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左虎不无埋怨道:“獬豸卫...唉,如果不是他们我还未必吃这么大的亏呢...!”话未说完殿外有人高声回报,“陛下,獬豸卫尚飞文统领求见!”
“尚飞文也不容易,每天忙得像走马灯似的...”夏天策安抚了一句,才向门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尚飞文走进来先向他施礼拜见,然后又向左虎抱拳鞠躬,“左都统,尚某给你道歉了,前番探路没能发现隐藏之敌,实在是抱歉、抱歉。”
“算了,”见自己师父有回护之意左虎也不好再计较,摆手说道:“是司冈峰那家伙太狡猾了,这事儿也怪不得尚统领。”
“谢谢左都统的宽宏大量。”
“左虎,”夏天策说道:“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整顿人马,下一步司冈峰就要围攻京师了...嘿嘿,那可是百万大军啊!”
“是,陛下。”左虎施礼退出去。
“有什么新消息吗?”夏天策问道。
“回陛下,”尚飞文答道:“杀害王长清的凶手还在追查,有人曾看见过那两个人...”
“先不说这个,我是问司冈峰那边...信阳之敌还没有什么动静吗?”
“陛下,今天下午南翼州军和东隶军一起向前推进了,目前离万安不过五六十里。”
“到关键时刻了...”夏天策长出了一口气,“原本还想借重燕云台的守军,没想到回来了十万人却引出三十万敌军。
今天黑虎岭一仗就算东隶军有些伤亡,他们依然能达到百万之数啊!而我们...东拼西凑也不过六十万,新招募的二十万怕是还派不上什么用场啊!”
“陛下,臣以为...还是应该调夏闻天回来守万安城。”
“这时候能调他吗?你的意思,北封州也不要了?再说即便是调乡勇团回来,北蒙人、西泽人和戎羌族不也跟着过来了吗?”
“陛下,”尚飞文施礼说道:“有一件大喜事还没来得及向您禀报呢,前日夜里乡勇团主动出击大败西泽人和南蛮两族的联军,同时还设伏击败了北蒙人的进攻、毙敌十多万人。”
“噢...哈哈...”夏天策难得笑出来,从战事开始到现在也就是夏闻天能带给他一些安慰,“这小子还真行啊,北蒙人和南蛮两族加起来也有五六十万人马吧?”
“足足有七十多万,却被闻天打得落花流水,所以臣才建议调闻天回来...我的意思是调闻天一个人回来而不是乡勇团,有此一场大胜相信北蒙人和南蛮两族一个月内未必敢再敢进攻。”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夏天策捋着胡须望向屋顶,“倒是值得考虑考虑,我真想看看这小子是如何排兵布阵的,只是...
这件事情关乎重大啊!一招不慎就怕全盘皆输,得好好考虑考虑才行...!”
尚飞文心想还考虑什么呀?朝廷这些有名的将军,赵鼎鑫、年百威、方兵、左虎都吃过败仗,不调闻天回来这万安城恐怕...
想到这里他心中猛然一凛,偷偷扫了一眼暗影中的苏阿急忙终止了自己的念头,而苏阿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像一尊雕像,也不知道感知到自己的想法没有。
“来人...”夏天策忽然冲外面吩咐道:“宣赵鼎鑫、项链和杨学思觐见,越快越好。”
尚飞文知道他这是要找懂军事的人商量,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密卫首领,在用兵方面言轻便施礼告退。
夏天策果然没有留他,只是嘱咐他派人留意南翼州军的情况,南翼州军有二十多万、兰香真能策反的话此消彼长双方兵力就势均力敌了。
尚飞文答应着退出,离了春雨轩不远迎面碰到窦武,便打了声招呼,“窦统领亲自值更呀?”
后者先叹了口气,凑近了才说道:“左虎也遭遇伏击了,局势不利我这心里着急啊!可又帮不上什么忙,闹心!”
“谁说不是呢!唉...十月前还是天下太平,谁曾想突然间狼烟四起大厦将倾。”
“是大夏帝国的难关啊!”
“对了窦统领,”尚飞文低声问道:“最近...西疆王经常进宫吗?”
窦武想了想答道:“来过好几次了,好像昨天晚上还来了呢!比这还要晚些...应该是你离开之后他来的。”
“哦...那么晚呀!西疆王住得不近,那个晚来有什么急事儿吗?”
“好像没有吧!说是从兵部顺路过来的。”
尚飞文喔了一声,昨天王长清遇害、傍晚才报官,而兵部衙门就在皇城大街西南、距离王长清吃饭的面馆不过六七百步...
“尚统领,你怎么了?”见他神色不对窦武纳闷的问道。
尚飞文笑了笑,说道:“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走神儿不好意思,窦统领忙吧!我得回家吃饭、从早晨到现在水米没打牙呢!”
“快走吧!别再饿坏了...。”
尚飞文立即出宫,转身来到自己衙门拿了张疑犯画像、然后骑马来到槐树街。这条街离皇城有三里多路,因为街口有一棵百年大槐树而得名。
这条街虽然没有皇城街繁华可也没差多少,因为有不少朝中高官住在这里,其中就有西疆王府。
绕过那棵百年大槐树尚飞文边走边向两旁观望,在一家叫同兴楼的酒楼前停下来。
刚过酉时正是酒楼饭庄热闹的时候,虽然局势不好可毕竟叛军还没有开始攻城,所以影响不是太大。
一个伙计立刻跑过来,像是怕他跑了似的一把抓住了马笼头,殷勤的说道:“欢迎大爷光临小店,您里边请、楼上有单间雅座,今天新进的河虾非常新鲜、您了几位...?”
尚飞文本也没想到别处去,便跳下马来问道:“前面那座府邸是西疆王府吧?”
“对对对,您里面请!”
“不忙...”他从怀里取出画像问道:“你见过这两个人吗?”
赶巧这时又有客人来,伙计着急干活只匆匆扫了一眼就答道:“对不住大爷,我没有见过。”
尚飞文不愿更多人看到,便收起画像进了酒楼直接来到楼上,问伙计有没有单间。
那伙计看了看他身后为难道:“这位爷,您只有一个人...?”
尚飞文知道其意,摸了块碎银递过去,伙计立刻带他来到里面的一个单间,他随便点了两道菜一壶酒又把画像拿了出来。
拿人家的手短嘛!这个伙计认真的看了几眼,“大爷,我还真见过这两个人。”
“哦...”尚飞文心中暗喜,追问道:“知道他们住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