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口气,拿起画笔重新开始。
“等下,芷溪。”陆秋放下手中的墨,轻轻地揉着朱丽的太阳穴,一种舒适的感觉从头到全身,朱丽慢慢地放松下来。
感觉到朱丽的变化陆秋松开手,装作没做过一样继续研着墨。
“谢谢。”朱丽小声说着,这声谢谢从心底发出,陆秋装作不在意,可是嘴角慢慢地弯起来。
朱丽平静下来,收回思绪,拿起画笔仔细的看着金婆婆,然后提笔。
朱丽从发开始,作画讲究一个真字,所以朱丽慢慢的画着,然后是眉,然后是眼,鼻子,嘴巴,就连脸上的褶皱也如初始般浮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朱丽手中的笔也没有停过,神情也开始凝重起来,朱丽一直在提醒自己,注意点,不要画错了,可是她在后面越这样提醒自己越容易出错。
在朱丽调金色的染料的时候一滴金色从画笔上跑了下来,滴在朱丽即将画好的衣袍上,朱丽咯噔一下。
“又毁了,唉……”陆秋看到后小声的叹口气说道,没想到却被朱丽听到,朱丽的身体僵硬下来。
朱丽低头看着画上的一抹显眼的金色,拿着画笔小心的描画着,不一会儿本来无花的衣袍上多出一朵金色的金银花来,然后又在旁边添了几朵不显单调,也不像是刻意而为。
“好……”陆秋赞道,妖娆的瞳孔中绽放着光彩,邪魅的脸上是喜悦的笑容。
朱丽满意的看着,然后接着往下画衣袍,再在数笔之后,手止,笔停,墨落,结束。
朱丽揉了揉发酸的手肘,说道:“婆婆,你可以来看看了。”
银婆婆一直在朱丽的身旁,随着朱丽的一笔一画慢慢地睁大眼,她真的是小瞧了她,随着正副画的搞定银婆婆已经彻底服了她了。
金婆婆走上前,她只有一个感觉,好像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除了衣袍上多出几朵花儿来几乎是一模一样。
金婆婆没有生气朱丽把最真实的自己画了出来,“鬼斧神工……”金婆婆给出最高的评价。
“婆婆,你太抬举芷溪了,如果是拿铅笔来画,会比这更好!等哪天芷溪制造出铅笔芷溪还给你画一幅。”朱丽谦虚的说道。
“好嘞!婆婆等着呐!”金婆婆笑颜逐开。
“芷溪,你可会舞蹈?”陆秋眨眨眼睛,瞬间变成无辜惹人怜的模样问道。
丫的,变脸变的也太快了,朱丽汗颜,抹抹并没有出现汗水的额头,说道:“舞蹈什么的,芷溪都不会。”
“可惜了……”陆秋惋叹,本来还想着看看她的舞姿,唉。
“芷溪,你若不嫌弃,婆婆来教你吧!”银婆婆走上前,摸摸芷溪的头爱怜的说道。
“好啊,芷溪怎么会嫌弃呢,芷溪只希望到时候婆婆不要说芷溪笨啊~嘿嘿~”朱丽眨眨眼睛,一笑脸上便浮现两个梨涡,很可爱。
朱丽把画卷挂了起来,任风吹拂。
几人围着石桌,说谈起来,一时之间很是融洽。
此时此刻并没有所谓的主仆之分,只是好友笑谈而已。
不知不觉间陆秋谈到一个人的身上——以西。
“听说少羽前几天戏弄了一个一品官员——李向喜,李向喜向来锱铢必较,如今下令捉拿此人,闹得民间鸡犬不宁啊。”陆秋对此也有些无奈,那个少羽,最近有些肆无忌惮啊。
“这事老身也听说过,最近少羽的确有些猖狂,已经戏弄多数官员了,在民间已经成为一个不可缺少的话题了。”金婆婆凝眉说道。
朱丽用手指戳戳陆秋,小声问道:“少羽是谁呀?”
“少羽是前一段时间冒出来的一个人,以戏弄官员为乐,最近已经祸害了不少官员了。”银婆婆解释道,这事她也听说过。
“噢……”朱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又问向陆秋:“那你为什么不下令捉他呀?”
