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就在宁娇对薛钟楼的照料下,缓缓度过。
第二日清晨,一缕阳光照射在房间内。
一位女子正跪坐在床榻边,侧着头正陷入睡眠中,此人正是疲惫的宁娇。
而另一位男子正两手交握放在胸膛之上,这位男子就是薛钟楼。
只见原本一动不动的薛钟楼,手指头忽然动了几下,接下来更是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薛钟楼艰难的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眼神一瞥,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宁娇。
看到宁娇安然无恙,薛钟楼微微放下了心。
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挣扎要起身,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腿完全使不上劲,薛钟楼想到了自己在火场中救下宁娇,却在最后被木桩砸到了腿。
在薛钟楼的一番动作下,宁娇醒了。
宁娇为了照顾薛钟楼,原本就睡的不是很熟,所以在薛钟楼的一番动作之下,宁娇很快就被吵醒了。
薛钟楼看着宁娇忽然醒了,暗暗懊恼自己的声响太大,摸着宁娇面庞眼底的青黛,心疼道,“可是被我吵醒了?”
宁娇握着薛钟楼的手,感觉在此刻十分温暖,对着他摇了摇头,“没有,我睡够了,所以便醒了,而且我睡眠本来就浅。”
薛钟楼看着宁娇疲惫的面容,知道她肯定是没有好好休息过,也知道她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所以也没有去戳破她的话,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
宁娇看着薛钟楼干到起皮的双唇,走到一边倒了些水过来,递到薛钟楼面前,“喝点水吧。”
薛钟楼就着宁娇的手喝下了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对了,娇娇,我们现在是在何处?”薛钟楼看着周围不是很熟悉的摆设问道。
宁娇把薛钟楼嘴角的水渍用衣袖擦干净,才缓缓说道,“这里是城主府,昨日褚卫卿和太子都来过了。”
“好,我知道了,那那些奴隶兵如何了?”薛钟楼问道。
“据我从褚卫卿的那几个人,也就是把我们俩带来城主府的那些人口中知道他们都恢复了自由之身逃走了,现下,虽然离开了自己生活的地方,但是往后应该能更好的生活了。”
然后宁娇又将昨日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薛钟楼,除了自己找木匠打造轮椅之事。
薛钟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然后看着自己的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现怎么都没有办法把腿抬起来,尤其是自己使了这么大的力气,腿部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根本没有一点儿劲。
薛钟楼有些担心,纠结了一会儿,可以知道自己得面对,于是问呆在一旁的宁娇,“娇娇,我这腿怎么使不上劲,是不是?”
薛钟楼未说的话宁娇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把一边大夫配的药拿过来,把他的衣衫掀开,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开口告诉他,“你放心吧,大夫说了,你的腿只是错位了,是能治疗好的,只是你现在腿部受伤严重,需要先把这些烧伤治好,大夫才会为你正骨。”
薛钟楼听到后,才终于安下心来。
就这样,薛钟楼这几日在宁娇的照顾下,烧伤也渐渐的恢复了一点儿。
宁娇看了看薛钟楼的烧伤之处,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将大夫叫来吧,就说让他来看看薛少爷的烧伤之处,现在可否到了能够正骨的时间。”
“是。”下人应声。
等到大夫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屋内,宁娇才迎了过去。
“大夫,你来看看薛少爷现在腿部的烧伤恢复成这样,可能开始正骨了?”宁娇跟在大夫身边走进去。
“小姐且让我看看这位少爷的情况再看。”大夫道。
“好。”宁娇回。
大夫走到薛钟楼面前,仔细地看了看薛钟楼腿部的烧伤,才缓缓开口,“不错,看来这几日小姐对薛少爷的照料定当很用心,恢复的不错。”
宁娇听到有些开心也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可以开始正骨了吗?”
其实也不是宁娇很急迫,而是薛钟楼对于一直呆在床上感觉不舒服,虽然他平常都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宁娇能感觉的到。
“可以了,让老夫准备一下,稍后就可以开始给这位少爷正骨了。”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
等到大夫准备完,才开始给薛钟楼正骨。
结束之后,宁娇把大夫送到了门外,拿出自己的银钱,“多谢大夫,这是当初说好的赏赐。”
大夫看到那鼓鼓囊囊的钱袋,知道数目肯定不少,心安理得的从宁娇手上接过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大夫就拿着钱离开了城主府。
而被正完骨的薛钟楼独自一人呆在屋内,知道大夫给他正完了骨,看到宁娇出去送大夫了。
于是偷偷的想要尝试着站起来,至少等自己能够站起来后,宁娇也不用这么辛辛苦苦的照顾自己了。
这几日,宁娇没日没夜的照顾自己,薛钟楼看着她越来越疲惫的面庞,有些心疼,劝了宁娇好几次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宁娇还是一如既往,不知疲倦的照顾着自己。
薛钟楼劝不动她,只能期待自己的双腿能够早日恢复,这样才能好好的照顾宁娇,让她能够安下心来好好的休息一下。
薛钟楼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双腿用双手从床上移到了床沿,然后薛钟楼扶着床沿缓缓站了起来。
慢慢的薛钟楼站住了脚跟,把手从床沿处松开,抬脚想要往前走几步。
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心,薛钟楼就摔倒在了地上。
薛钟楼也发觉了自己不能够走动的问题,一时间有些慌乱。
不顾自己的伤势,用双手撑起自己妄图起来再试一回。
等到宁娇送完大夫回到屋中的时候,就听到“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从上面跌落了下来。
想到屋里的薛钟楼,宁娇加快了脚步,往屋子里跑去。
一进门,宁娇就往床榻上看,可是床榻上哪里还有人。
而原本应该老老实实躺在床榻上的人此刻却狼狈的摔在了地下。
宁娇快步走到薛钟楼身边,握住他的手,这一摸,就觉得他的身上有些冰凉了。
再一细想,宁娇就能猜到薛钟楼应该是在她刚刚出去送大夫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想要尝试着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