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宴归揽过陈年羽的肩膀,神秘兮兮的,“我们去b市比赛的时候,我要和奚茉茉自己出去玩,不带你。”
“什么!不行!这绝对不行!”
“不对,公主不是去参加竞赛吗,你们俩咋出去玩。”
“对啊,参加竞赛,参加完的那天晚上,我们俩直接从b市坐车去c市看樱花。”
当然是骗陈年羽的,就是逗逗他。
奚茉含笑着也没有说话,看样子像在默认他们真的要丢下陈年羽,两个人去玩。
“不行啊,带我!带上我!你们要抛弃我吗!”陈年羽抓住修宴归的胳膊,在他耳边大喊。
“你不是有余澜吗,你不会孤单的。”
“我...”
修宴归越说越像真的,连俞小栀都信了,笑不出来,“真的假的?”
奚茉怕修宴归真的把陈年羽气到了,“陈年羽不要信,修宴归在骗你。”
陈年羽这才松开手,“我就说嘛,公主参加完竞赛肯定很累,你怎么可能还会让公主赶路,而且我们早就说好了,一起在b市玩的。”
“都是你,说的跟真的似的,吓死我了。”
俞小栀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啊?你们三个一起去b市吗?”
她只知道奚茉要参加竞赛,没有加入他们的战队,她就以为他们去b市不会带上奚茉,没想到,奚茉会和他们一起。
“对啊,公主那天在b市参加竞赛,我们打完比赛就去找她,然后我们要在b市玩一天。”
得到了陈年羽肯定的回答,俞小栀觉得天突然塌了下来,“可是,你们都是男生啊,奚茉是女的...”
陈年羽奇怪的看了俞小栀一眼,“去b市跟男的女的什么关系,我们又不住一起。”
随后揽过修宴归,调侃道:“不过阿宴可以和公主住一起,反正你已经习惯了,是吧阿宴。”
修宴归白了陈年羽一眼,“胡说什么。”
奚茉才在他家住过四次而已,哪里习惯了,他倒是想一直打地铺,但奚茉又不想天天睡他的床。
“我哪里胡说了,你难道没跟公主睡过吗。”
陈年羽说话不经过大脑,修宴归又无语又害羞,“什么睡过!注意你的言辞。”
“是是是,只是住过一间房而已。”
陈年羽知道奚茉在修宴归家过夜,也知道修宴归在奚茉家住过,他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很正常。
陈年羽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他也了解自己的好朋友们,再加上他觉得既然都是好朋友了,在谁家睡都一样,与性别无关。
说起过夜,陈年羽凑到奚茉身边,“公主,你爸妈不介意你的朋友去你家里过夜的对吧。”
“不介意。”
介意也没用,奚一城和阮雯雯自己都不回家。
“那...嘻嘻。”陈年羽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想去你家里住一晚,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住一住城堡,让我在客厅打地铺也行,我很好糊弄的。”
“可以,我不会糊弄你,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家里有干净的客房,里面什么都有。”
“真的啊!太好啦!我以后也是当过公主的人了!”
修宴归怎么会容忍陈年羽和奚茉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那我要跟阿年一起去!”
“你已经当过公主了,别跟我抢!”
当个鸡蛋公主,修宴归想打爆陈年羽的狗头,被奚茉拦住了。
“可以,都来吧。”
“好耶!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只要带个人过去就行了?”“对。”
“好棒啊,那公主你会想住住自己家的客房吗?”“不会。”
“公主我到时候能看看你的房间吗?是不是很大。”“能,挺大的。”
陈年羽霸占着奚茉旁边的位置,跟只乌鸦似的一直叽叽喳喳,修宴归跟在他们后面,死死地盯着陈年羽碍事的身影,想拔光他的头发。
俞小栀垂着头走在修宴归旁边,因为成长经历的不同,她不像陈年羽那样思想纯洁,她会想很多,男女方面。
偷尝禁果对高中生来说并不是罕见的事情,她在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过同校有男生女生干过这事。
他们俩竟然住过一间房间,那他们俩做过什么?还是什么都做过了?
俞小栀抬眸怯生生地看着修宴归,“宴归哥,你们住过一个房间啊,异性朋友可以这样的吗?”
修宴归没有看俞小栀,仍然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两人,“异性朋友不可以,我和奚茉茉可以。”
俞小栀不敢再问下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四人去了一家新开的火锅店,陈年羽早就想来了,只不过前几天人流量爆满,现在店里的客人才少了一点。
四个人刚好俩俩一排,俞小栀想和修宴归坐一起,于是想让奚茉和陈年羽先坐过去,“那奚茉,年羽,你们俩先...”
