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救命的办法,除非是神仙!”姑父赵彦叹了一口气。
“对,就是仙药,专门治发烧的仙药。”刘荩臣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
刘荩臣的反应到底给了姑父以希望,他知道这个侄子路子广,办法多,说不定真有救命的法子,“真有法子吗?”
“这种药只有一个人手里有。”诚意伯刘荩臣说,“只不过不好要。”
“只要有这种药,我就拼着这个布政使不当,也要把它求到手。”姑父赵彦说,“你说,在谁手里?太医院吗?”
“太医院里要是有,王皇后就不会死了。”刘荩臣鄙夷地的说,“那群官僚除了做官,还会干什么事儿?”
“那到底在谁手里?”姑父问。
“只有七公主手里有。”诚意伯刘荩臣犹豫了一下,说:“不过这种救命的药,人家不一定给!”
“那怎么办?我去求皇上。”姑父赵炎急了,说:“皇上看在我多年效力的份上,应该会赏赐一份药的。”
“姑父,你不要急,这件事和政务不搭界,你在山西布政使任上做的再好,人家也不一定要给你药呀,再说,皇上手上也没有这种药!”诚意伯刘荩臣说。
“那你说怎么办?”
“明天是中秋节,咱们给公主备份礼物,见了面以后,咱们探探口风再说。”
“行,就依你。”
第二天早上,诚意伯刘荩臣从梦中醒来,想到自己应承姑父的事情,不由得到嘴上抽了一巴掌,“你的嘴巴怎么这么长?喝了二两马尿,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想想今天的事情,很是作难,公主是一个女孩子,该准备什么礼物喃?
正在思量,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他赶紧起来,走出房门,发现姑父正站在院子里和母亲说话,看到他出来,姑父赵炎招手让他过去,早饭也不吃,就要让他带着进宫去。
走出院门儿,看到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上面装满了女孩儿喜欢的绸缎绫罗、绣鞋娃娃、胭脂香粉。
刘荩臣眼睛睁得老大,瞪着姑父说:“你就准备这些东西?如此平常,公主会喜欢吗?”
“女孩儿家的心思,咱们哪能猜得到?”姑父赵炎神秘的说,“有一般的礼物,也有贵重的礼物呀!”他拍拍口袋,说:“放心吧,总有一样能够使她满意的。”
两个人坐到车辕上,向姑父家的老仆康叔招呼一声,马车向东城走去。
今日的东安门装饰的非常华丽,一个巨大的花篮装着白色的素菊高高的挺立在广场中间,周围是一盆盆菊花的海,花海中徜徉着无数的游人。
两个人无心观赏,向门外的锦衣卫校尉出示一下腰间的官牌,快速穿过皇宫的大门。
也许是休沐的关系,今天的大汉将军很和蔼,两个人顺利的将马车停在慈庆宫前的广场上。
今天不用听学,徽媞难得的赖在床上准备睡到午时再说,正在迷糊,被入画摇了起来。
她不情愿的揉着眼睛,任凭入画和入文把自己抱着靠在靠枕上,“今天休沐,睡个懒觉都不行吗?”
“诚意伯看望你来了,马车就停在窗外呢。”入文说。
“诚意伯怎么想起看我来了?每次他看望的不都是哥哥吗?”徽媞诧异起来。
“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不过,毕竟是好事儿。”入画一边说着一边给她穿衣服,“快点儿起来吧。”
父亲搬到乾清宫以后,慈庆宫的正堂就空出来了。
当徽媞梳洗完毕进入正堂的时候,正看到两个人坐在东边的官帽椅上,椅子前面的阿拉伯地毯上堆满了小山一样的箱笼匣子。
徽媞吓了一跳。
“刘叔叔,你这是做甚?”
“今天不是中秋节吗?叔叔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把市面上有点儿名气的东西每样挑了一点给你送来,你看,喜欢不喜欢?”诚意伯刘荩臣说。
“这也太多了。”徽媞说。
“不多,不多。”刘荩臣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到徽媞手上,“这儿还有两颗珠子,明明亮亮的,你一定喜欢。”刘荩臣说完回身坐在椅子上。
徽媞打开木匣,一道微光扑面而来,徽媞唬了一吓,赶紧合上匣子,要塞回诚意伯手里。
她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久居皇宫,见识还是有的,这两颗核桃大的东珠,光滑圆润,豪光毕现,比皇爷爷朝天冠上的顶珠还大,一定是了不得的宝贝。
诚意伯和那位老官员这个时候忽然一下子跪在地上,不住的叩头。
“公主救命!”
“公主救命!”
徽媞更加糊涂了。
“你们两个犯了杀头的罪,让我求求父皇吗?”
“没有。”
“那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我救命呢?”
“求公主赏赐仙药!”那年老的官员跪在地上“嘭嘭嘭”的磕起头来。
“仙药?我哪里有什么仙药。”徽媞满头雾水,疑惑的说。
“听说公主发烧的时候,曾得仙人赐药,救了性命。我表哥得了肺痨之症,由当初的低烧到现在天天发烧,一身虚汗。虽多方求医,终是无功,现在骨瘦如柴,昏迷不醒,恐已不久与人世矣。万望公主赏赐仙药,救他性命。”那诚意伯刘荩臣到底为人冷静,惶急之间,把事情叙述的清清楚楚。
徽媞终于明白过来,“嗷,原来你也想要打针!”她记得那个人给那种药起的怪怪的名字。
“那人留的药确实有多的,他嫌来来去去的麻烦,还教会了入画打针,只是不知你那位病人是男是女?”徽媞问。
“是我表哥病了,自然是男的。”诚意伯刘荩臣说。
“那恐怕不太方便。”徽媞摇了摇头。
“救人要紧,哪能管什么男的女的。”那年老的官员赵彦听说不方便,大急起来。
“那你们等一会儿,我再想想办法。”说完,徽媞扭头到东暖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