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这是林毅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宿醉的滋味他可是许久没有尝过了，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一旁的关月儿听见响动，急忙跑了过来。
“公子，你醒了。”关月儿脸红红的，有点害羞。
林毅倒没注意到他的一样，恍惚间想起今天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昨晚因为心情郁闷，再加上秦定远这二货在旁边一直不停地劝酒，他也说不清喝了多少。
“月儿，你去给我打点水。”林毅揉了头太阳穴，宿醉是真的难受。
“好的，公子稍等。”关月儿答应了一声就往屋外跑去。
不一会儿，关月儿就端着一大盆热水走了进来。努力地把水盆放在架子上，然后又从架子上方取下一张帕子，放到盆里浸湿，又仔细地搓洗了一遍，这才满意地给林毅擦脸。
林毅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关月儿给他洗脸。他脑子里一直觉得自己忘记什么事了。
到底什么事情呢？昨天和考试完和秦大哥去了飘香楼喝酒......
等等，考试！我靠，今天考诗文！
“停停停！”林毅挣扎着说道。
关月儿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弄疼他了。
“公子，是月儿弄疼你了吗？”
林毅不答反问：“月儿，现在几点？呸！现在什么时辰了？”
“公子是在担心今天的考试吗？公子不必着急，现在是辰时，时间还早。”
听到才到辰时，林毅松了一口气。还早还早，诗文考试要巳时才开始，算起来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
叫小二送来早饭，林毅边吃边回忆昨天发生的事。
考试、拼酒、骂肾虚公子这些他记得，可是怎么回来的，回来之后又做了什么，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月儿，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林毅问道。
“是.....是秦将军送公子回来的。”关月儿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秦大哥送我回来的？怎么想不起来了。”林毅喃喃自语道。正准备再问，却发现关月儿的样子怪怪的。
脸红红的，低着头不敢看林毅，一双小手更是十指纠缠，尽是女儿家娇羞模样。
嗯？样子不对！怎么有点.......
林毅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到关月儿这副模样，他隐约猜到一些。
我的天老爷诶！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林毅心中忐忑，试探地问道：“额....月儿，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这话一出口，关月儿脸色更红，仿佛已经快渗出血来。胸口更是起伏不定，一双小手也扭得发白。感觉到林毅的目光，一颗小脑袋都快要埋到胸口了。
不会吧？我这么禽兽？
“额......额......那个我昨天没对你怎么样吧？”林毅尤自不死心，再次确认道。
但他内心已经确认了七八成了，都是酒精惹的祸啊！
过了许久，关月儿才鼓起勇气小声地说道：“月儿既已卖身与公子，那自然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不管对月儿做什么，月儿.....月儿都是愿意的。”
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林毅只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自己挺能克制的一个人啊，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才对。
再看关月儿，虽然低着头，但站在那里，那怯怯的模样......那姣好的身材............
好像自己真有可能酒后乱性....
这个念头一出来，林毅猛地甩了甩头。
不会的不会的，自己不会禽兽不如的。
他感觉自己都快分裂了，这都叫什么事嘛！
.............................
