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小鹿死命乱撞,它撞破了头,导致她头晕脑胀,什么都反应不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双臂攀在他的颈上含泪吻上了他的唇。
裴珩之,你知道吗?我曾倾慕了你整整十载,在那一旬的时间里,我做梦都想见到你,可我却无力长出翅膀,渺小的我,根本飞不出那一堵堵高墙,所以我只能期盼,期盼有朝一日能趁着你入宫的机会看你一眼。
可每次,每次我听闻你进宫,跑去见你时,要么你已经走了,要么只能远远看见你离开的背影,无一次正脸……
可即便如此,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起码,你每次凯旋的时候,都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
而当得知太子赐婚,让我能够嫁给你时,我曾激动的一夜未睡……
那夜,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如今我之所以能手捧这样的一道圣旨,是否是因为我吃了整整十六载的苦换来的……
换来,我与你重逢的机会,也换来,我嫁给你的机会。
你可知道,能嫁给你……曾是我这过去的十载时间里,连想都不曾敢想过的心愿。
而如今,你却倾慕于我,你竟……还亲口同我说,因为那手帕是我的,所以你便一直带着……
裴珩之尝到咸涩的味道,他预感到她在哭,可却根本推不开她,她吻他吻得深入、缠绵,勾得他也想不了太多,只得……深陷其中。
“公主……”青黛刚进门,突然看到这样火辣的一幕,瞬间吓得面红耳赤,忙转身说,“公主,栗公子在门口求见!”
栗棠羞得忙将脸埋在裴珩之的怀里,蚊子般的出声说,“我知道了,让哥哥先去附近凉亭等我,等会儿我去见他。”
“好的,公主。”青黛说完,忙脚底抹油跑了。
青黛走后,裴珩之看一眼那扇紧闭的门,耳根赤红着说,“看你教的好丫鬟!”
栗棠羞怯抬眼说,“等会儿我定仔细嘱咐她几句,以后但凡我跟夫君单独相处时,不许她再进来!”
裴珩之看着她饱满红润的唇,喉结鼓动了下,闷嗯了声,明显还没亲够。
栗棠踮脚亲了亲他唇角说,“哥哥想必有事找我,夫君先自己忙着,等我忙完再来找夫君……”
裴珩之嗯了声,眼看她离开,舔了又舔自己的唇,最终将粗粝的手指落在唇上,仿佛还在回味着他和她方才那个吻。
凉亭里,栗咏一见到栗棠来,便着急的想跟她说什么,但却瞧见她唇色的异样,他这才后知后觉先前青黛之所以爆红着脸从书房中出来是为何,他的脸色也不禁稍显几分不自在,说话时声音僵硬,“我今日跟我老师去吃茶,不想竟听闻那说书的讲了一段有关栗妙玲的事,说她明知有位良家女子正在与人相看,她却碍于一己私欲,不但坏人姻缘,还指使不明真相的小姐们妄图借她们之手毁人名声……”
栗棠听了之后,面上毫无波澜。
栗咏问,“这件事是你做的?”
栗棠说,“是我借别人之手做的。”
栗咏才沉默了一瞬,就立刻会意,“她想坏的是裴小姐的姻缘,想毁的……亦是裴小姐的名声吗?”
方氏正要路过,突然听闻这句,脚步狠狠一顿,她赶紧躲藏在一棵树后,依稀听闻栗棠在说,“是!”
方氏惊讶的眼眸睁大,难以置信她刚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想毁了书芸的姻缘和名声?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为什么?”栗咏问道。
栗棠说,“她想借刀杀人,她想借这件事来针对我,毕竟书芸是我带出来的,也是我让她跟那位王公子相看的,她毁了书芸,就是毁了我!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就算自己有事,也绝对不可能会让书芸有事!”
方氏听闻,忙激灵了下,赶紧转身回去流连堂,她竟不知栗棠原来竟早就已经安排裴书芸相看了!
这王公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裴书芸竟什么都没跟她说?她之前分明问起过裴书芸的,可她却说栗棠暂时还没物色好人选。
如今,这就是她所谓的没有物色好人选?她分明早就已经跟人相看过了,而且还差点被人设计毁了名声!!!
“你……”栗咏担忧不已,“你做什么了?”
栗棠说,“不过是为了引人注意,跳进河里罢了。”眼看栗咏心惊不已,表情瞬间慌乱,她忙说,“我没事,就是呛了两口水!”
“你还真是胡来!”栗咏胸口剧烈起伏两下,“你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栗棠说,“我有分寸的,那河是小河,水一点都不深,且,我也只是故意摔倒在河边而已!何况,那是我当时唯一能选择的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否则,若是再让那群人多走几步,他们定会发现书芸在与那位王公子相看,除他俩之外,还有个专门被人挑拨了去找事的姚小姐!但凡他们不小心说点什么被当时那群夫人小姐听见,王公子作为男子不会有什么,但书芸和姚小姐两人可就全都完了!”
栗咏这才意识到什么,忙追问,“王公子和姚小姐?你说的……该不会是王陆和姚珂吧?”
栗棠用力点头,“对啊,你认识王公子吗?”
栗咏点头,“自是认识的,他是我在花洲书院的同窗,我们曾一起同窗数载!”
栗棠微讶,“不想,你跟他竟还有这缘分。”
“嗯,其实……”栗咏想了想,方才开口说,“哥哥同你说件事,这件事除了我跟王陆,就再没人知道……”
“他喜欢姚小姐?”栗棠想也不想的问。
栗咏讶异,“你知道?”
栗棠笑着,“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知道吗?”她说,“想必姚夫人应该也是有所察觉,所以这才想赶紧找人与他相看!”
栗咏点头说,“你别看姚夫人在人前对他挺好的,实则姚夫人很是瞧不起他,若非姚大人赏识王陆的才能,他早就被姚夫人赶出府了。”
栗棠说,“倒是难为他跟姚小姐了,姚夫人一心想让姚小姐成为太子妃,姚小姐似乎也很听她母亲的话,他俩之事想必不能成……”
“成不了的。”栗咏说,“他自己也清楚,所以从不敢表露出半分心意!而他上次之所以在会试中落选,也是因为那日姚小姐生了场重病,他根本就没去参加会试,他瞒了所有人,让人以为他那日去了,但我却知道,依照他的能力只要去就万万不可能会落选……”
栗棠听闻不由得心酸,“你们两个可真是,一个为了心悦之人连考都没能去考,一个……”她未说泪先流。
栗咏见她这般,有什么话想说,却未能说出口,他沉默良久,开口说,“派遣文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