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如期举行。
第一天上午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高中文科基础这个技能包括语数外加文综四个考试科目，但是语数外三门主科，理科跟文科差不多。
李左明穿越前语数外三科成绩不错，考试第一天的语文和数学卷子做下来，相当得心应手。
他最重要的是第二天上午的文综考试。
第二天上午文科综合。
科目政治，历史和地理。
考试预备铃打响后，监考老师在讲台上把密封的试卷展示一遍，说道：“同学们请看，试卷是完全密封的。”
展示完后又随机请了一个学生上讲台再次确认。
这个展示试卷的环节通常只有高考考场才有，模拟考试没这个步骤。
模拟考的试卷也并不像高考那样密封运输，而是把样卷发给学校，让学校自己打印，等考试的时候，再装在羊皮袋里走个流程。
所以闻今月才能偷到数学试卷。
但由于这是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目的就是为了让学生完全熟悉高考的流程，所以每个步骤都复刻高考现场。
确认完试卷，监考老师用裁纸刀把羊皮纸刮开，从里面拿出一沓试卷，分成五叠，每叠六张。
高考每个考场三十人，模考也是一样。
试卷分完后监考老师等发卷广播。
李左明坐在第二列第一个座位，抬头就能看到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一共有两个，一男一女，经典搭配。男监考老师李左明不认识，他戴的监考证上写的名字是马白玉。女监考老师是李左明的历史老师，叫田略娟。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马白玉走下讲台转了一圈。田略娟打了个哈欠，瞅起卷子。
过了一会儿，教室喇叭开始放请监考员分发试卷的广播。
两个老师把试卷递给每列第一个座位的学生，让拿完往后面传，接着开始填姓名和学号（高考时是填准考证号，但模拟考试没有准考证）。
田略娟和马白玉也走下讲台，检查学生的填写情况。五分钟后，在广播的提示下，考试正式开始。
李左明深吸一口气，打开试卷。
文综试卷分为三个部分，选择题，非选择题和选考题。
其中选择题35道，每题4分，是文综试卷最容易得分也最容易失分的部分，也是稳定文综成绩的定海神针。
非选择题和选考题，则是和其他学生拉开差距的部分，是建立在选择题上的上层建筑。如果选择题做的不好，非选择题哪怕超常发挥也难以取得高分。
结果就是这么重要的选择题，李左明看见第一道题目就被卡住了。
李左明之前做模拟练习的时候，看到选择题基本上脑海中便能立即浮现出这道题的考点和解题方法，快速写下答案。
虽然中间会出现几道难度很高的拔高题，但整个过程十分流畅。这就是“高中文科基础”的技能效果。
而往往试卷第一道题难度最低，但现在第一道选择题李左明毫无头绪，既看不出题目的考点，也没有解题思路，就像看到完全陌生的东西，整个人一下傻了。
李左明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技能出问题了吗？额头冒出冷汗。
文综考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文综试卷题量又大，分配在选择题上的时间每道只有几十秒。
李左明在第一道题上足足耽误了两分钟，依然毫无头绪，硬着头皮做下一道题。
好在第二道题李左明会做，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第三道题又遇到阻隔，虽然最后做出来，但比平时多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才找到答题思路……
李左明就这样磕磕盼盼地一路做下来，很多不会做的题目都没办法，只能空着，不敢在上面耽误时间，有些会做的题目也绞尽脑汁，总算把选择题部分做完。
他看了眼时间，三十五道选择题居然用了四十五分钟，足足一节课，这还是空了不少题目的前提下。
他额头上汗水越来越多。心说真的是技能出问题了吗？如果连技能都不能帮我考出成绩，那我就真的要卷铺盖走人了。
没有高考这最能改变命运的机遇的加持，在这个全员恶人的游戏世界我该怎么生存？
想到这里，李左明的心脏扑通扑通跳，整个人都变得不安。
他甩了甩脑袋，咬了咬牙，继续做非选择题。
