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尚飞文心中暗喜，追问道:“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伙计苦笑摇头，“大爷，这个...小人可不知道了。”
“他们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不是，好像只是前几天来过一次。”
“之后没有再来过吗？”
“反正...我是没有看到。”
尚飞文点了点头，“多谢了，你去忙吧！”
怎么说这也算是有所进展吧！在西疆王府附近出现，这跟自己猜测的正相吻合了，只要有头就能抓住尾。
他奔忙了一天也是真饿了，酒菜上来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独自闷头吃喝起来。不大工夫一壶酒、两盘菜就都见了底，这才放慢速度拿了根牙签剔牙。
当前局势而言寻找凶手并不算什么急事儿，但是...王长清毕竟是他的手下，共事多年要说一点感情没有不可能，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牵扯到夏闻天。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他从心底喜欢这个少年，特别是夏闻天在西疆、北封连战连捷，这个时候能去陷害一个为国为民浴血拼杀的将军、这种败类必须揪出来！
正琢磨着那个收了银子的伙计敲门进来，一脸神秘的说道:“大爷，也许...我能帮您找到那两个人。”
“是吗？”尚飞文精神一振，“你说说看，真能找到人我有重谢。”
“一看大爷您就是官老爷，重谢是不必的，只是...我老娘明天要过五十大寿了，我正发愁给她老人家买点什么...”
不用他说完尚飞文已经感知到他心底所想了，当即摸出五两银子给他。
伙计满心欢喜的接过来，“大爷，上次同那两个人一起来的还有四五个人，赶巧其中一个就在外面...”
“是吗？是哪一个...？”
伙计向他做了个止声的手势，随即把包间门拉开一条缝指给他看，在西侧角落里坐着的深灰色长袍男子，对方背向这里看不到脸、略显花白的头发表明起码四十几岁了。
尚飞文谢了伙计出包间，从东侧转了半圈装作寻找空座的样子走过去，暗中打量见那人五十岁出头、神色肃穆自带一股威严。
“这位兄台，”尚飞文笑着拱手，“打扰打扰。”
对方抬头看过来，“有事儿？”眉头微锁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好意思，客人太多了只您这有空位，能否搭个桌？”正值晚饭时间大堂里座无虚席，他说的倒是实情。
男子似乎有些犹豫，略一扫视勉强点了下头，“可以。”
“多谢多谢，”尚飞文立刻坐下来，攀谈道:“老兄贵姓？听您口音不是京师人士吧？”
“不是...”对方好像不喜欢说话，扔出两个字便催促伙计拿酒。
尚飞文也不好太过主动，便要了一碟酱肉一碟干果慢斟慢饮，一边努力感知对方心中所想。
这种异能很神奇，虽然是与生俱来的却也有局限性，它不能像眼睛一样想看哪就看哪、所以说两个人独处最有效果。
可是现在身周都是人，感知到的信息就五花八门了，他得一点点清除梳理哪些是对面男子的。
很快尚飞文就感觉到了烽火狼烟...铁马冰河...刀光枪影...浴血拼杀...对方是个军人！看样子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儿。
他们这桌位于大厅西北角落里，旁边连个窗户都没有，想看个闲眼都做不到、只能两面相对。
可对方似乎有什么难解的心事，愁眉不展始终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尚飞文脑中一转忽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蛮夷南来...叛逆谋乱...何去何从啊...！”
这几句话果然奏效，对方立时抬头惊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却没有说话。
“空有报国志...无处杀蛮敌呀...！”
对面的男人终于憋不住，问道:“这位老兄也是吃公饭的吧？”
“哦，您也是吗？我姓尚，在礼部衙门做事，不知老兄...？”
“宁操，西疆...我刚从西疆州过来的。”
“哦...原来是宁兄，幸会幸会。”獬豸卫一直关注西疆州战事尚飞文岂能不知道宁操这个名字，这时却装作头一次听说，拱手为礼压低声音问道:“宁兄，听说...西疆州失守了？”
宁操叹了口气，“是啊！丢的憋屈呀...！”只说了半句忽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杯子放下眼珠子就红了。
尚飞暗赞这还算条汉子，嘴上却纳闷的问道:“可是，我听说有个夏闻天将军很能打仗，他不是在西疆州吗？怎么还...？”
宁操惊讶的看过来，“怎么，你认识夏将军吗？”
“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而已。”
“哦...夏将军原本是在西疆州的，可后来去了北封州，如果他一直在西疆州就不会丢了。”
“宁兄这么了解情况，难道你也在西疆军中吗？”
“我...是的...”宁操长叹一声，“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说着又干了一杯酒。
尚飞文试探着问道:“北封不是紧挨着西疆州吗？难道夏闻天将军就没有去救援？”
“事发突然...尚兄，你真是在礼部衙门做事吗？为什么一直追问夏将军的事情？”
“哦...没有，我只是好奇...前次与北蒙大战持续数年，中原百姓死伤无数遍地焦土、没想到刚刚过了二十多年的安稳日子就...这些蛮夷真是可恶。”
“谁说不是呢！这一次怕是比上次还要...形势复杂，不知道要打多久死多少人呢！”
“如果能多几个夏将军那样的将领就好了，”尚飞文又把话题引回到夏闻天身上，装作好奇的问道:“宁兄，你一定认识夏将军吧？他是个怎样的人？”
宁操红着眼珠子看他，“你一直打听他有什么用意？”
“只是好奇而已，哪有什么用意了？不瞒宁兄，我也修炼过一段日子、总想找机会到北封州去，和夏将军一起驱除蛮夷、一起喝酒吃肉岂不快哉！”
“那当然好了，”宁操第一次露出笑容，高兴的说道:“跟夏将军一同作战那就是...就是一种享受，他是聪明绝顶的人、看他排兵布阵简直像玩儿似的，根本不像在打仗，可每一次都能打得敌人屁滚尿流...。”
“宁都统，”突然有人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兄台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