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次顺利离开裕昌城,也是多亏了阿越的帮助,如果不是她点破泽格的旧伤,还有带路,我们极有可能已经是被魏重给拿下了。”宁娇一点一点的分析着,试图劝说众人。
这话说的是没错,薛钟楼抿了抿唇,“我也觉得应该救。”
魏仪和陆齐昌对视了一眼,心怀天下,的确不能冷血,不应该放弃任何一个人。
“救人是要救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派人去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何情况,也好过白费功夫。”陆齐昌出声说道。
“好,就听你的。”宁娇也不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应着话。
“行,那今日天色已晚,都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行。”魏仪招呼着,也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我去吩咐下我的旧部,趁着天黑,好办事。”陆齐昌笑着说,而后离开。
宁娇是推着薛钟楼回了房间,一直都在想阿越会不会出事。
陆齐昌喊来营中几个身手较好的手下,给了一个印章,说着:“你们前去魏重的阵营,将这东西递给营门口左边的守卫,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你们在外面等待着消息就好。”
“好。”
“记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要是有任何异常,就立马回来。”陆齐昌叮嘱着,这可都是跟在他身边许久的兄弟,可不能有事。
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几个人是离开了山中营地。
按照陆齐昌所说的,把印章交给了门口的左边守卫。
守卫悄悄手下后,是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
等到了换班的机会,才进入营帐里打探。
“听说三王爷收了一件礼物,不知是什么东西啊?”装作无意间,守卫和人胡乱问着。
“是那个宁娇,她在京城可是让我们王爷很吃苦头呢。”士兵没有多想,应着话。
“那这样的人定是不能放过,可有她的好果子吃。”守卫数落着。
又说了几句,守卫得知了更多消息,又趁着换班,前去打探了一番,将实际情况告知外面等候的人。
这些人得到消息后,路上不敢有丝毫停留,往营内赶着。
一直是到了次日一早,他们才将消息传来。
“我们打探到,那魏重将收到的那女子囚禁在牢笼里,表面看上去周围是没有人看守,可实际上,是埋伏着重兵,就等着相救之人自投罗网。”陆齐昌的手下娓娓道来。
魏重也不是傻子,他清楚宁娇对薛钟楼几人的重要性。
如今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不管说什么,一定会有人前来相救,他就安排好士兵埋伏,来一个守株待兔就好。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他抓到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宁娇,只是一个阿越而已。
宁娇听着陆齐昌手下说得这些,是无比的痛心。
就算是想救人,可这样的情况下,都很清楚,这人救不得。
“宁娇,依我看,救人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那魏重老奸巨猾,是料定了会有人前去,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呢,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理智才是。”魏仪出声说道。
“太子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冲动行事,救阿越实在行不通。”陆齐昌随声附和。
薛钟楼虽沉默不语,可紧皱的眉头也表明了态度。
即便是宁娇,也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
“那也只能是如此了。”宁娇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看出她的情绪不对,薛钟楼赶忙追了上去。
一直是跟着宁娇来到了房间内,才开口,“宁娇,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自责也是没用的。”
“可都是我,非要偷偷计划着要去那魏重的阵营,阿越才有了如此地步。”宁娇沉声说着,是把这些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但是你最开始是想着自己去,谁也没有预料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薛钟楼尽可能的劝着,不希望宁娇为此所困扰,这一路走来,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宁娇沉默着没有说话,虽然是放弃了救人计划,可她却依旧想见阿越最后一面。
救不了人,收不了尸,也希望能够看最后一眼。
这样的想法同样是冒险的。
“钟楼,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短短一句话,薛钟楼却明白,这是宁娇做出的最后的让步。
“好,我陪你。”薛钟楼应着话。
“那怎么能行,你的腿上还没有恢复,这一路上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宁娇拒绝着,并不想再让任何人因为自己而有牵扯。
“没事,这路上万一有什么危险,你一个人怎么能行,我陪着你去就是,再说了,你不是给我准备了拐杖,刚好是派的上用场。”薛钟楼笑着说道。
看到他这模样,宁娇很是感动,还好这一切都有薛钟楼陪着自己,不然她一个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是好。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陪着你,也好一点。”薛钟楼拉着她,柔声劝着。
“好。”宁娇点了点头,终于是松口同意。
阿越是扮成了宁娇的模样,那他们两人进城,也是绝对不能露馅的。
两人易容,扮成了其他人的模样。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才动身前往城中。
一路上宁娇都是尽可能的放慢速度,照顾着薛钟楼。
来到了城门口,果然是有人看守,还好提前易容。
薛钟楼咳嗽了两声,宁娇忙说着:“这是我大哥,如今是染了疫病,想着回老家看看,还望几位大哥通融一番。”
这时候都是城内的百姓往城外走,很少有人往里走,不过听着是疫病,守卫的也不敢过多接触,意思了几句就放人进去了。
两人进了城,就打听着那铁笼的位置所在。
等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空无一人。
“阿越会不会已经...”后面的话宁娇无法再继续说出口。
“肯定没事的,应该是那魏重换了个地方。”薛钟楼安抚着她的情绪。
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到了阿越的身影。
是被人控制着在台子上,看上去是奄奄一息。
宁娇捂住了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
就连薛钟楼看着阿越的模样,也是说不出话来,先前只是听陆齐昌两人描述,没有办法真正想到凄惨的模样。
可如今看到了,也就清楚了,那用言语是无法描绘出她的模样,是真的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