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楼难得这一刻没有什么逼话,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可看着看着,他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羡慕起这个男人来了。
历经十次逆转,他其实早就不相信什么情情爱爱了,觉得那些东西怪讽刺,怪糟心的。
所以起初,见云降被篡改催眠了记忆,但再次见到姜羡,竟然还能凭感觉爱上,凭感觉肯定那就是自己的妻子。
那时候,他觉得这厮肯定是个恋爱脑。
要不就是个傻逼。
后来他为了这个女人,还和时空局的人交易,他就更觉得这人是个大傻逼了。
直到现在,看到这女人明知自己神魂是重聚的,过渡使用灵力会很危险,但还是不要命般大把大把的渡过去稳云降神魂,他突然就觉得,原来不止云降是个大傻逼,他找的个媳妇也是个傻的。
傻得只认定了彼此,傻得他又想起七次抛弃他的那个女人。
所以说人和人啊,是真的不能比。
月西楼承认自己羡慕了,所以不得不打破气氛,开口问一句:“你要怎么带着他离开这里,背着还是抱着?”
姜羡没理他,轻轻将没有清醒迹象的云降扶到自己怀里。
倒是绥宝替阿娘白了他一眼,赶紧把小脖子上的储物镯摘下来,递给了他阿娘。
姜羡接过镯子,开启后将云降送了进去。绥宝不放心爹爹,就主动跟着待在了里面。
月西楼见状,有丢丢诧异她还能有个能装人的储物镯子。
要知道,在她待的那个修仙界,储物的东西里是隔离空气无法呼吸的。但看她这架势,里面应该是能正常呼吸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小的那个也丢了进去。
想着,他提步也想跟进去看看。
但在姜羡冷瞥过来的目光下,他怪不自在地止了步,继续任劳任怨的给她当导航系统。
真是憋屈啊!
因先前月西楼破坏了白城的安保系统,所以直到他们离开,都没被找到。
但在离开休眠仓那间屋子的时候,姜羡突然停留了片刻,摸出了储物袋里所有能炸出威力的符纸,全部贴在了那一排密码门上。
等他们离开一段距离后,她立马启动符纸开炸。
虽然以符纸上的威力,在这种城里炸开如同挠痒痒,但至少那层楼是废定了。
可惜没带望苏,不然烧他个干净!
不久后,休眠仓那层废墟楼道站满了人,为首的是云绥他爸,云诀。
此刻,云诀望着被毁坏的休眠仓,清隽的面容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安执事与其他几个执事,大气都不敢喘。
“很好,喜欢玩,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这话听着似乎是针对逃跑的姜羡他们的,周围战战兢兢的执事听到,刚以为老板怒气值转移了,正想松口气,哪知道下一秒,脑袋里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烈刺痛,如脑袋里进了无数虫子,在啃咬乱窜。
霎时间,疼得一个个抱头打滚,恨不得把头拔掉。
就在众人感觉快被疼死的时候,云诀瞥了他们一眼,低骂了句“一群废物!”,便面无表情地走了。
他一走,众人的疼痛感才瞬间消失。
而这,就是精神异能的惩罚。
另一边,离开白城的姜羡,用月西楼教的方法,不多时就回到了修仙界。
但回来还是发生了个小插曲的,比如修仙界是有神族禁制的世界,以往月西楼有人身,可以来回蹦跶,可现在他只有个魂体,所以刚进来就遭雷劈了。
姜羡目前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自然不能放任他被劈死,所以在他魂体快被劈焦的时候,她给他找了副肉身。
不过月西楼这种人挑三拣四,自然非常不满意她给他找的这副肉身。
此刻,月西楼真的要被气死,看着自己现在的人身,想死的心都有,扑哧着大翅膀愤怒咆哮:“姜羡,你丫的赶紧给老子咯咯咯……呸,给老子重新咯咯咯…重新换副身体……听到没有,咯!”
没错,姜羡给他找的肉身,是只灵鸡。
还是已经生了点灵智,会跟他抢肉身权的灵鸡。
嗯,大红冠子花外衣,非常的‘威武雄壮’。
姜羡觉得很适合他。
这就是他遭雷劈的时候,妄图想抢云降身体的下场!
为了防他再起坏心,姜羡还直接下了个绑魂咒,将他和灵鸡的身体锁死。
这会儿,她走在前头,没功夫搭理他的叽叽喳喳,她现在就想赶紧回浮曲阁找凌京华帮忙。
然才走到山门前,迎面就碰到了失踪人口季东邬。
季东邬看到她时,怔了一怔,随即看向跟在她身后,鸡爪子走路一跳一跳的,像是怕踩到屎一样的大公鸡。
可能已经听说了姜羡的新身份,他尊师重道的微微躬身,很自然地喊了声“姜师叔。”然后敬声道:“这只灵鸡似后山今早丢失的,不知师叔可否让东邬将其带回。”
这话一出,月西楼急忙叼住姜羡裙角,就怕这死女人丧尽天良的把他还回去。
姜羡嫌弃的一脚将他踢开,对季东邬道:“你去别处找找吧!这只鸡不是你看守的那些,是我从其他地方带来的。”
一本正经的说完,她大步就走。
月西楼急忙提着两只鸡爪子飞快跟上。
季东邬望着那一人一鸡的背影,眉浅蹙,敛了敛神色,许久才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羡发现自己这次回来,比没有记忆那会回来时还备受关注。因为见到她的弟子,不认得她的,都好奇的去问认得的,认得她的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姜羡起先不明白他们在私语她什么,直到一道少年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
“绥宝娘,你终于回来了。”
姜羡抬头,刚好看到朝自己扑来的黑影,下意识侧身躲开。
于是黑影一个没刹住脚,一个虎扑过去,将她身后的大公鸡月西楼扑倒在地,差点没把人家压成死鸡。
被压得鸡眼直翻的月西楼:……
好想死!
姜羡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脑袋上毛茸茸的耳朵,不敢直接认,迟疑地先喊了声:“望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