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好像从外面回来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薛钟楼只知道今天白天宁娇去了都城的医馆,究竟是为了什么还真一无所知。
宁娇忙扭过头,嘟囔着:“那个陈大夫太不像话了!我不过是想要用他的药膏来做药妆罢了,这个家伙竟然开到了十两银子一贴药膏的价钱!实在是太不像话!”
“十两银子?”薛钟楼也跟着惊讶万分:“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值钱?”
于是宁娇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薛钟楼听。
一番推敲之后,薛钟楼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这几日总是去医馆,我问你你也不说,原来是要找那个陈大夫合作呀!”
“我们两个合作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合作,五五分成他还想怎么样?”宁娇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
其实仔细想想,若是药妆真的在京都城里甚至国都里面推广流行起来,这一贴药膏的价值远比十两银子贵多了。
只是让宁娇咽不下这口气的是,那个陈大夫竟然这般冥顽不灵,不合作也就算了还说那么多的难听话。
听了宁娇的抱怨,薛钟楼也只是默默安抚,实际上心里早已经做了盘算。
等到次日天亮,一大早的功夫薛钟楼便独自前往都城的医馆。
那陈大夫见到是薛钟楼前来,便猜到了些许什么。
“你那药方到底怎么样才能卖?”薛钟楼开门见山,一丝一毫也不跟他们客气。
陈大夫听到这话,自然也不再装聋作哑。
“老夫的药膏只是用来行医济世,断不可让人拿去发横财。”
薛钟楼顿时哭笑不得:“我说陈大夫,你左右都是赚钱,为什么不把这笔钱赚的快乐一点?”
“做人不过是图个温饱罢了。”陈大夫微微一笑,坚定不移的说:“即便是你出大价钱买我的方子,我也断然不会给你。”
起身,薛钟楼凝视他许久,最终坐下。
“好,那你就出一个数,我要买掉你的方子!”
不管薛钟楼如何威逼利诱,那陈大夫还是无动于衷。
不但不松口不说,最后还给了几句讽刺。
“我永远都不会跟你们这些商人合作的!”
最后,连薛钟楼都跟着灰头土脸地离开。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宁娇从薛钟楼的口中得知连他都没有了办法,一时间也跟着上火。
更因为他们屡次上门打扰,陈大夫的医馆索性闭门歇业。
一时间国都城里面的人看病抓药都要从城东跑到城西去,一来一回都要足足一整日时光。
宁娇着急的火急火燎,不出半日便也跟着脸上爆痘疼痛难忍。
旁人见到自己脸上爆痘都害怕得不得了,唯独宁娇兴奋不已。
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兴奋不已:“这下可算是有机会了!”
于是,她带着自己满是痘痘的脸直径冲到了医馆,一阵擅闯像是一个泼皮无赖一般坐在医馆的正厅里面怎么都不走。
无论下人怎么劝解,她始终振振有词道:“把陈大夫给我请来,我便要走!”
下人们没有办法,最终还是去请了陈大夫。
半晌之后那陈大夫才懒洋洋地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满脸是痘的宁娇,先是愣了一下。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夫人,你再来一百次也没有用,我是绝对不会把救命的东西留给你们商人的。”
“我可不是来劝你给我药膏的,我是来看病的。”指着自己的脸,宁娇说:“看到了没?我这几日因为你的事情着急上火,脸上都成了蜂窝煤了!”
陈大夫定睛一看,强忍着笑意绷紧了说:“吃一些清淡的东西脸上的痘痘自然而然就会好了。”
好不容易来一次,好不容易让陈大夫见自己一次,宁娇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就这么被敷衍过去。
这一次,她必定要抓住机会好好和陈大夫谈一谈才行。
三番两次的逼迫没有用,宁娇选择曲线救国,脸上的痘痘不急着诊治,她忙上前问着:“陈大夫,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不跟商人合作吗?”
白了她一眼,那陈大夫原本不想说,可是这几日宁娇把自己的医馆弄的乌发正常营业,那些真正要寻医问药的便吃了大苦头。
叹息一声,陈大夫才说:“我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坏的,我也知道有些商人比善人还要善良,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后来在他们两个人的攀谈之中,宁娇才明白,原来陈大夫以前也跟一个商人合作过。
可是那个商人在合作之前口口声声说好的要将药材用在黎民百姓身上,结果当他们千辛万苦将药研制出来之后,便被那个人一并收入囊中。
即便是陈大夫也不能过问一二。
那段时间正是瘟疫爆发期间,那个商人便趁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药都哄抬高价卖给了达官贵人和一些富商们。
导致那一年的黎民百姓死伤无数。
从那之后,陈大夫便暗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与商人苟合。
听完一席话,宁娇心中自然明白。
别说是陈大夫了,即便是她自己也一定会为了这个结果而害怕。
危害老百姓健康的人,才是真正十恶不赦的坏人!
叹息一声,宁娇说:“陈大夫大义凌然,实在是让我佩服!”
苦苦一笑,陈大夫这才拿出手中的膏药说:“这些膏药你先拿回去用吧,若是不够再回来取,那药方的事情还是先不要过问了,你知道的,即便是过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纵然是宁娇还想说什么,已经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既然如此,也只好暂且做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手里拿着膏药走出医馆,回过头,宁娇忽然发现陈大夫还站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竟然肃然起敬起来。
冲着陈大夫鞠了一躬,只见大夫脸上弥漫起一抹笑容,二人便相互告辞。
溜溜达达走在大街上,耳边都是熟悉的叫卖声。
宁娇实在想不通这个膏药为什么会效果如此显着?
若是将它融合在脂粉膏里面,即便是再烂的脸也能瞬间便的如剥了壳儿的鸡蛋。
仔细想想,街上每一个妙龄少女的肌肤都吹弹可破,那自己手底下生产的这些东西该多受人追捧啊。
思忖良久,宁娇吭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