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喜欢他,也可以跟他在一起,可你没有必要以身犯险。”
执苏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如果没有把握,可以让他帮,何须独自一人来西域?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
时临啼笑皆非,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次是没有考虑周全。
只是……
他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她态度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为什么他还能义无反顾的跟着她?真想掰开他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是你师傅,自然有责任管你。”
如果忽略他微颤的指尖,或许时临就真信了他表面的从容不迫。
除了师傅这个身份,执苏是真的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师傅?”
时临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旋即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笑:“喊你几声师傅,你不会真把我当徒弟了吧?冒牌的就是冒牌的,你早就知道,我也从没把你当过长辈来看。”
“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她未曾将他视作过长辈。
但是她却依然是他的徒弟,和他有师徒缘分的人并非是时冶,而是他。
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跟她说罢了。
“既然知道,还不快走?”
时临闭上眼睛,疲惫极了,几乎是强行抑制住自己不睡跟他说话的,他怎么就这么死板呢?
都这样对他了,还没有对她厌恶彻底。
“你跟我一起走。”
离开西域,对于执苏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不会跟你走的。”
时临态度很坚决,她得摸清楚西泽的底牌,然后一网打尽,才能永绝后患。
“解决事情的方法并非只有一种,让我帮你,可以吗?”
执苏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跟她说话,让他帮她,不要再以身犯险了,他不想看到她受半点伤害。
心里想起君初,眼底更是一片冷意翻涌,他为何不阻止她?
“你是长玉阁的人,无权过多干涉临国之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长玉阁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可过多干涉世事,也不可过多干涉朝政。
“我也是临国国师。”
“……”
时临一时无言,她差点都忘了执苏有这层身份了,执苏比君初这货都难缠。
再不走西泽等会进来,她的计划就全崩盘了。
“如果因为你影响到我的计划,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执苏微怔,她不愿意跟他走,甚至还对他动了杀念?
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袭来,几乎要蚕食他的全部理智,他真的很想质问她,为什么君初可以,他就不行?
为什么她的温柔都只给了君初,对他就这么的冷漠薄情?
“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拼凑在一起,却犹如尖锐的利刃刺入心脏,变得鲜血淋漓,几欲窒息。
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喉咙微涩,只挤出一个字:“……好。”
等到看不到执苏身影后,时临才松了口气,抵不过倦怠睡了过去,幸好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