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发愣那刻,姚珂捂嘴大声喊,“血!”
所有人呆滞住,太医急忙上前查看!
他当然怕骆衿淑当着他面有个什么万一,那太子和丞相若是知道,他这太医之位只怕是就要做到头了!
可他的手刚搭上骆衿淑的手腕,对方就急忙甩开,“你别碰我!”
可骆矜淑实在虚弱极了,她甩开太医的手后,她则摔趴在地上,姚珂赶紧给她的那婢子使了个眼色,让她禁锢着骆矜淑的手,让太医赶紧趁此机会给她把脉!
骆矜淑再想挣扎,根本挣扎不了,很快她听见太医惊呼,“骆良娣你竟……小产了?!”
骆衿淑妄图辩解什么时,突就听太子沈珏出声质问:“太医,你刚说什么?骆良娣小产?!”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太子,骆衿淑更是忍不住惊恐的瞪大双眼!
太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骆衿淑慌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
她眼泪瞬间飚出,赶忙开口说道:“我没有小产!我没有!我都还没有给太子侍寝过呢,又哪里能有机会小产,是这太医在污蔑我!不是,是他跟姚珂一起在污蔑我!他们污蔑我!太子,我没有怀孕,我是被冤枉的!我这样只是……只是来癸水了而已!”
沈珏冷冷睥睨着她说,“是不是冤枉的,本宫自有分寸!”
他偏头看向旁边的太监,“去,把今日在太医院当值的所有太医全部叫来!”
很快,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来了。
骆衿淑在第一位太医将手隔着手帕搭在她手腕上那刻,她下意识想躲避,可当留意到沈珏威胁的眼神时,她用力咬着唇,直到把下唇给咬出血来,方才堪堪忍住了。
他们轮着给骆衿淑把脉,得到的结果一致是……骆良娣小产了!
如此,骆衿淑也就再无力辩驳了!
她跪地求饶那刻,沈珏什么都不屑问,只道一句,“把骆良娣给我打入冷宫去,本宫不想再看到她。”然后就这样走了。
骆衿淑哭喊着,可根本没人搭理她,直到她眼看姚珂也准备离开时,她突然发狂,“姚珂,你口口声声说当我是好姐妹!你就是这么拿我当好姐妹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所以才会故意如此这般针对我!你好狠的心啊!”
姚珂回头说,“我姚珂向来以心换心,你对我怎么样,我就对你怎么样!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拿我当你的好姐妹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先出卖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
她转身那刻,骆衿淑出声威胁道:“姚珂,你别忘了,你曾经可是深爱着……”
姚珂眯眸转过身来,警告性看着骆衿淑说,“你如今不过一个要入冷宫之人,只要你进了那里,不管是生是死再没人理会,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在骆衿淑赤红着双眼噤声那刻,姚珂说,“你们还不赶紧去把她给我送去冷宫!”
直到这一刻,骆衿淑才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从人间跌入地狱,这个身为相府嫡女,曾经被誉为贵女典范的第一贵女,如今却在被拖出去后的瞬间,跪地苦苦哀求,“阿珂,我是遭人算计才变成这样的,求你看在我们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帮我在太子面前求求情,好不好?阿珂,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求你可怜可怜我,求你帮帮我!!”
姚珂曾经是真的一直把骆衿淑当成她的好姐妹,她不管骆衿淑对别人是什么样的,只要骆衿淑对她是好的,她便就一直对她好,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也曾义结金兰,走到如今这步实非她所愿,可她又哪里敢心软呢?就骆衿淑这样有仇必报的性子,她一旦敢给她机会,她日她若得了势,她必会比今日的她要狠上一万倍,到那时她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姚珂也深知,她能走到如今这一步有多艰难,她母亲如今在尚书府里的生活也全靠她了!
她根本不可能会心软的!
她抬脚离开那刻,身后传来骆衿淑的嘶喊和咒骂声,她充耳不闻,决绝离开!
