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宋砚行转头看向李妙仪。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在这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李妙仪甚至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停止了,只剩下两人之间的电光火石,在这一刻,他们好像成为了彼此生命中重要的部分。
李妙仪的指尖,微微的蜷缩,心跳也不由的自主加速。
宋砚行拉开了李妙仪脸上的面纱。
像是瞬间被打开的闸门,宋砚行渐渐俯下身子,两人的呼吸交汇,李妙仪甚至能感觉到宋砚行那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
李妙仪应该避开的,可她没有,在宋砚行顿住的时候,她毅然决然的往前了一点,就这一下,像是给了宋砚行力量。
男人生疏且细碎的吻落下,温柔的轻吻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宋砚行学的很快,可能天生便有这方面的天赋。
房间满室静谧,李妙仪被吻的有些呼吸急促,脑袋发昏,宋砚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揽住李妙仪,才让李妙仪不至于跌倒。
许久,宋砚行才松开了李妙仪。
李妙仪喘着粗气,红唇晶莹剔透,双颊绯红,就好似那天上的云霞。
宋砚行一时之间,眸子逐渐幽深。
宋砚行执起李妙仪的手,放在手中把玩,她的手和宋砚行的相比,实在是过于娇小,宋砚行一把便抱在手中,紧紧攥住。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宋砚行抬头,看向李妙仪,缓缓开口,问道,“你可愿,入东宫?”说罢,宋砚行顿了顿,道,“孤可保证专宠你一人。”
这不是宋砚行的保证,而是东陵当朝太子的保证。
李妙仪沉默半晌,她也曾想过入东宫,可是外祖父说的对,东宫不是个好去处。
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界儿。
李妙仪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殿下,我不想成为一生被关在后院的女人。”
宋砚行沉默半响。
是了,他是被站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的李妙仪吸引的,是被她在难民堆里笑颜如画的样子吸引的,是被她站出来身来为救东陵百姓所吸引的。
是了,这样的她,又怎能被关在后院,又怎能是一般女子。
宋砚行颔首,抬起手,轻柔的抚了抚李妙仪如绸缎一般的秀发,缓缓开口道,“绾绾说不嫁,那便不嫁。”
两人拉着的手一直未松开。
宋砚行垂下了头,失神道,“今日是我逾矩了绾绾了,绾绾莫要怪罪。”
李妙仪轻笑一声,道,“这事儿讲究你情我愿,你不曾逾矩,是我自愿的。”
宋砚行猛的抬头看向李妙仪。
她神情还是淡淡的,但眼角藏着笑,有种别样的风情。
宋砚行不由的被晃了晃神。
李妙仪的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二人的关系便有些耐人寻味儿了。
“这春风的舞如何?”
是沈乘风的声音。
李妙仪和宋砚行对视一眼,连忙松开了手,李妙仪慌张的带起面纱,只是动作有些着急,怎么都系不上带子。
宋砚行连忙站起身子,绕到了李妙仪的身后,替她系上。
此时,响起了开门声,宋砚行连忙向旁边走了两步,和李妙仪拉开距离。
沈乘风瞧着站在栏杆边上的宋砚行,调笑道,“宋公子,方才让你同我们一同下去,你不去,此时倒在这里偷看了。”
尽管宋砚行离李妙仪的距离很近,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两人之间会有关系。
毕竟太子殿下不近女色是整个东陵都知道的事情。
谢鸣沧也没有察觉到不对,直接坐到了李妙仪的身旁,小声对李妙仪道,“那春风姑娘的舞的确不错,但我觉着没有你的好。”
宋砚行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紧。
宋砚行缓缓走到李妙仪另一边的位置,坐定,看向李妙仪,问道,“李姑娘的舞技竟有这般好吗?”
李妙仪勾唇,笑道,“只是略懂一二,跟着春风姑定然是无法比较的。”
谢鸣沧摆摆手,道,“宋公子,她这人就是谦虚,她跳的可比这什么春风姑娘强多了。”
宋砚行唇角的笑愈发明显了,只是笑容不达眼底,道,“有机会,我真想见识一番。”
李妙仪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时至傍晚。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四人上了岸,便是要分道扬镳了。
谢鸣沧向宋砚行作揖道,“宋大哥,沈大哥,我们便先走一步了。”
宋砚行颔首。
谢鸣沧这才带着李妙仪上马车,因为孟春不在,所以那扶李妙仪上马车便是谢鸣沧做的。
宋砚行看着李妙仪搭在谢鸣沧胳膊上的玉手,眼神陡然变得幽深。
直到李妙仪的身影消失不见,宋砚行才堪堪回神。
宋砚行和沈乘风两人也一同上了马车。
宋砚行坐在正中间,把玩着他手上的玉扳指,方才李妙仪的体温好似还浮在上面。
转过头,宋砚行只见沈乘风一脸神情复杂的看向他。
“你和妙仪是什么关系?”沈乘风皱着眉头,问道。
他从方才便看出来了,谢鸣沧和宋砚行不熟悉,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和宋砚行相识多年,宋砚行的一点儿不对劲儿他都能揣测出来。
毕竟伴君如伴虎,在储君的身边,必要小心再小心。
宋砚行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沈乘风。
就在沈乘风以为宋砚行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宋砚行缓缓开口道,“就是你想的那般。”
沈乘风大惊,“你这不是把她推上风口浪尖吗?他可是老师唯一的外孙女。”
宋砚行轻嗯一声,道,“我省的,我不会让那群人知道她的存在。”
沈乘风摇摇头,道,“你看妙仪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有心之人一瞧便能瞧出来。”说罢沈乘风轻笑一声,道,“也就鸣沧那个二愣子瞧不出来。”
宋砚行摇摇头,道,“我会保护好她的。”顿了顿,宋砚行一字一句道,“那些人,绝伤不到她一根汗毛。”
蓦然抬起眼,沈乘风看见宋砚行的双目划过一丝狠厉,转瞬即逝。
沈乘风不由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