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峥听到这儿,没了下文。
伊比利斯问道:“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么?”
青年沉吟:“差不多了。”
“但还有一些因素也不可忽略......”
他拿出几枚白色的棋子,放在近处。
“凯恩斯、心灵尊、生命母神、【骗子】——需让关系更加紧密、团结一致,使每位存在都做出自己的贡献时,方能渡过灾难。”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一直在努力,是我们坚实的后盾。”
凌霄峥摆出两枚灰色的棋子,散落到一边。
“天狩骑士团,以及西大陆的夏国......一个是另外世界的来客,一个是神秘的国度,他们是敌是友还不能下定论。”
“我对夏国很感兴趣——圣树从未提供保护的国度,是怎么存在至今的?”
他细细数出三枚黑色棋子,并列在远处。
“【疯人】、【智者】,以及残滓......”
“他们是不得不去除的顽梏。”
简单易懂地,青年向白发少女道明当今情况。
他平静总结:“朋友要越多越好,敌人越少越好。”
伊比利斯点点头:“所以,先不必管天狩骑士团、夏国,而是先清扫两大邪教,以及紧盯残滓的动向?”
——“是这样没错了,你理解得很到位。”
凌霄峥交织着手指,叹息一声:
“顺便,再搞懂七极与救世之间的联系,这点时间......真是不多也不少。”
“先说说近在眼前的血肉教派和真理教会吧。”
青年说出最新的情报:
“血肉教派,几乎被那位苦圣逼到绝路了。”
“他们积蓄力量,很可能要最后一搏。”
魔君微蹙:“仅凭苦圣一人......?”
凌霄峥乐了:“想什么呢,当然也有我的嘱咐。军队会随着苦圣协同作战,以及各大据点的情报都会第一时间交到苦圣手里,反正苦圣本人也乐意如此。”
“他老人家在荒野上要走多远才能撞见血肉教派啊?我直接命人专车加送!”
“现在,血肉教派的势力,正在肉眼可见地变少。”
青年继续道:
“当然,那位【疯人】从未出手......”
“还有一个奇怪的消息:血肉教团的成员减少得不太正常。”
“我怀疑,这可能与从未露面的疯人有关——不过,对此我早有安排。”
青年敲敲桌子:
“至于真理教会——”
“自你阻击残滓归来,他们就一直蛰伏不出。”
“不过,有【骗子】小姐在斯坦国,被揪出只是时间问题。”
说得有些累,凌霄峥走到窗边,看着宁静的街道,感到一阵舒心。
伊比利斯陪同他,一同好奇地远眺街景,感叹:
“我们当初来到这儿时,简直是满城混乱......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
——“是啊,只要肯努力,环境总会为你让步的。”
侧过脸,凌霄峥向魔君伸出手,问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问题: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你我之间的关系是?”
白发少女握住对方的手,甜甜一笑:
“是永不分离的好伙伴!”
两人相视而笑。
时光,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
“这是一场非正式对话。”
惯例地说出这句话,【智者】便停止了发言。
她戴着一成不变的眼镜、穿着一成不变的衣服,就这样凝视着眼前的魔法帷幕,保持沉默。
而帷幕的对面,【骗子】并没有那么沉着。
她问道:“【智者】,请停下吧......”
“时代已经变化,你在步入灭亡......”
高佻的黑发女郎表现得真情实意。
但【智者】不为所动,甚至想笑。
片刻,她突兀地问道:“【骗子】小姐,你猜我在想些什么?”
帷幕的另一面,【骗子】愣了一下:“不知道啊。”
【智者】平淡地指着自己:“我这一生,先是被前代【智者】救起,再是加入真理教会,并在指引下一手改建成现在的模样,接触“扭曲”后,又立下宏大的目标——就像被设计好了一般。”
【骗子】不解:“但是,这都是真的不是么?”
“是真的吗?是真的吧,但并不重要了。”
【智者】失望地看着【骗子】。
“你,【骗子】,曾经三邪中的领头者,为改变世界而致力——”
“再看看现在你的模样,又有几分从前?”
“血肉教团、真理教会,都是源于【疯人】与初代【智者】对你的倾慕、在你的鼓励下建立的,现在你浪子回头了,就想要把这些东西尽数抛弃了?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骗子】!”
【骗子】稍稍沉默。
她看着【智者】的打扮,眼神柔和:
“虽然你穿着初代【智者】的服装,但也许并不知晓......”
“最初,没有两大邪教,只有*血肉与真理兄弟会*。”
“他们是群热忱的家伙,接纳一切被时代抛弃的人——但那已经成了过去。”
“留到现在的,也只有抛弃真理的血肉教派,以及罔顾血肉的真理教会。”
“我所怀念的,皆已故去,不存在于当下了。”
面对【骗子】的解释,【智者】满是厌恶。
“你别忘记自己的名字,【骗子】!”
她紧咬牙关,久违地失态。
“从头到尾,你都是个爱说谎的家伙......”
“说什么*怀念过去*,不就是你不喜现在的两大教派,没按照你的意愿发展了而已!”
不顾【骗子】惊愕的表情,【智者】嘭得砸掉魔法帷幕,切断了对话。
她冷哼一声:“上一次,我们的对垒,胜负还未分......”
“【骗子】,这次,可没那么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