非选择题的难度比选择题更胜一筹，李左明一边做题，一边盯着黑板上的钟，做了足足一个小时，卡着时间把非选择题和选考题会做的部分先写完。
越是往后面写，李左明就越发没有底气，心也越往下沉。
他把答题卡翻了翻，大片的空白，全是不会做的题。心说这次文综肯定是砸了，就看语数外三科能不能帮我把总分拉起来，但再怎么拉也拯救不了这种文综成绩。
叹了口气，面色有些失落。
随后他利用剩下半个小时重看之前不会做的，花了十五分钟又钻出了几道选择题。
接着花了十分钟把一部分不会做的非选择题和选考题钻牛角尖钻出来，利用最后五分钟把没做出来的选择题蒙上答案，非选择题把能想出的知识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怼上去。
刚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广播提示：“考试时间到，请考生立即停笔，全体起立。”
两个监考老师的声音也传下来：“把笔全都放下，站起身，不允许再答题了，继续答题按作弊处理。”
李左明站起身，两个监考老师把试卷收起来，清点完毕后塞进羊皮袋。
“现在可以离开教室了。”
李左明怀着沉重的心情收拾好文具，准备离开考场的时候，忽然看到马白玉和田略娟一边收拾试卷，一边交头接耳。
……
马白玉笑着说：“田老师这文综试卷果然很难啊，把学生们汗都急出来了。”
田略娟摇摇头：“那卷子我也看了，别的科目我不知道，但是历史卷子确实很难，出这种题目确实为难我们学生了。”
马白玉苦笑：“可不为难么，这考场有几个年级排名前几的学生，做题的时候都愁眉苦脸，不知道成绩出来有受多大的打击，我看得都心疼。”
李左明心说卷子很难？
这时马白玉和田略娟收拾好试卷，走出考场教室。李左明跟着走出教室。
这栋教学楼全是文科考场，下楼梯的时候，李左明又听到身边学生在讨论考试。
“这次文科试卷真难啊。”
“是啊，我好多题都没做完。”
“你文综成绩那么好也没做完吗？”
“没办法，这次文综真的太难了，比我专门买的拔高模拟卷还难，估计只有年级前十的那几位才能应付。”
“年级前十才能应付？那我这次文综铁定无了，要这次考试成绩真的对应高考，那我高考不是也没希望了吗。”说着带上哭腔。
……
这时四周的学生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视线往身后看去，不约而同地往旁边站开，楼道被让出一个过道。
不一会儿，一个面容娇媚的女生从过道走下。
那女生头发编成精致的发辫，戴着奢华的发卡，耳朵打着耳钉。虽然穿着校服，但掩饰不住富裕的气质。
她身边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那个戴眼镜的女生一边走，一边安慰道：“然然，你别生气了，说不定成绩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呢。”
富裕女生摇摇头：“不可能，这次文综是我自从分科以来考得最差的一次文综，我无法接受。”
戴眼镜的女生：“你难，其他人也难不是吗？”
富裕女生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心理清楚。”说完神情失落地走出教学楼。
这时李左明想起来，那富裕女生叫商然然，跟他一个班，年级第三的超级学霸。戴眼镜的女生不认识。
商然然和眼镜女生消失后，安静的人流才忽的爆发出惊呼声。
“你们听到了吗？连商然然都说这次考试的文综难。”
“是啊是啊，商然然可是年级排名第三的女学霸，连她都这么说，这次文综试卷到底有多变态啊。”
“我本来以为是我成绩太差，商然然这么说我心理顿时就平衡了。”
“不过看商然然似乎很受打击的样子……商然然人又漂亮又温柔，不管见到谁都细声细语地问好，虽然家里有钱，但是一点没有富家女的那股架子，这么失落还真是让人心疼呢。”
“没关系啦，年级第三再受打击也是年级第三，不是我们这种学渣能担心的。”
随着讨论声，停滞的人流开始缓缓移动。
李左明混在人流中，捂着脑袋自言自语：“这他喵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连商然然都那副表情？”
李左明虽然做的时候感觉很难，然而看监考老师，学生以及商然然的神情，似乎问题并非出自他。
“难道不是技能有问题，而是……文综试卷本身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