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穷酸成这样,郑大壕是如何养活那条大黑狗的?缺衣少食的情况下,没将狗卖掉,更也没吃掉,着实稀罕。
棚子里并没有发现郑大壕的身影。
这狗东西应该不会那么勤快,去村子里当雇工干活吧?而且,昨天才干了坏事,今天能不做贼心虚在家躲起来?
此时耳边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乔巧迅速用手揉了揉脸,听到一个阴森暗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你……来我家想干什么?”
乔巧用力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开,眼里已没了丝毫愤懑仇恨的情绪,而是脸上浮现出丝丝惧意,慢慢回身,半低着头,唤了一声。
“郑叔!”
郑大壕身子抖了一抖,本能地后退一步。先还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可看清楚乔巧的脸,他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你、你别过来!”
他迅速往后又退了几步,警惕地握紧自己双拳:“我这附近,住的有不少村民!只要我一喊,他们全部会过来……”
布满殷红血丝的眼睛一转,下一瞬露出狞笑。
“若是为你家那小丫头片子来找老子晦气,你嚷嚷开来老子也不怕!说出去,看看到底谁会吃亏丢脸?”
乔巧指甲狠狠掐了把自己掌心。面上神情,显得更慌乱了,目中还带了些泪光,颤抖着声音。
“郑叔!郑叔你小声些,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递上手中的一盒子点心:“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家的狗,真不是我害的……这……以后请你放过我家乐儿好不好?你有什么气,也直接冲我发好了。”
她破天荒地的低姿态,让郑大壕愣住了。
愣了一会,瞅瞅那盒送到面前、一看就很高档值钱的点心,再打量眼面前微微发抖、表情可怜的女子,他突然意识到:相对他怕罪行暴露被惩罚,对方更怕他说漏口坏了名声啊!
一瞬间,他几乎要大笑出声。
不屑地瞥了眼主动来求和的乔巧,冷哼出声。
再强势有能耐的女人又怎样?只要拿住她们的七寸,掌控住她们的命门,还不是乖乖臣服于自己手下?
害怕一去,瞄着面前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他立马起了邪念。
再没有比这更适合控制对方的时机了。
如果他能借这次机会彻底征服对方,岂不是人财两得?
比起半老徐娘或者青涩的小丫头,眼前的人,才是最合他心意的目标!
“想要我以后放过你家的小丫头片子也行……”
郑大壕借着接点心盒子的当儿,色迷心窍地顺势捏了把乔巧手腕。
“你来代替你家闺女,陪我一次如何?否则,我马上去到处嚷嚷,说你家闺女被我碰过了……”
“哈哈!”
老家伙得意忘形地大笑:“到时候,你就等着你家闺女臭名声烂大街,去跳河吧!”
乔巧脸涨得通红。
在郑大壕眼中看来她是羞的,实则是乔巧快气死了,戏演不下去了。
可是想想郑大壕居住的这块地方,左邻右舍相处很近,她一旦动手,很容易引来村民。她必须不动声色将郑大壕引到荒凉的地方,才方便实施复仇计划。
乔巧努力压抑住自己心头翻腾的怒火,故作焦虑害怕地踌躇了一会。
“当真……只陪你一次,你以后就不再来骚扰我们母女?”
“当真!比真金还真!”
郑大壕心花怒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收获一只小白兔上门。迫不及待,便上前要抱乔巧。
乔巧身子一闪,避开他的手臂。
郑大壕刚想翻脸,却见乔巧横他一眼,一脸羞答答地笑:“这地方不行,人来人往的!咱们去人少的山坡上……”
郑大壕被她那一眼横的,骨头快酥了。见乔巧转身便走,他连忙跟上。
乔巧的脚程极快,郑大壕生怕跟丢了,一溜小跑。两人一前一后,很快钻进了半山坡的一处小树林里。
郑大壕发现乔巧背对他摸身上,以为是在解腰带,心想果然是个假正经的独居妇人。这不明显想男人想得发疯吗?
乐颠颠地,也连忙解自己腰带,嘴里喊着:“宝贝我来了……”
扑了上去。
乔巧一回身,左手一把卡住他脖子,右手寒光一闪,那把蓄势渴血已久的菜刀,“噗嗤”一声,便直送进他小腹。
郑大壕眼球都瞪地凸了出来,嘴里发出“喀喀”的声音,但脖子被乔巧牢牢锁住,勒得他嘶喊不出来。
他徒劳地挣扎,两只手拼命去撕扯乔巧的手臂,但乔巧的力气,大到令他绝望。
很快,伴随着菜刀在他下腹搅动,剧痛令他失去了意识。
乔巧手一松,看着这头披着人皮的畜生,如同一口破麻袋,通地倒在自己脚下。
她没有马上拔出菜刀,担心血液喷溅出来,会留下过多痕迹难以收拾。
用对方的腰带紧紧捆住对方伤口暂时止血,然后拎起人扛在肩上,就朝平日打猎的路狂奔。
对她而言,这百多斤的重量,丝毫不影响她照常翻山越岭。
终于,她来到当初狩猎到老狼的地点。
那头死掉的老狼尸体已经不见了,现场留下一点皮毛和骨头。
她将郑大壕重重掼在地上。
半死不活的郑大壕哼了一声,眼睛惊恐万分地张开来看着四周,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乔巧抓起一把泥土,狠狠填了他一嘴。
郑大壕“呜呜”闷哼,躯体绝望地在地上小幅度扭动。
乔巧一只脚踏住他胸膛,一只手握住仍然插在他小腹中的刀柄,用力转动,然后刷地拔了出去。
一股鲜血,瞬间飙出,乔巧及时侧身,躲开了对方肮脏液体的攻击。
看着郑大壕涕泗交错、对她面露摇尾乞怜的神色,乔巧眸子里,尽是森寒的杀机。
“去地狱忏悔你的过错吧,畜生!”
她扯了把草叶,擦干净菜刀。
转念又觉得菜刀已经脏了,不可能再带回去。干脆在远离那团血肉的地方,刨了个洞,然后把刀和自己身上沾血的外衣,一起埋了。
随后,找棵安全的大树爬上去,坐在枝干上,静静等待大自然对恶徒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