渃崖不可思议的看着烛瑀,难道搞错了?于是又指着沐瑶问阎祭。
“她是你什么人?”
阎祭面不改色的说。“我妻子!”
这复杂的关系,渃崖一时间实在难以消化,捋了半天问,用双手比划。
“你妻子?居然红杏出墙,在外面重新找了个男人?”
阎祭对于沐瑶和烛瑀之事,已经释然,平静的回答,“这你不必管那么宽!”
“哈哈哈,阎祭,看来你不行啊!连妻子都可以拱手相让?”若崖这句话直接惹火沐瑶。
“孩儿他爹,给我揍死他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自从知道肚子里有小白凤之后,沐瑶口中的烛瑀哥哥,就改成了孩儿他爹。
一只火红色的凤凰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刃,直掏渃崖的丹心。
原本烛瑀是一只冰凰,可因沐瑶是业火之身,二人交合之后,冰火相融。烛瑀的真身变成了红色,可为冰凰,亦可为火凤。
渃筠看着天空中那对红色的凤翅,一时间傻了眼,直到胸口被烛瑀一爪穿空,还未回过神来。
“你真身竟然是火凤?你到底是谁?”
为了让他死个明白,烛瑀告诉他。“吾乃魔尊,烛瑀!”
“魔尊?你竟是我孩儿!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孩子,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可知我是你父亲!”
渃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指着沐瑶的肚子说。“如此说,这姑娘腹中之子是我孙子?我要当祖父了?”
烛瑀正要解释,沐瑶暗下制止他。“别!我适才动了胎气,先稳住他,我要回去疗伤!”
烛瑀看着沐瑶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用眼神示意阎祭。“你先带她走,这里交给我!”
沐瑶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烛瑀,被阎祭搀扶着回到紫宸殿。
“沐瑶,你还好吗?”
“我肚子疼,阎祭你帮我倒点水过来!好疼!”
烛瑀感受到腹部的疼痛,恨不得飞奔过去沐瑶身边,可这该死的渃崖,非要缠着问东问西。
由于要留着修为护着那娘俩,不能跟渃崖这种人拼个你死我活,烛瑀只能借用凤临的身份应付着。
“孩子,你可知我是你爹?”
烛瑀极不耐烦的回他。“不知!”
“那你可知你娘是前任魔尊,凤渊!”
“不知!”烛瑀把凤临的遭遇安在自己身上。
“我生下来就没有魔躯,魂魄寄养于阎祭体内。直到几百年前,我去了殷皇墟上古战场涅盘,才获得真身!”
“好孩子,苦了你了!你可知那阎祭就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你刚才怎么能帮他,阻止为父替你母亲报仇?”
“因为阎祭的生死,关乎沐瑶和我孩儿的命,所以你不能杀他,懂了?”
渃崖实在是弄不明白。“那龙女到底是你的妻子?还是阎祭的?”
说到这个烛瑀也很郁闷,可又无可奈何。“沐瑶是我的女人,她腹中孩儿也是我的。但是她不能嫁给我,只能嫁给阎祭!”
这一幕何曾相识,就像当初他和凤渊一样,所有人都反对,逼着凤渊嫁给白镜。可是他们二人,偏偏不如众人所愿,偷偷合修,还有了神魔之子。
“是不是那些魔界长老和天庭的伪君子们逼迫你们,说什么神魔不能在一起,否则就是违反天道条规?”
渃崖一语点醒梦中人。“你说什么?什么天道条规?为什么神魔不能在一起?”
渃崖说:“我哪知道啊!原始天尊曾暗下告诫我,不能与凤渊结合,神魔合修,会遭天谴,甚至殃及孩儿。我就知道是胡说八道,你这不好好的么!”
烛瑀全身冷汗直流,他不敢告诉渃崖自己不是凤渊之子,而真正的神魔之子是凤临,他重生不过数年就陨落在凤凰谷。
而如今自己与沐瑶亦是步了凤渊和渃崖的老路,天谴,劫难,还会祸及小白凤?
难怪那六个老头会出来警示,难怪沐瑶执意要嫁给阎祭,重回命运的轨道。
这天道是何等残忍,烛瑀眼中充满哀愤,暗暗发誓。天若不公,我便反了这天,又如何。
腹中的疼痛再一次传来,烛瑀不想在跟眼前之人啰嗦,诓骗他。
“刚刚沐瑶动了胎气,你孙子现在性命堪忧。我没时间给你掰扯,你从哪来的回哪去,我要给沐瑶去疗伤!”
“都怪我,有眼无珠,连儿媳妇都认不出来。我也要过去,一起看看她!”
渃崖一个人被困在诛神洞,几万年。难得再遇亲人,这样患得患失的心境,一时间难以平复。
非得时时刻刻跟在儿子身边,才能安心。
“不准去!就是因为你,沐瑶才腹痛!”这么一个祸害,烛瑀怎么敢让他跟着。
“我不管,我就要去看孙子。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我保证,不杀人,不添乱。”
情况紧急,若是再不过去,遭罪的只能是沐瑶。烛瑀咬牙,警告他。
“行,你若敢乱说话,乱闯祸,我揍死你!”
紫宸殿内,沐瑶痛的在床上打滚,阎祭明明只有微薄的神力,却依旧毫不吝啬的传送给沐瑶。
“我来!”烛瑀强势的从阎祭手上夺过沐瑶,将她拥进怀里。
源源不断的精纯魔力,传送到沐瑶腹部。许是感觉到亲爹的气息,腹中孩子稍稍安稳了一些。
“烛瑀,我疼!”沐瑶的指甲,几乎嵌入了烛瑀的手臂中。
“我知道,宝宝,我来了!我会护着你们!”一个温柔的吻,贴近沐瑶苍白的嘴唇,男人的阳元,透过喉咙,缓缓的降落在胎心。
终于,那疼痛,慢慢的有所缓解。肚子里翻腾不止的孩子,也慢慢的安静下来。
阎祭默默的走到殿外,把空间留给他们。
而渃崖也没脸盯着儿子和儿媳妇亲热,跟着阎祭一块出去。
数万年未见,曾经无话不谈的挚友,已经反目成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阎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跟我儿亲热,是什么滋味?”
阎祭苦笑,没有理他。心想,傻子,你儿子早就死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挖苦我呢,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你儿子不也跟我一样,爱而不得?再怎么说,我好歹有个名份,哪像你儿子,死到最后,还落一个祸害,在鬼魅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