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符笠右手抹过储物袋,手中便多了一把雪亮的长刀,明晃晃的刀光,刺得人有些炫目。
符纹族战斗,向来使用的是符箓,使用兵器者少之又少。
长刀取出的一刹那,符郓当即眉头一皱,暗自提防起来。
然而符笠取出长刀后,并未看向符郓等人,反而转身回头。
他神色郑重,双手高举长刀,放声高呼道:
“今日,拿尔等祭天,重塑我族风骨,便自尔等鲜血始!”
一道清冷的刀光亮起,一颗人头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出丈许远,圆睁的双目中还残留着些许不可置信。
四溅的鲜血,为沉重的氛围平添了几分肃杀与血腥。
此刻,符笠的衣袍之上,点点血渍如晕开的梅花,刀尖处,殷殷鲜血正滴答滑落。
他神色肃然,猛地一转头,丢掉手中长刀,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杀!”
身后众人见状,也纷纷怒吼咆哮,随其向前……
神树下的老妪,将符笠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当看到他领头向前之时,老妪面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口中轻声道:
“若人人皆可如此,我族何愁不兴……”
望着来势汹汹的众人,符郓身后之人皆面色微变,心生后退之意。
符郓却面色一狠,狞声道:
“我们没有退路!”
“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
说罢,不再理会众人,独自迎上前来。
大战由此爆发……
双方毫无试探,从一开始便使出全力,各色符箓如漫天飞雨,四处飘飞。
若稍有不慎,一但触及少许,不是重伤不起,便是一命呜呼。
渐渐地,双方之人都混杂在一起,许多大范围的攻击符箓也随之消失。
双方都默契的转用单体攻击符箓,以免误伤已方之人。
“符笠,今日你我既决胜负,也分生死!”
“嗖嗖嗖~”
数十道闪着幽光的影刃,携着阴风,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符笠后心射来。
听得身后阵阵破空声,符笠猛地转头,右手顺势一甩。
一张褐色符箓向前射去,迎风暴涨成一面三丈方圆的土盾。
“噗噗噗噗~”
幽光影刃射入土盾中,如牛入泥海一般,只发出了几声轻响,便再无动静。
“只有这点本事的话,今日你便留在此地吧!”
符笠冷哼,右手一扬,数张符箓便自储物袋内鱼贯而出,并排列于身前。
“去!”
符笠伸手连点两下,两枚蓝色符箓化作流光,迅疾而去。
越过土墙的刹那,两道蓝色流光忽地凝化为两条蛟龙,张着大口向符郓咬去。
符郓面色微变,退后两步,左右双手各取一张符箓,置于身前成合十之状。
合拢片刻后,符郓双手外摊,狠狠向前一推。
“射!”
蓦然间,其手中一团精光迅速扩大,化成一面透明圆镜。
对敌一面,闪现一点耀眼的精芒,下一刻,一支锋利的羽箭便凝化成型。
圆镜顿时光芒大作,一阵强光过后,镜面前顿时布满了一片羽箭。
此时,两条蛟龙也到了近前,张着大口无声咆哮。
受其气机牵动,羽箭自行飞射,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密集的破空声。
蛟龙无所畏惧,依旧无声地咆哮,甩动龙尾,将羽箭一波接一波地扫落。
然而箭雨却似无穷无尽一般,连续不断。
渐渐地,蛟龙气息颓靡,龙尾也跟不上箭雨的速度,身体不断被羽箭穿刺而过。
每一支羽箭穿过,都在蛟龙的身体上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破洞。
终有一刻,蛟龙再也支撑不住,无声地哀鸣后,身体无力地下坠。
落地前的一刻,蛟龙残破的身躯化做了一阵晶光,随风飘散而去。
那羽箭与圆镜失了目标之后,朝向原有方向,攒射一阵后也缓缓归于虚无。
符郓神色稍有不霁,盯着符笠低沉道:
“现在,你有让我全力以赴的资格了。”
符笠轻笑一声,淡淡道:
“无论如何,你也活不过今日!”
话音一落,符笠果断伸手向前一抹,三枚颜色各异的的符箓齐飞而去。
一枚斜飞落地,一枚直指天空。
中央的一枚符箓,化做两柄银色短剑,交互回旋,直取符郓。
目睹符箓化剑,符郓面色一变,身体急急后退,口中惊喝道:
“你竟制成了追魂剑!”
符笠身体缓缓向前,淡然自若道:“此剑一出,你便无处可躲了。”
符郓咬牙切齿,身体继续后退,右手则抹过储物袋,抓出一大把符箓,随手向前一洒。
“嗡~”
剧烈的光芒亮起,各色符箓化为护盾、兵戈等,或攻击或防御,一路堵截、抵御那两把银色短剑。
然而银色短剑却对此视若无物,如梦幻的虚影一般,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这纷乱繁杂的阻挡。
符郓神色再变,手中光芒一闪,又多一把符箓,狠狠向前一洒,口中大喝一声:
“爆!”
“砰砰砰~”
符箓应声自爆,化作一团又一团炫目的彩光,吹起一股强劲的气浪。
符郓面色稍松,心道:“总算躲过一劫。”
下一刻,两抹亮眼的银光自一片彩色中透出,激得他寒毛直立,失声尖叫:
“这不可能!”
符郓大惊失色,身形一退再退,死死地盯着那两把流银短剑。
符笠不疾不徐地跟在短剑后,嗤笑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
“今日你逃不掉,受死吧!”
“不可能!”
“这不可能!”
符郓神色慌乱,一时间竟失了方寸。
“幻觉!”
“对!这一定是幻觉!”
“你用的是幻符,所以才能躲过符箓自爆!”
符郓身体骤然一顿,停在了原地,快速地闭上双眼,口中不停地喃喃道: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眼见之景却与他预想的千差万别。
两道银色流光正交互缠绕,迅速逼近,距离已不足十丈。
符郓浑身颤抖,嘴唇哆嗦道:“这不可能……”
旋即他又闭上双眼,瞬间又睁开。
只刹那的功夫,短剑又逼近了两丈。
“别白费力气了……”
符郓猛地抬头,双目通红地看着符笠,咬牙切齿道:
“这是你逼我的!”
“你看看这是什么!”
符郓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一张灰暗的符箓,其上气息与先前所用符箓相距甚远。
看到此符的一刻,符笠大惊失色,喝道:
“你怎会有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