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兰妃在漪兰殿暗暗回味着她的春梦。
颖妃在忙着操持良贵妃的丧礼。
而位于礼部南院的贡院开始了为期三场的会试。
宴子勋与一众考生皆在贡院埋头作文章。
霍莲莲待在凤仪殿不由替他有些紧张,忍不住去主殿跟赵清婉聊道:“娘娘,也不知宴子勋今日紧不紧张,能不能发挥好?”
“你就这么为他担心啊?”
“莲莲是听说,会试每场考试时间都很长,晚上也得待在各自的考间里面不能出来。这不是怕万一他中途要是身子不舒服,或是什么的,这不是影响发挥吗?”
“为了这个会试,他在京城准备了那么久,要是发挥失常,那就冤了!”
“子勋底子扎实,在做学问这事上,向来很稳,不用过于担心。”
“哦,看来娘娘您对他很有信心!”
“我只是了解他罢了,他想做好的事,向来都能做好。若是没做好,那便是命了……”
赵清婉眸光如水地淡淡说道。
她自然也知道会试今日举行,而且也知道会试考试的时间特别长。
不光费脑子,亦相当费体力。
今日一早起来,她其实便开始忍不住有些替宴子勋紧张。
怕他在京城这段日子生活得不好,身子孱弱,到时会体力不济。
影响他发挥学问。
虽然她真的不希望他入朝为官。
以后在她的丈夫萧刹这个皇帝手下当差。
这于他,定是件内心无比煎熬的事。
可是,她也很不忍心看到,如果他那么久的努力白费了,到时将会多么失落的样子。
想到此,赵清婉眸光一片黯然,不由轻叹了口气。
感慨世间有些事,终是没有双全之法的。
萧刹中午回凤仪殿用膳,见赵清婉迎他时,笑得有些清淡牵强的样子。
他顿时第一时间想到了今日会在礼部参加会试的宴子勋。
想必这个女人今日也定是在想他。
萧刹心里不觉有些醋意翻滚。
试探着问赵清婉道:“皇后,怎么了,今日见到朕回来,好像不是特别欢迎的样子?”
“哪有?臣妾不欢迎您还欢迎谁啊?”
“是吗?皇后欢迎谁,朕还真的不是那么知道。”
“讨厌,明知人家日日都欢迎您,而且最欢迎的便是您,还故意这么说!”
霍莲莲上午与赵清婉聊起宴子勋,的确让赵清婉今日的情绪不那么高。
不过,和萧刹一斗嘴,她马上便觉得心情由阴转晴了。
萧刹见她对他娇嗔的样子,顿时也觉得开怀了几分。
眸光暧昧地说道:“皇后真的日日都欢迎朕?那朕这些日子,还是夜夜回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臣妾累……”
赵清婉脸上顿时掠过一抹好看的红晕,低头含羞地回道。
萧刹握着她的双手,将她拉到他的胸前。
低沉的嗓音魅惑地问道:“你真的确定,不让朕夜夜回来了?”
“嗯……”
“哈哈,朕的皇后真的一点儿都不擅于说谎,每次一说谎便脸红。”
“人家哪有说谎……”
“还说没有?傻瓜,你看你,连耳朵都红了。”
“好了,不打趣你这个小傻瓜了。这段日子朕虽然很忙,不过皇后你放心,朕只要有时间便会回来陪你的,嗯?”
“嗯……”
赵清婉羞涩而开心地低头应了一声。
才开年不久,前朝有很多事要处理。
她知道萧刹这段日子很忙,并没指望他像在她坐月子期间一样,能日日回来看她。
但萧刹仍还是做到了日日回来看她。
她虽然知道他过于宠爱她,会让后宫其他嫔妃心里不平衡。
不过,再像刚出冷宫时一样,劝萧刹对后宫雨露均沾这样假装大度的话,她如今实在说不出口。
也打心眼儿里,不想对他这么说。
更不想看到萧刹真的这么去做。
爱情是自私的。
她如今已经完全体会到了。
萧刹只有一个,而后宫女人那么多,其实她清楚,无论她这个皇后怎么做,也不可能让后宫所有女人都满意。
何况,萧刹是个如此有主见的人。
有些事,并不是她想让他怎么做,他就会完全照做。
索性,她也懒得再在这事上庸人自扰,就让萧刹完全按他自己的意愿来好了。
反正,她不故意独占他。
亦不故意将他推开。
这是她这个做皇后,做正妻的,对后宫那些做妾室的女人,如今能做到的最大的限度了。
漪兰殿。
夜里,兰妃准备就寝前,见锦绣在关窗,顿时想起了那个狂徒昨夜对她说的话。
脸上不由涌起一抹臊色。
然后佯装随意地朝锦绣吩咐道:“锦绣,窗户不用都关上,开一扇,透透气。”
“诺。”
这才是初春时节,夜里开窗,寝殿里便有些凉。
锦绣一听到兰妃这话,便知她打什么意思了,唇角不由微微向上扬了扬。
眸光闪过一抹鄙视。
程富贵昨夜爽了她的约,今日也没在御花园堵她,跟她解释解释。
这个男人,当真是个有了新欢,便马上会忘了旧爱的完全靠不住的主。
她庆幸,自己也压根看不上这种粗鲁无礼。
第一次同房便让她对与他同房这事,有了巨大阴影的毫不体贴的所谓丈夫。
否则,这么快便被他背叛了。
她还不得呕死!
照兰妃的吩咐,留了一扇窗户没关。
伺候兰妃就寝后,锦绣便走了出去,掩上了寝殿的门。
兰妃习惯早睡,上了榻后,倒也没刻意等那个狂徒来,而且,她也不确定那个狂徒今夜会不会来。
子时左右,她又已经睡得很沉了。
程富贵此时,熟悉地从那扇打开的窗户潜进了她的寝殿。
一到寝殿,他便迫不及待地去掉了自己的衣服,爬到了榻上。
兰妃被他毛手毛脚地弄醒后。
压低嗓子,愠怒地质问道:“你这个狂徒,你今夜还真的敢来啊?”
“你特意留了扇窗,难道不是就等着老子今夜来吗?”
程富贵一边调戏地说着,一边粗鲁地扒掉了兰妃的寝衣。
将她的寝衣一扒掉,没有任何前奏,他便马上占有了榻上的女人。
兰妃忍不住叫了一声。
低声骂他道:“你就是个流氓!”
“老子这个流氓能让你连皇帝的嫔妃也不想做,就想跟老子风流快活!”
程富贵身强力壮,斗志昂扬。
兰妃忍不住不停地叫着。
锦绣守在殿门外,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鄙视地低骂了一句“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