魁没有继续透露什么,而是下来提着行礼和丘原回到了书房,此刻几个侍从正在这里清理灰尘,仅仅只是一个多月,桌子上就有一层积灰了。
等到处理完灰尘的侍从离开,书房里面还是弥漫着尘埃的味道。
“皇帝明日召见,你怎么看。”丘原坐在床铺上,将靴子取下来,随后感受着脚边温热的泡脚水,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是变法的事情,几位诸侯或许对新法案的推进起了一定偏转。”翁魁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如今的局势回答道。
“毕王那边不会有问题,现在就是看寒王,夏王两位,陛下期望的还是征讨百越,他希望可以最后讨伐一次,这几乎是他的心结了。”
丘原接过文魁递过来的热毛巾,将白色的毛巾盖在脸上,舒服的长叹一声,之前一路上奔波,虽然没有这么淋雨吹风,但是终会是在外面,无法好好休息。
“上次刺史上告天状,说是夏王私铸盔甲,陛下居然还能留下来他他居然还敢过来,我倒是认为既然这件事都能过去,现在未尝不可和平解决。”翁魁阐述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据我所知,不论是夏王还是寒王都没有带上自己的继承人。”
“寒王已经有继承人了?”翁魁一惊,那个少年可和垂垂老矣的夏王不一样,这个时候立下继承人,先不说是否会威胁自己的统治一说,就是有孩子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是的,话说你也快要成年了,要不……”丘原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胡须,带着调笑的意味说道。
“你可别乱牵红线,我练的可是童子功,现在可不能破功。”翁魁摇了摇头,将丘原的手掌拿开,丘原其它时候都好,就是现在处熟了,就喜欢时不时逗一逗他。
“那就算了,不过寒王和夏王确实是有继承人的,再加上寒王的老师,那位两朝大员也还在寒国,我认为陛下动用武力的可能性也不大。”
“我也这么认为。”翁魁点了点头,他也赞同丘原的看法,只是似乎丘原还有给更深的担忧。
“还有一件事才觉得应该给你说一下。”翁魁将自己的脚丫一起放入水桶之中。
“虚界似乎有问题,我回来之后查阅了一下你书房里面的资料,按道理来说虚界进入需要一定的仪式,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的感觉就是虚界似乎是一颗已经锈掉的大树。”
翁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而丘原则是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因该是六扇门去处理的,但是自从先帝将六扇门变成一个单纯的情报机构之后,现在帝国实际上没人在乎这东西。”
“虽然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觉得如果可以,能否明天觐见的时候一同参上此事。”翁魁还是感觉怪怪的,不论是那个所谓的虚界,还是那个在郎行道身边叫做竹的男子,都让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是仔细说又都没有问题。
“容我考虑一下。”丘原点了点头,翁魁也没有在说什么,现在朝廷上的局势很微妙,即使丘原提出这个议案实际上只是一种担忧,但是作为变法一派的执行人,这个议案很可能会被当做对方进攻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