陆秋笑了起来,摇着折扇,轻轻的敲她的头,笑道:“别人不知道本王还不知道吗?那个少羽其实就是我皇妹,她名叫以西。”
金婆婆和银婆婆笑而不语,很明显她们也知道。
朱丽嘴角呈抽搐状,“那些官员不知道她是公主?那个李向喜也真胆大,竟然敢捉拿公主。”
提起他这个妹妹陆秋也一阵头疼,“以西从小就被父皇和大哥宠坏,为人虽然调皮,但也不失分寸,若不是上次一个官员把她随身携带的玉佩呈给本王,本王也还不知道是她呢。”
“王爷,芷溪能问一个问题吗?”朱丽举手问道。
“你问。”
“在森严的皇宫中,公主她一个女儿身,她怎么在不惊动禁卫军的情况下出宫戏弄大臣?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皇上不知道吗?”对于这一点,她很好奇。
陆秋的脸上有些变化,然后归于自然,“告诉你不是不可,你听着啊,鹿泉国的皇室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其每一代的皇子皇女中,只要在成年之后其皇便会赐予封地,皇子皇女除了太子外,都在其封地成长,即使考验又是怕因为皇位而手足相残。”
朱丽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陆秋继续说道:“每代太子都是长子,而太子在其弱冠之年无论皇帝是否年老、无论太子是否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他都会上位成为新一代的皇帝,这种制度在鹿泉国已经实行几百年了,没人敢打破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如果太子很懒惰,不务正业怎么办啊?那鹿泉国不就荒废在他的手上了吗!?”朱丽提问道。
“嗯,确实如此,鹿泉国历史上曾出现过此事,当时鹿泉国差点因为他而败落,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此事,从那儿以后每代太子都会经过严厉的教导,全部认为合格才行。”陆秋眼神有些迷离,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这些算是皇宫秘史吗?不会知道的人都会死吧?”朱丽弱弱的问道。
陆秋佯装恶狠狠的说道:“是啊,本王会杀了你的!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朱丽挤出几滴眼泪,做欲哭状:“王爷,你不能这么无情呀~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呀,不是芷溪逼你说的啊~”
朱丽的一席话让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陆秋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凉亭内的欢声笑语让远处的人儿恨得咬牙切齿,不一会还是整理好服饰,然后浅笑嫣然的走来。
“哟~王爷好兴致啊。”姚侍妾翩然而来,让人一个措手不及。
陆秋挑着眉看着她,姚灵儿弯下腰,“灵儿见过王爷”,眉眼暗送秋波。
“奴婢(老身)见过姚侍妾。”朱丽和金婆婆、银婆婆一同站起来说道。
“起来吧,灵儿啊,你不在你清风阁中好好休息,怎么来这儿了啊~”陆秋顺手把姚灵儿圈在怀中。
“王爷~”姚灵儿羞涩一笑,“还有人呢~”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窝在陆秋的怀中。
“怎么,害羞了?”陆秋挑起姚灵儿的下颚,一副欲拒还迎映入眼中。
“王爷~”姚灵儿直接无视这些人,对着陆秋撒娇起来。
姚灵儿的目光扫到凉亭的壁柱上,从侧面看依稀辨认是一幅画,“王爷,这画是谁画的啊?”
“芷溪那丫头画的。”陆秋的话中带着喜悦。
“哦?”姚灵儿盯着那画,恨得想立即撕了它,转过头看着还在行礼的朱丽等人,心里讽刺道:还不是丫鬟的命,还不是被她压得死死的。
“看灵儿糊涂的,竟然忘让你们起身了,你们起来吧”姚灵儿背对着陆秋,此时的姚灵儿的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
“是。”三人异口同声。
朱丽低着头不看姚灵儿的表情,猜也能猜到姚灵儿现在肯定恨死她了。
姚灵儿走到画前才知道画的是金婆婆,手指慢慢的伸向前,像抚摸情人一样摸着画卷。
哎呀一声让所有人抬头看向姚灵儿,姚灵儿的手指上有黑色的不明物,然后看向画,有一块已经花了。
姚灵儿无辜的看着众人,“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画像……”最先出声的是金婆婆。
金婆婆跑上去看着自己的画像,心疼得不得了,“我的画像啊……姚侍妾,你做什么!你还我的画像!”金婆婆叱呵道。
“金婆婆,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想看看……”姚灵儿一副快哭了的模样,钻到陆秋的怀中,哭声道:“王爷,奴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家只是想看看而已……奴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陆秋看着怀中的姚灵儿,再看看金婆婆手中的画像,说实话,那画像他也挺喜欢的,若不是画的是金婆婆他真的很想抢来,额,咳咳,是拿来。
“灵儿,去和婆婆道个歉。”陆秋充当和事老,可是明显这个和事老并没什么用。
“不用了!老身受不起这个道歉。”金婆婆怒气冲冲的说道。
朱丽上前,轻抚着金婆婆的胸口,“婆婆消消气,姚侍妾也不是故意的,芷溪去看看,能否补救。”
朱丽走到画前,不是故意的就怪了,最鄙视这种耍小动作的人了,暗暗鄙视姚侍妾。
被姚侍妾抹花的的那块是发髻,因为头发是先开始画的,然后发髻是整齐,笔直而下,如果弄花的话很难补上去,就是补上去了也和之前的线段不合,这个姚侍妾真阴啊,竟然挑这儿。
朱丽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转过头说道:“还可补救。”
在众人惊讶与姚灵儿怀疑的目光中开始动手补救起来。
朱丽拿起水杯,把毛笔的毫毛全部侵入水中,使豪笔变得沉甸甸的,然后直接在发髻上画了起来,导致整个发髻都变得模糊起来。
然后沾点墨水,在发髻那儿画了起来,依稀画出发髻的轮廓,然后用金色描绘金银花,先用褐色的染料画出藤蔓的形状,再跟进水痕的位置画出枝桠,然后再用金色画金银花,再在身旁画出一棵粗壮的大树,让金银花的藤蔓缠绕在上面,让人以为金婆婆站在树下,藤蔓缠绕到发髻上,让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