这件事很快传到皇后的耳朵里,皇后将沈珏叫到她跟前去说,“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沈珏说,“骆衿淑原本早就该进宫的,可她那几日却故意借口丞相寿辰在即一再推迟,当初儿臣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才没有因此追究,不想如今她却突然小产,想必她这般就是那几日不检点所致,这件事丞相不可能没有耳闻,他们父女俩这般欺瞒儿臣,儿臣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皇后慢条斯理饮了口茶水说,“你如今还未能登基,可你所下的第一封诏书就是给大将军裴珩之赐婚,你现在若再针对丞相,只怕会让朝野中人人心惶惶……”
沈珏说,“丞相能跟那骆衿淑做出这欺君之事,很明显就是没有将儿臣放在眼里!儿臣若是这般轻饶了他,他日只怕他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皇后说,“适当责罚即可,过犹不及。”
沈珏沉吟片刻,到底还是克制了几分情绪,说,“那就先罚俸一年,再让他去合州救灾,等他日儿臣根基稳定之时就是他告老还乡之日……”
皇后默认了沈珏的意思,只皱眉问,“合州今年又闹旱灾了吗?”
沈珏点头说,“今年合州的旱灾还比往年都要严重些。”
皇后思忖几许说,“太子,江南地区年年水灾严重,而合州区域又年年旱灾严重,不如南水北调……”她将有关南水北调的具体措施讲述给沈珏,沈珏的眼睛亮了又亮不由叹道:“母后此计果然妙哉!”他一直都觉得他母亲是个妙女子啊,这世上似乎就没她解决不了的事,而不管是治国,还是御夫,她都颇有手段,如果她为男子,只怕他早就不必想着登基称帝这件事了!
正是因为他有了个这般聪明绝顶的母后,所以他才一直讨厌那蠢笨至极之人!
他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在皇后眼看他起身要走时,她忙出声喊道:“太子!”
沈珏回身时,她说,“你先坐,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沈珏坐了回来,听她说,“从前你中宫空虚,我便不说什么了,可如今你那东宫里尽是美人,你怎的还只知道日日忙于公务?你这般年纪,也是时候该考虑开枝散叶了。”
沈珏顿生烦躁,“母后,我对那些女子没兴趣……”
皇后说,“为君者,哪里能让你整日只想着对谁有兴趣,对谁没兴趣?”她微顿说,“你若想为君,就不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沈珏看着她说,“可母后,父皇就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你一直独得我父皇宠爱,后来,我父皇还为了你遣散六宫,只为实现你曾经一心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夙愿,且,父皇在驾崩前更是不顾群臣反对,将传国玉玺交给你,让你监国!”
皇后说,“因为这天下是我跟你父皇一起打下来的,我就算独得你父皇的宠爱,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而你作为我和你父皇的孩子,更没有臣子敢反对让你继承大统!”
她的一句话顿时让沈珏闭了嘴,眼看沈珏沉默了,她伸手拍了拍沈珏的手臂安抚道:“如今你根基尚未能稳固,待你根基稳固之时,这天下都是由你说了算的。”
沈珏抬眼看着她,她温柔笑着,“到那时你随便怎么折腾都行,我自也不会插手……”
夜晚,沈珏迫不得已来到太子妃姚珂的宫中。
这还是沈珏此次采选过后头回入后宫呢,姚珂心里自是无比害羞,和激动的。
她早早就用花瓣沐浴了,身子和头发都洗的香喷喷的,而她,还在沐浴过后几次照铜镜,因实在不满意自己素面朝天这张脸,她还在刚沐浴过后,重新在脸上施了层妆……
沈珏在看见她那刻,留意到她脸上厚重的妆容,紧蹙了下眉头,继而在走近她那刻,又被她身上的香味熏的刺鼻,他重重打了声喷嚏,忙让姚珂卸了妆,再用清水洗过身子。
待她又沐浴了遍身子,素面朝天出现在沈珏眼前时,沈珏淡瞥了她眼,说,“宽衣吧。”
姚珂红着脸,忙帮沈珏宽衣。
待两人躺在床榻之上那刻,姚珂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她抓紧了身下的床褥,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她要怎么做,虽然,她早在进宫那日就被教习嬷嬷教习了很多事,可事到临头,她,紧张不说,也……根本不敢!
旁边的沈珏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