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尽染得了命令立刻跑去祠堂,用力推开那扇陈木旧门,看到厉庭深一动不动地跪在祖宗牌位前,白色衬衫已被冷汗打湿,还透着几丝血迹。
她遣走管事,上前要扶他起来,“庭深,起来吧,父亲不跟你计较了。”
厉庭深却淡淡挥开她的手,身影恍惚了一下,却还是自己站了起来,冷声道,“谁让你去跟他求情的,有本事他就打死我!”
“我们先回家再说。”叶尽染还是固执地去挽住他的手臂,看似撒娇一般,实际却在替他借力。
厉庭深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发作,只得冷着脸跟她离开。
回到家后,叶尽染找出昨晚刚用过的急救箱,最近它的使用频率明显上升。
路上两人未说过一句话,厉庭深回来后便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叶尽染以为是他被打重了,还有些心疼。
她主动去解下他的衬衫,看到他精壮的后背斑驳着红肿的痕迹,不禁鼻子一酸,拿过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处涂抹。
“你先别跟我发脾气,等我上完药你再发。”
厉庭深原本是想着要训斥她一顿,却听到她的尾音带着哭腔,就算是再没有良心的人也知道她是为自己而哭。
更何况,她家染染受伤都不会哭,却肯为了他哭。
他的心仿佛被谁狠狠揉了一把,低声道,“染染,你不生气吗?”
叶尽染手下动作不停,“你不是说你们没有发生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有的时候厉庭深对她这份坚韧的执着很是无奈,叹息了声,“真是拿你没办法。”
听出他语气里的柔意,憋了一整天的委屈终于发酵,叶尽染从身后轻轻环抱住他,像只撒娇的小猫,“庭深,你以后不要带别的女人回我们家好不好,我不喜欢。”
厉庭深转过来,看着她那张清丽的面孔却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吻上了她不见血色的唇。
他们已经快有两个月没有碰过,冷不丁的肌肤相亲倒让叶尽染从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满足感,她忍不住更紧的搂住他的腰,想索取更多他的气息。
就连厉庭深都察觉出她有些不对劲,想要推开她,她却将头深深埋入她的怀里,轻吟道,“庭深,抱我……”
厉庭深喉咙发紧,两个月的隔膜也令他心底发烫,终是抱住了她。
……
当叶尽染再次睁眼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用手去摸,一片冰凉,显然厉庭深早就起来了。
她撑着疲累的身体下了楼,见厉庭深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去公司,脸上依旧的淡漠冰冷,和昨晚那个炽热而柔情的他判若两人。
“早。”叶尽染打了个哈欠,坐到餐桌旁边,准备吃完了早饭去实验室一趟。
厉庭深正翻看着文件包里的文件,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早。”
两人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回到了正轨,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叶尽染吃着面包味同嚼蜡,呆呆地看着前方出神,直到厉庭深将手伸向她,她才看到他手心里躺着一颗白色药片。
“吃了它。”
他简短的语句,令叶尽染明白这是颗什么药。
“庭深,我已经嫁进来三年多了,父亲很想要个孙子,他这段时间反复跟我提到过这件事,我们不如……”她试探着说道。
“我不想要孩子。”从厉庭深冷戾的语气中,她就知道他的不悦。
她想问问,是不想要孩子,还只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但她害怕他真的动怒,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就再次崩塌了。
叶尽染拿过那颗药,就着手边的水杯喝了下去,厉庭深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她去帮他穿好西装外套,像每个妻子都会做的那样,在丈夫脸上轻轻印下一枚吻,并温柔的说上一句,“早点回来。”
“嗯。”厉庭深应下,走出家门时突然想到一点,回头对叶尽染说,“哦对了,陆曼春的助理刚提交离职,她在医院里没人照顾,你去看护她几天。这是你亲手做下的,该由你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