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徐升瞅她的眼神充满不屑:“你这样的女人,也会在意有没有被算计?呵,还有那个白溪,她知道你的事儿吗?”
姜妩突然身体一颤,咬紧嘴唇躲过视线。
徐升慢悠悠的继续道:“你这么躲着她,是不想被知道吧?也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陪酒女,是应该避着点人,尤其是最熟悉的人。”
他的一字一句犹如恶魔的低语,使得姜妩仅存的一点自尊心土崩瓦解,她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缩紧成拳,但面上却依旧不露神色,什么都没有说。
“好了。”
徐升揽过她的肩膀,指尖不经意抚摸过她的皮肤:“你的秘密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作为你的老顾客,这些我都懂。”
姜妩避开他探过来的脑袋,挣扎着推开他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再继续用【引鬼丹】控制剩下的两个人吗?”
对她生硬的转移话题徐升也懒得戳破,他轻嗤一声说道:“【引鬼丹】我有,但那俩女的看情况而定,毕竟……”
【引鬼丹】这东西用多了他自己也会遭到反噬,千万别不小心把自己折在里面。
姜妩瞧他陷入沉思,也微微垂下睫羽遮住神情。
……
第一晚的两个小时,
过的倒也平静。
黑漆漆的雾淡化了颜色,却依旧蒙蒙笼罩整间院子,夏菱歌和白溪从滑梯里探出脑袋,她们走下去转身回到大楼里,寝室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她们又走向教室发现徐升、魏旭晨和姜妩都已经等在那里了,而他们面前竟站有三只怪物。
成年的魏旭晨、成年的姜妩和成年的白溪,祂们的神情或恣意或冷漠或宠爱,但无一例外的是祂们那诡谲到毛骨悚然的视线。
“你们迟到了哦。”
温和的怪物‘白溪’微微弯下腰朝夏菱歌和白溪说话,那温柔的眼神配上柔和的语气却莫名有一种阴鸷的感觉。
白溪不自觉想要后退,但夏菱歌倏地拉住,她仰头望着祂:“听说今天有人来看望我们,昨晚紧张得睡不着,所以来晚了。”
温和怪物定定瞅着她,许久才‘咯咯’笑几声:“那你一定是个害羞的小家伙,快回座位吧,等一下确实要有人来了。”
坐回到座位上,那三只怪物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面容妖娆的怪物‘姜妩’拿出昨天的成绩单,漫不经心地拨弄几下,随后说道:“一会儿会有位慈善企业家来孤儿院捐款,若是运气好,或许还有被收养的可能,但这不代表你们谁都能有机会。”
所以才设计一场那么难的考试吗?
妖娆怪物将卷子折叠好放回原处,视线扫过他们最后定定落到徐升和魏旭晨身上:“你们俩,可以走了。”
徐升:“???”
魏旭晨:“???”
夏菱歌瞧着一脸茫然的俩人,如果说与企业家见面需要卓越的孩子来充当门面,那她明白徐升为什么会被选上,那些题的答案她虽说给了徐升,但她自己却故意做错了几道。所以不出意外,徐升的分数应该是五人里最高的。
可魏旭晨呢?
他除了睡觉可一道题都没有做,为什么还会有他?
魏旭晨瞧着眼前的怪物也很不理解,但少爷脾气还是让他不问缘由的气哼哼走出去。徐升动作却迟缓很多,他皱紧眉转转眼珠,目光落向夏菱歌徒然增添一丝狠厉。
“你耍我?”
他掠过她身旁时说道。
夏菱歌抬起头:“你指的哪件事?”
徐升的脸色更不好看,但被怪物盯着也只能咬着牙出去。
屋里剩下的两只怪物一个效仿魏旭晨一个效仿姜妩,都不是什么稳定因素。夏菱歌眨下眼睛,突然举手道:“我要上厕所。”
‘魏旭晨’和‘姜妩’瞧向她。
“快忍不住了。”
再他俩拒绝前又补充一句。
怪物‘魏旭晨’蹲到她面前,说道:“我带你去。”
夏菱歌左眼皮忍不住抽搐一下:“女厕所。”
怪物直勾勾盯着她:“没关系,我在外面等着。”
不容置疑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夏菱歌不再说话,起身朝外面走。穿过狭窄的走廊来到尽头,她走近厕所反手就将门锁住了,轻微的敲门声缓缓响起,门外是怪物阴恻恻的声音:“乖乖的不要耍花招,要是不听话,老师是会砸门抓人的。”
哦。
夏菱歌无视祂打量周围,几扇微开的厕所门全部被她关上锁好,抬头望着墙壁上的玻璃窗,双手撑着旁侧的洗手池,缓慢地爬上去,老旧的木料只轻微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门外的黑影仿佛颤抖了下,夏菱歌单腿迈过窗棂,直接跳了下去。
紧贴着孤儿院的墙壁,猫着腰缓缓移动,她不知道招待室在哪儿,只能屏住呼吸静静寻找声音。
“感谢您对孤儿院的资助。”
这是白溪的声音。准确说是成年‘白溪’的声音。
她踮起脚尖透过细缝望进去。
屋里有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矜贵合体的西装衬祂温文尔雅,精致的眉眼,一副眼镜安静地架在鼻梁上。
祂的对面正是成年的‘白溪’和徐升,但视线转来转去却没有看见魏旭晨的身影。
“哪里,都是应该的。”
祂们的对话没有任何不妥,仿佛真的只是资助者和被资助者之间的客套,夏菱歌收回脑袋跳回地面,肩膀却突然被人轻拍一下,她右手握拳回身猛地一挥,男孩瞬间被她打到地上。
“小零?”
夏菱歌瞅着他:“你躲我身后做什么?”
小零揉揉脸,眨巴下黑漆漆的大眼睛带有委屈地说道:“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你反手这一下打人会这么疼……”
“我不太习惯陌生人的靠近。”
夏菱歌来到他面前瞧着红肿起来的脸:“没事吧?”
“有事。”小零可怜兮兮地说道“疼,要揉揉。”
夏菱歌抬手覆上他的脸胡乱揉捏一通,五官被揉的乱飞,小零的声音更显得委屈:“疼,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