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最后一门英语，李左明正常发挥。
考试结束铃声响后，整个高中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彻底结束。
考完试的当晚得上晚自习，李左明跟萧誓词不在一个考场，原本萧誓词跟他约好晚上在食堂门口碰面，但他快走到的时候，萧誓词打电话说年级教学组主任叫她这个学生会长去开紧急会议，是跟这次模考有关。
李左明问萧誓词吃饭怎么办，萧誓词说教务组办公室有工作餐，然后用老妈子不厌其烦的语气叮嘱李左明去她座位拿保温桶。
李左明心说这种时候还想着保温桶……答应下来。
又给徐末末打电话，徐末末说他今天值日，得回教室把考试摆开的桌子复位，让李左明给他带个牛肉盖饭。
李左明到食堂给徐末末买牛肉盖饭，回教室的时候，萧誓词还没回来，教室已经恢复原状。
他把萧誓词桌子下面的保温桶提上，坐在回到位置，跟徐末末一起吃。
徐末末搬桌子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左明你这次考的怎么样？”
李左明：“不怎么样，文综考得特别差。”
“听说这次文综试卷特别难，据说是史上最难模考试卷。”
“我倒是也听说了，不过我做题的时候倒是没感觉，反正我都不会做。”
徐末末拍了拍李左明肩膀，笑嘻嘻道：“没关系左明，咱俩一样。”
李左明喝了口骨头汤。
徐末末：“多亏左明有你在，我做文综试卷的时候两眼一抹黑，但想到不管我考成什么样都有左明你陪着我，我就放心了。”
李左明额头青筋跳了跳：“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这时徐末末戳了戳李左明的隔壁，指了指教室门口。
李左明看过去，只见张之诗走进教室，脸色不是很好。她见李左明看她，马上哼了一声，朝李左明走过来。
“模拟考试已经考完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吧？”
李左明：“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金鱼脑袋吗？”
张之诗面色一怒：“你……”
接着换了副笑眯眯的表情，说道：“这次文综考试这么难，你这种学渣肯定连第一道题都不会做吧。对吧对吧？”
李左明额头冒出黑线，心说这妮子是不是偷窥我试卷，我还真就第一道题都不会做。
嘴硬道：“你现在笑得开心，等成绩出来你可别哭出来。”
张之诗：“哎呀，真是吓死我啦，把我吓得今晚放学多买两根棒棒糖。”
李左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张之诗哼着小曲离开，刚进教室时的郁闷一扫而空。
徐末末：“左明，张之诗是不是拿你当垃圾桶了？以后她要是心里不舒服就过来找你发泄一通，比请心理医生还管用。”
李左明恨恨道：“徐末末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时闻今月也走过来，抱着双臂幸灾乐祸道：“看你这副表情，考得很差嘛。”
李左明：“你考得很好吗？”
“我考得再差也比你这个吊车尾好，我现在就等着你成绩出来，萧誓词一脚把你蹬了，我拍手叫好。”
“果然最毒妇人心！”
闻今月笑眯眯道：“李左明你知道就好，你带给我的后果我一定会一点点还给你。你就给我等着吧。”
闻今月走后，徐末末忧心忡忡道：“左明，闻今月和张之诗这两个班级女魔头都盯着你，看来你这次有点遭重啊。”
李左明看着地板道：“就看那技能到底是不是水货，如果真是水货，那我就不是遭重那么简单了，我他喵的估计要删号了。”
徐末末：“技能?什么技能？”
李左明：“吃饭。”
徐末末头顶冒出个问号：“吃饭？”
晚自习开始后，萧誓词才提着书包姗姗回到教室。
过了没多久，班主任章晓晓也走进来，站在讲台上道：“同学们是不是觉得这次考试的文综很难？”
讲台下一片唉声叹气。
“难死了。”
“简直就是变态。”
“我题目都没做完。”
章晓晓拍拍手，笑道：“我也知道很难，实际上刚刚我跟班长萧誓词一起在年级教学组办公室开会，就是说的这件事情。
教学组的组长梅老师说，这次文综试卷是某个省的赛事组专家出的，那个组的专家常年出那种全国学科比赛题，所以这次文综试卷的难度可能跟比赛差不多，比高考难度至少高出两档。
尤其是选择题部分，难度甚至比比赛题还高，因为那些专家把比赛试卷没选上的题给挪在这张卷子上了。”
教室沸反盈天。
“居然是比赛题？这不坑爹嘛。”
“居然出那么难的题，这不是打击我们自信心嘛。”
“为什么要出这么难的题目啊。”
章晓晓拍拍手道：“大家安静一下，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也知道大家考得很郁闷，但这次文综试卷难度我们教学组的老师其实早就知道了。而且之前就有老师提过，这卷子难度太高，是不是换成相对简单一点的，但经过讨论还是被否决了。”
讲台下七嘴八舌道：“为什么？”
章晓晓：“因为我们想让你们见识见识这种难度的题目，也是在高考前给你们做个心理准备。高考题目虽然没这么难，但难保不会出一两个这样的难题，有了这次经历，再遇到难题你们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可是这次成绩基本相当于高考成绩，我们这次考这么差，高考不也这么差吗？”有同学道。
章晓晓笑道：“这次成绩跟高考没有一点关系，尤其选择题，哪怕错多点也无所谓。而且这次成绩普遍都低，教学组的老师预估平均分要比平时低20分到30分，600分就相当于平时的620分到630分，所以大家不用太在意分数。不过……”
章晓晓顿了一下：
“如果这种难度还能考600分，那可真是了不起，哪怕参加全国比赛都能拿奖了。”
章晓晓说完后，班上的郁闷情绪消解不少。
“等会我会让班长把文综试卷发下来，答案抄到黑板上，大家对照试卷估分。答题卡大概明天就能改出来，明天大家就能见到自己的成绩了。”
说完之后，章晓晓笑眯眯地离开教室。
学生们听说明天答题卡就发下来，顿时哀鸿遍野。
萧誓词站起身道：“安静，课代表来领试卷。”
高考每门科目结束后，试卷、答题卡和草稿纸都会被收走。这次模考以高考的标准执行，所以考试结束后，学生们的试卷也被收走了。现在要对答案，又给发下来。
课代表们一边发试卷，萧誓词一边在黑板写答案。
李左明对着黑板上的答案，比照试卷上做题时留下的选项，把答案对了一遍。
忽然他瞪大眼睛，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惊。最后盖住试卷，捂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喘气。
徐末末拍了拍李左明的肩膀：“左明你没事吧？就算考得太差也不至于这样吧，咱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
李左明转过头问：“徐末末，你选择题对了几个？”
徐末末红着脸，腼腆地笑了笑：“两个，左明你呢？”
李左明怔怔地看着徐末末的脸：“我他妈全对。”
徐末末：“……？”
过了一会儿，李左明收到一条短信，是萧誓词发来的，说李左明同学不用为成绩担心，哪怕考差也没关系，我不会离开李左明同学的。
李左明靠在椅子上，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班长，我可能想差都差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