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早餐奶盛倒玻璃杯里,源源不断冒着热气,微煎的面包片呈现金黄的色泽,搭配香肠、嫩白菜、煎蛋、两片培根,以及淋上一层沙拉酱,切成三角状整整齐齐地摆放盘子里。
司丞翻了翻冰箱发现里面没储存什么水果,就去楼下买了两串紫葡萄和一斤脆枣,洗干净摆盘子里放桌上。
夏菱歌拿起三明治放嘴里咬一大口。
“好吃吗?”司丞坐对面看着她。
夏菱歌点点头:“嗯。”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屋里净是碗筷碰撞的声音,司丞最先撂下碗筷,静静等着夏菱歌吃饱喝足,便自觉地站起来收拾残局。
“好饱。”夏菱歌懒散地打个哈切。
司丞笑了笑:“若是困了,学姐就先回去休息,剩下的都交给我就好。”
夏菱歌撑着脑袋眨眨眼睛,却没有走。司丞将所有碟碗都叠加到一起,动作突然停下来轻声道:“学姐……那场游戏,我们是怎么赢过来的?”
“什么?”
夏菱歌怀疑自己听错了。
司丞却以为她误解了什么,急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游戏通关后我总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我……”他顿了下,抿了抿薄唇小声道,“我是不是又给学姐拖后腿了?”
少年的自责和愧疚明晃晃不像是演的,夏菱歌的眸光落到他脸上打量两下眨眨眼,“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司丞摇摇头“我只记得那场游戏的最后多出来第七位玩家,然后克洛斯特夫人也是他阵营里的人,再然后……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菱歌试探的问:“你炸掉古堡的事儿也不知道?”
“炸古堡?”司丞愣了一下“我吗?”
夏菱歌点头:“对。你不仅炸了古堡,还杀了一人一怪物。”
司丞错愕的表情越发明显:“我……杀了一人一怪物?怎么会……”
是啊。
夏菱歌到现在也没明白,腼腆的司丞怎么会那么凶猛地杀掉一人一怪,但眼见如此,事实也如此,除非那时的司丞被什么鬼怪附了身,可却想不通为什么要特意附身来帮他们。
一整个不解。
“难道……是因为我是由秦氏的氧气舱进入的游戏,所以才会突然爆发出那么强的威力么?”司丞似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反正,贺知年和我说过,他说秦盛修改他的表盘数据后通关过程确实容易许多,该不会趁我进入游戏后他们也曾篡改过我的数据,所以才会这样?”
听见司丞提起贺知年,夏菱歌抓起手边的手机打开微信,最后的消息依旧是她发出的那一条,贺知年没有回复,也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
夏菱歌干脆拨通手机,电话那头响起‘嘀嘀’的声音却始终不见有人接听。
“你有见过贺知年吗?”夏菱歌问道。
司丞摇摇头:“说起来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上次见到还是离开《神的恩赐》副本,后来通过一次电话是我和他游戏交接之时,之后就……”
夏菱歌微皱起眉,指尖在屏幕键盘摁动几下:
【看见留言,立马回消息。】
司丞问:“学姐,怎么了吗?”
夏菱歌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反常,而且秦盛那个人我并不信任,他指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就像他找来的沈郁,浑身充满着秘密。
“嗯。”司丞赞同地点点头“我以后会对他防范些的。”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
夏菱歌和司丞相互对视一眼:“该不会是贺知年吧?”
司丞撂下手里的碗筷,来到玄关处打开门,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前,他正抬手随意梳理着头发,瞧见司丞先是一愣随后好脾气地笑笑:“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
说完,他就要离开。
“爸。”
夏菱歌站起来喊他一声。
这一声惊吓了两个人。
司丞蓦然地转头瞧向夏父:“爸……?”
而夏父则愕然地瞅着夏菱歌:“闺女,你咋跑别人家里去了?快出来。”
夏菱歌头疼:“什么别人家,这是咱家。”
夏父转向司丞:“那他是谁?!”
司丞莫名失去语言能力,夏菱歌回道:“我同学。”
“原来是同学,快请坐,快请坐。”夏父走进玄关关上防盗门,堆积笑容邀请司丞坐下。司丞被夏父的热情搞得有些如坐针毡,好几次也想请夏父坐下,却反被手里塞上一杯热水。
夏菱歌道:“你怎么回来了?”
“局里暂时没什么大事,就回来看看你”夏父瞧着桌面摆放的剩饭剩菜“你看你,真不懂事。家里来客人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还让人家过来给我开门。”
夏菱歌懒得听他叨叨,拿起桌面的碗筷就端进厨房。
“学姐,要不然我……”
司丞刚想起身帮忙,却被夏父一把摁到沙发上。
“小伙子。”
夏父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哪里人啊?多大了?和菱歌是怎么认识的?”
“我、我叫司丞……”
司丞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像面对老师的小学生一样乖巧,夏父问什么他答什么,不到五分钟夏父就把司丞的祖宗八辈全给套出来。
夏父拍下他肩膀,走到厨房来到夏菱歌身侧小声道:“你这朋友哪儿交来的?”
夏菱歌头也不抬:“怎么了?”
夏父道:“长的不错,性格也挺老实憨厚,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傻。”
夏菱歌瞧他一眼:“他是我朋友,不是你审讯室里的犯人。”
夏父皱眉:“好好说话。我也没把他当审讯室里的犯人,但来到家里给你做饭的朋友我可是头一次听说,他身上的围裙还没解呢,你少拿我当傻子。”
“我可告诉你,你现在还是学生,给我好好学习少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事情,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外面和谁厮混,我……”
他威慑性地扬了扬手。
“叔叔。”
司丞不知何时走到厨房门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我,我也走。”夏菱歌甩两下沾手上的水,不轻不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