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哪一刻如同现在这般，心脏抽疼得几近窒息，纵然在陆地上，也仿佛身处几万米的海底，一睁眼便是昏暗。
一呼吸，胸腔里只剩下烈火灼烫残留地痛意。
他从不知道，柒柚所有的不开心和没有安全感，竟都是他带来的。
可他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他在怀疑她，甚至几句话朝轻而易举地否定了她所有地付出，判定她在这场感情里是心安理得接受付出的一方！
或许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产生了裂缝，只是她掩饰得太好，他粉饰得太完美，以至于他们都未发现。
他们的婚姻早就岌岌可危。
他一直自以为的她不爱他，缺在数年后，从一个让人嘴里得到可绝对肯定的答案。
是的，她爱他。
只是成了过去式而已。
当初他到底有多混蛋，竟让她伤心到那个地步？
“先生，那年少夫人和您闹离婚，您一直以为是少夫人闹脾气，无理取闹。但您不知道啊，那是少夫人哭了几个晚上，忍痛割下不舍才做出的决定。压垮她最后一根稻草的人，是您。”
恩希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不看那双怨恨的双眼，谁也看不出来她是在抱不平。
为死去的柒柚。
薄夜霆抬了抬眸，唇角含讽地勾唇，像是在自嘲般，“竟是我。”
“您要和谁在一起，恩希身为佣人，本不该多言，可如果今天不说，恩希只怕到死都无法为少夫人出这口气。”恩希停下打毛衣的动作，语气发狠，“少夫人知道您和洛云舒的事情，可她装作不知道，给您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像少夫人那样的女人最恨背叛和欺骗，您刚好两样都占全了。更可笑的是，您竟然半点不念几年地夫妻情分，往死里逼少夫人！”
“洛云舒打着您的名义辱骂少夫人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也就罢了，她竟然还说，在感情里，少夫人就是介入你们感情的小三！”
说到这里时恩希激动极了，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平静下来，“可您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放纵洛云舒。先生，恩希真想替少夫人问一句，您有心吗？”
恩希说的这些，却是完完全全不存在于薄夜霆的印象里。
更不知情洛云舒背地里打着他的名义做的这些事情。
然而不论因由如何，伤害是由他造成的，那便是他的错。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还是少夫人怀上小少爷，百般小心却还是早产那段时日。别的佣人都在背后议论，少夫人失去这个孩子就要彻底被洛云舒取代了，可只有我知道，少夫人是因为孩子，因为那个早产还是刚生下来就已经夭折的还好！”
“少夫人多珍视那个孩子啊，离婚协议她都签好字了。就等您同意离婚就带着孩子走，却被洛云舒推下楼梯，导致早产，半条命差点交代在手术室里，呵……”
“如果不是少夫人太痛苦，痛苦到选择性遗忘了那一年的记忆，她或许活不到被洛云舒绑架的那天，或许也就不会再遭受那些痛苦。”
“可怎么少夫人都忘了，却唯独还记得要同您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