州府衙门，林毅特意一个人来到考场外等候，为了就是让自己冷静一下。
关月儿的事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娶她吧，毕竟她还那么小？不娶吧，那自己不成了渣男了？自己来到大周，还没做成什么事，就先成了渣男。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大丈夫头可断，但是名节不能乱。
一时间林毅思绪纷乱，但很快的，他就没心思纠结下去，因为第二堂考试------诗文，开始了。
有些忐忑地接过试题，林毅心中着实没底。自从昨天过后，他对自己这唐诗三百首就没了自信。
小心打开，引入眼帘的是两个大字----天下！
这什么鬼？
按照诗文考试要求，考生要分别对给出的题目作一首诗和一篇文章。然而林毅搜肠刮肚好一阵子，就是想不起来有哪一首诗和天下沾边的。文章倒是有，但也只是勉强沾边，那就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
难不成自己又要瞎几把写？
环顾四周，全场考生无不是奋笔疾书，就连肾虚公子也是下笔如飞，只有他一个人对着试题没办法。
林毅心里飙泪，你们这些牛马，都这么会的吗？
他哪里知道，古人做学问那真可以说得上是呕心沥血。因为书少，通常一本书读个几十遍那是常有的事，就算是倒背也没什么稀奇。而诗文一道，更是从小就开始学起，要论诗文一途，这些考生不知强过林毅数百倍。题目一入手，基本上这些考生脑子里面自动就浮现出往日读过的相应诗文，做起题来那更是信手拈来。
没办法，只有用昨天那一招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林毅先写的是文章，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他特意把第一段改了一下。
在默写这篇文言文的时候，他还特意感谢了一下自己的初中语文老师，要不是当年罚自己抄写，自己估计连背都不会被。
至于诗嘛，他则是挑了一首《从军行》。没办法，他现在能记得的勉强和“天下”这个主题相关的就只有这一首。其他他能记得的大多数都只是诗里面的一两句名句，只有这首从军行，当年学的时候觉得特别有气势，所以才会背。
沙漏不停，考场之上只听得阵阵沙沙声，犹如春蚕吐丝。看着这一幕，监考官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批考生虽然学问不高，但难得的是做学问的态度端正，如果好好培养，在学问一途继续深造，将来定会是朝廷栋梁之才。
正想着，忽然看到后排的一位考生正偏着头，似乎有抄袭之嫌，不由得恼怒起来，出言喝止道：“那位考生，自己做自己的，不要左顾右盼！”
此人正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快速做完考卷的林毅。说来也巧，今天他又是第一个做完，看了看沙漏，里面还剩下三分之一。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速度。”林毅心中得意。不管内容怎么样，至少在速度上不能比肾虚公子慢。
“学生交卷！”
“离场！”
考场又是一阵骚动。
交卷离场，林毅几乎是和昨天一样的时间，又是第一个走出考场。早就在考场外等候的秦定远和关月儿，见林毅出来，立马围了上去。
“哈哈哈哈，小毅真是厉害，又第一个走出考场。走走走，今天我们不醉不归！”秦定远大笑道。
关月儿也说道：“公子大才，今日诗文想必信手拈来。”她和林毅说话时依旧脸红红的，只是比刚才好多了，敢看着林毅说话了。
同样的事，经历两次就不会这么尴尬了。林毅现在就是这样，有了昨天的铺垫，今天他已经从容许多了。
“还行还行，至少在速度上不比昨天差。你今天怎么过来得这么早？”
秦定远笑道：“今天有程金和连峰他们都在，自然不需要我再守着了。”
“还好我来得早，不然怎么能看见你第一个走出考场。走，我们喝酒去。”
又是喝酒，林毅现在脑子还疼呢，说什么也不会再去了。万一又喝醉了，再万一又对关月儿做了什么，那他就真要原地爆炸了。
“喝酒就算了，明天还要考算学，我的回去复习一下。”
“复习？”秦定远一愣，他不相信林毅是真的回去复习功课。自打进城之后，他就没见林毅翻过书。
不过林毅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劝。再联想到刚才关月儿那副小女儿家的神态，秦定远脸上顿时浮起一抹坏笑。
“哦....复习功课，嗯，是要好好复习。”
看到秦定远的表情，林毅就知道他想歪了，他是真的想复习一下算学。鬼知道明天会出什么怪题，要是还想这两次这么难，以他现在最多一元二次方程的水平估计够呛。
但他又没办法解释，只得强笑一下，拉着关月儿就往客栈跑。
秦定远看着林毅远去，贱兮兮地喊道：“复习功课要适度啊，别累坏了身体！”
听见这话林毅差点没摔倒，对他做了一个竖中指的手势便不再理他，逃也似的跑了。
完了完了，这些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