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要抢钱,是要向你借点钱来花花。进山先拜庙,懂吗?你来到我们小塘乡,不先敬我们肥八爷,你敬谁啊?”那肥八身边的跟班,此时向程莺说道。
僮俊一听,心说:“这个肥八,看来是欠点教训了!”转而,走近前去道:“哟,你肥八什么时候牌面这么大了?”
那肥八见是僮俊,连忙点头哈腰,“哎呀,是僮教头啊。肥八我最近缺少点钱花,就是想问这位兄台,借点儿,借点。改天,我请您和兄弟们吃饭,您看成吗?”
“借点儿?呵呵,好啊,你看他能不能答应你啊?”僮俊说着,指了指程莺道。
“嗨,这小子,偏偏不识路数,楞头楞脑的,咱们几个正在教他怎么懂规矩呢。呵呵,僮教头,既然您来了,那这事,就算了吧,算了……”说着,肥八和他的手下,就想要开溜。却被僮俊一把栓拽住了。
“站住!肥八,你给我清楚喽,他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再对他不敬,小心我揍扁你!”僮俊道。
“是是是……是我肥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得罪了……”
肥八这人其实倒也不算太坏,只不过游手好闲,有点仗势压人罢了。在大事情上,他还是分得清楚的。就拿西洋神教的事情来说,那西洋神父手下的跟班,曾就意图拉拢肥八,可他楞是把对方给臭了一顿。
若不是看在这件事上,僮俊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直等那肥走了以后,僮俊转向程莺说道:“程莺姑娘,我看你倘若没什么重要事的话,还是尽少出门吧。眼下市井混乱,什么样人都会有,还是自己小心些的为好。”
“谢谢你啊!”
“不必客气!我也是看周尚治份上,才帮你的。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先走了!”说着,僮俊便自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程莺见僮俊要走,连忙叫住他道。
“还有什么事吗?”
程莺原本想把她爹陈邦傅,想要对付民团的事告诉给僮俊的。可是迟疑了下,却自又道:“没,没事!”
“哦,那告辞!”
“……”
直等僮俊走后,程莺也自回到了住处,自此深入浅出,极少出门,自不必说!
话说这头,周尚武自又来到了事前的那间破屋,这回他是骑着马来的,因此用不了半天功夫,便自来的到了这地方。
依照程莺所说,东西藏在那块石板旁边,一个破败的水缸底下。周尚治挪开了水缸,果然发现,水缸底下,有一个被刨开的小坑,里面有个用布裹着的东西。
周尚治自取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些收信、账策和一张名单,名单上都是一些洋人的名字。后边还附有一个地址。就在名单的第二行,赫然写着:“奥地利,尼古拉·雷拉,天坞村教场坪民团,僮俊……”
根据周尚治猜测,这应该就是那些西洋“依啦啦”教,传教士的名单。及他们想要拉拢的地方武装的所在领头人的名单。
周尚治没有想到,曾日燕的队伍,排在了第一位,而僮俊,就是他们第二个,将拢络的对象。“这事可不得了,得赶就紧回去,将此事,报给僮俊教头知道。”周尚治心里想着,便自将裹布,重新包了起来。转而跨上马背,自向小塘乡方向去了。
周尚治回到小塘乡,并没有找到僮俊,也没有看见其他人。周方递的房子里,自有一个兵在哪,负责接待来人。见周尚治问起僮俊,便自向他说道:“总教头说,他回道君山去了。若你们有来找他的,便自叫他们先在这等着,他明天才会再来。”
周尚治见说僮俊回了道君山,连忙马不停蹄,自往道君山方向而去……
周尚治一咱疾驰,自来到道君山密洞,自不必说。见到僮俊,赶紧把程莺叫他去取的东西,递给他,道:“僮教头,看来,那陈邦傅,是要对咱们下手了!”
僮俊赶紧接过来看,“好,好啊!你可算为咱们民团,立了一件大功!这份名单,对于咱们来说,那非常重要的东西啊。它不仅可让我们知道,那陈邦傅的计谋,还让咱们清楚的知道,各地方武装的所在,及其领头之人是谁。你看看,这书信上面还写了各个地方武装,所拥有人马和实力情况……”
僮俊看到,那奥地利神父,尼古拉·雷拉,在给陈邦傅的书信当中,写道僮俊的民团,自有五百人马上下,以锄头镰刀为兵器,现在正藏匿山中,具体位置不详等云云……心想,我民团眼下人数已经近二三千人,兵器也自已经打造出了人手一件,也并不太准确。转而说道:“虽然,所说并不十分准确,不过,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僮教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周尚治自问僮俊道。
“不急!自先要把所有人,如集前来,商量一下对策,然后再作决定!你去,把你们周氏那位兄弟,都给我叫回来吧!”僮俊道。
“哦,对了。你有空闲的时候,多去看看人家程姑娘!我看,那姑娘八成是喜欢上你了。再说,她一个人,住在二牛家那,也自不安全!”僮俊接着又道。
周尚治见僮俊一说,心说“不会吧,喜欢上我了?这怎么可能!?”脸涮一下红了,道:“这不可能吧,她,她真有这么水性扬花?”
“嘿嘿嘿,注意你的措词!”僮俊见他语无伦次,连忙说道:“人家姑娘喜欢你,你反倒要这样说人家?你小子也不是东西了吧?瞧你这个样子,人家看上你,你反倒要把人家说成什么人?”
“哦,不是,我是想说。她可是咱们民团敌人的女儿啊。这要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娶了她也就是了,可是,这,这也太狗血了吧?”周尚治回道。
“得了吧你,我身为民团教头,要对全民团人的生负责。我都不介这事,你在乎什么?再说,人家程莺姑娘,可是帮了咱们民团的一个大忙啊。你忍心叫人家失望?”僮俊道。
“嗨,八字没有一撇呢。其他事,我都可以听您的,可唯独这事,您暂且不要再说了。”周尚治回道。
“哼哼,人家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了。你小子怎么还不识女儿心?唉,算了,算了,这事由你自己决定,反正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可事先跟你说了,你要么认认真真,对待人家程莺姑娘,要么直接去跟人说清楚。要是敢始乱终,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僮俊又道。
“哪跟哪啊?你所说的,我这还一头零水,您就叫我去把天给挑亮,这万一是个误会,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您这不是叫我拿屎盆扣自己的头,臭自己一身嘛?”
“得,我话撂到这里,你爱怎样怎样,只要别给民团抹大便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