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棠眼眸转动的动作微顿,继而落下帷裳,转头看向裴珩之撇嘴说,“这夫君可就冤枉我了。”
裴珩之拧眉,“你没偷亲我?”
“当然没有!我栗棠行事光明磊落,怎么能做出偷亲这种事呢!”
裴珩之哼了声,“我可不觉得……”那一幕分明那么真实!他从未亲吻过谁,又怎么可能梦到那么真实的触感,那摆明就是真的!
栗棠无辜,“我在夫君心里难道就这般形象吗?”话音落定之时,她突然将双臂攀在他的颈上,她说,“我可做不出偷亲这种事,我要亲就在你清醒状态下……狠狠亲你。”
说着,她便要用力吻上去,被裴珩之给抵住双肩,“你真的没偷亲我?”
“当然!”栗棠言辞肯定。
就在裴珩之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栗棠说,“那日是意外!”
裴珩之这才知道她亲是真的亲了,只是并非偷亲罢了!他的感觉果然没错!
“那日马车不小心狠狠颠簸了下,然后我就……但我是真的没有偷、亲你!”栗棠伸出三根手指来保证!
裴珩之看了又看她,轻声嗯了声。
栗棠眼看他没有要追究的意思,笑嘻嘻的突然凑他脸上亲了口,“夫君,棠儿好喜欢你。”
裴珩之耳根红了红,薄唇紧抿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权当没听见,撩开他这边帷裳,似是想看繁华街市,其实是透风。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热。
栗棠笑了笑,勾着他脖子,趴在他怀里,男人也不阻拦,任由她跟他腻歪……
三日后,到了张贴皇榜那日,栗棠跟裴珩之早早就派了人去看。
只是,原以为半个时辰就能铁定回来的小厮,直到一个时辰后还没回来。
栗棠忍不住又派了青黛去看,可青黛去了之后又是磨蹭了整整大半个时辰才回来。
栗棠心觉不安,一看见青黛出现,不等她进门,直接跑上前去问,“青黛,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青黛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裴珩之只好质问同青黛一起回来的小厮,“你说!”
小厮这才忙有些激动的说,“奴才去的时候皇榜暂未张贴,奴才是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有人来张贴皇榜的!奴才就在第一个站着,当时皇榜才一贴出来奴才就赶紧往榜首看去,可栗公子却根本不在榜首!奴才便顺着一路往下找,可是,可是奴才不管怎么找也实在见不到栗公子的大名!直到……”
栗棠喉咙僵硬的厉害,“直到什么?”
“直到又有两个人来张贴了三甲名单,奴才才跟青黛姐姐一起在排名第一的地方……看见了栗公子的大名!”
栗棠感觉自己脑子眩晕的厉害,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三甲!她哥哥考取的竟然会是最差的三甲!!!
裴珩之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可她不管怎么用力抓裴珩之的手臂都站不稳。
青黛和小厮在这时赶紧避开视线,而后青黛朝小厮示意一眼,两人这才快步离开。
“怎么会这样?”栗棠的眼角噙着一抹眼泪,她偏头看向裴珩之,“夫君,怎么会这样!凭借哥哥的实力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掉出一甲行列的啊!他怎么会是三甲,怎么会是同进士!”同进士跟进士相比,只多了一个字,可就这么一个字却让两者成为云泥之别!
一旦考了同进士,这辈子也就被想入朝堂了,只能当个地方官!
可凭借她哥哥的能力,当地方官那分明就是屈才了啊!
裴珩之也觉得这差距未免过大了!
听闻栗咏在会试时可是得了所有考官的青睐,成为会元!
像他这般才能,再怎么也不能在殿试中落得如此名次!
栗棠突然放开裴珩之的手说,“定是太子搞的鬼!他一向看我不喜,他定是厌屋及乌,才会让我哥哥落得如此名次,我要去找他算账!”
裴珩之忙将她的手拉住,“栗棠,你冷静点!自皇后监国以来,她对科考之事尤为看重,凡科考绝对不允许有考官徇私舞弊,受贿贪污等事,一旦发现不止革职,而且还要连坐,株九族的!没人敢在这上面犯错!就算是太子也不行!
而且听说今年的殿试因为皇后不在,因而尤为严苛,翰林院和礼部更是推了近十位大人,联合阅卷!这是有碍江山社稷的大事,那沈珏是万万不敢在这上面胡来的!”
栗棠这才总算冷静下来,“是,这可是有碍江山社稷的大事,皇后又怎么敢允许太子在这上面胡来,哥哥如果真有能力……太子就算敢想,他也不敢做啊,可哥哥……哥哥为什么会考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呀……”
裴珩之拉着她的手说,“我带你去见你哥哥,你的为什么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栗棠匆忙点了下头,在抬脚离开那刻,裴珩之拉了拉她的手,在她站定那刻,亲手帮她拭泪。
以前她每次哭,他都觉得她装,半点不知心疼。
可如今,她一哭,他便就心疼的要命……
栗府,栗长松才一听到名次在三甲之列,直接气得狠狠一巴掌扇在栗咏的脸上!
他从未有过的震怒,“你故意的?!”
栗咏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那滴血,说,“父亲,我不可能会拿我屋中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如果当真如此,那凭你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会只考个同进士!你知道同进士意味着什么吗?!”栗长松在质问。
陈氏和栗妙玲挽着手在对视一笑,如今栗咏考成这般,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栗咏跪在地上,“父亲,是我辜负了您的栽培,但,事出有因,我希望父亲能容我解释清楚这件事!”
陈氏的心瞬间提起!她正要插嘴说什么,栗长松却愤怒无比道:“如今名次摆在这里,你还想说什么?不管有什么隐情,上天也不可能再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直盼着你能封侯拜相,做出远超于我的成绩!可你倒好,竟然考出这样的名次来羞辱我!!”
栗长松从来在乎的只有结果,只有利益!
他实在气急了,一脚将栗咏踹开,手指着几名小厮说,“去,把他房中人全部给我叫出来!给我全部打死!一个不留!”
就在这时,有个门房上的人跑来禀报,“老爷,公主和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