但是刚转身就发现修宴归已经蹿到奚茉的旁边,把陈年羽挤开了,陈年羽也无所谓,坐在了两人对面,然后疑惑地抬起头,“啊?你叫我吗?”
“...没有。”俞小栀收起话语,坐在陈年羽边上,陌生的看着点菜用的平板,她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店,也没用过这种东西,无措地看向修宴归,修宴归现在忙着点奚茉爱吃的东西,没空搭理她。
奚茉没有拿起平板,她只是捧着手机,不需要她点菜,修宴归会安排好一切。
俞小栀嫉妒极了,只能咽下心中的委屈。
然后在饭桌努力提起话题,“哎,我们四个谁是最大的那个?”
陈年羽接茬儿:“阿宴是二月的,公主是八月的,我是六月的。”
“啊,那我是最小的欸,我是十二月的,我是一年的尾巴。”
俞小栀话音一转,“那宴归哥的生日已经过喽?宴归哥已经十八岁了吗!”
她问年龄的原因,就是想知道修宴归的生日,可是没想到已经过去了。
“对啊,阿宴已经成年了。”
这张桌子上只有陈年羽在搭理她,虽然他也是边玩手机边说话,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因为陈年羽就是嘴巴停不下来,喜欢一心二用。
明明已经有人搭理她了,俞小栀却不满足,“哎呀,年羽,你刷视频的声音太大了,我都不想跟你坐在一起了。”
陈年羽见状立马调小了音量,“我耳机忘带了嘛,现在好了吗。”
其实本来就是俞小栀在故意发难,她就想和修宴归挨一块儿,发现陈年羽这关过不去,她把目光看向了奚茉。
“奚茉是几月的来着?”
“八月。”
俞小栀呆愣了一下,“哎哟,我问的是奚茉啦,宴归哥你回答什么嘛。”
“那奚茉,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陈年羽觉得俞小栀话比他还多,“大家都是同年,叫啥姐姐啊,不然你就叫奚茉‘公主’好了。”
奚茉也看不懂俞小栀是什么意思,“叫我‘奚茉’就行了。”
“那好吧,”俞小栀委屈地瘪着嘴,“我可以跟你坐一起吗,不想和臭男生坐,我想和漂亮女生贴贴。”
陈年羽无比无辜,“我咋啦,我是个大好人好不,我可香了。”
“臭,臭死啦,我就要跟奚茉坐,宴归哥,和我换位置,我是最小的,你要让着我。”
俞小栀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妹妹。
“不换。”修宴归言简意赅地拒绝。
“为什么,快点嘛,你怎么还跟妹妹抢位置的,你算什么哥哥。”
俞小栀晃着身子,嘟着嘴,撒娇的样子吸引到了店里一些人的关注。
陈年羽瞥一眼俞小栀,“你怎么在跟阿宴打情骂俏似的。”
“哪有啦,就是很正常的交流啊。”
“而且宴归哥就会欺负我,骂我笨就算了,现在连位置都不跟我换,臭男人。”
俞小栀说完,隔壁桌有一个女生说的话有点大声,奚茉听见了。
说的是,“好心机啊。”
听到这个,奚茉的疑惑解开了,她终于知道看到俞小栀的样子为什么让她感觉不喜欢,就是俞小栀的目的性太强了,一举一动都希望和修宴归扯上关系。
“宴归哥不跟我换,不会是就想和奚茉一起坐吧?”
俞小栀就等着修宴归否认,因为她看出来修宴归是个爱嘴硬的人,但是修宴归只是皱着眉头说:“你话很多。”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还得等一会儿,陈年羽又刷到了一个奶茶店的广告,举着手机问修宴归:“阿宴,去买这个吧,就在这一条街,尝尝看。”
修宴归也很干脆,“走。”
俞小栀在刚才就没再说话,现在她看两个人走了,她想跑到修宴归的位置上坐下,“奚茉,我跟你坐吧,让那两个臭男生坐一起。”
奚茉看着俞小栀,“你是想和修宴归坐一起是吗?”
“你、你说什么呀,我想和你坐。”俞小栀看着有些尴尬。
奚茉继续直接地表达:“可他不想和你坐,然后你也不想让我和他坐,所以你才说,想和我坐,对吧。”
俞小栀说不出话了,涨红了一张脸,坐立难安。
面对她这样的人,只需要戳破泡泡,点明她的意图,就能得到片刻安宁。
一整顿饭,俞小栀没有再说话,连看都没看奚茉一眼,在四人走回麦乐网吧的路上,俞小栀哭了。
陈年羽率先发现,“俞小栀,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啊。”
但俞小栀只是哭,她也不解释。
三人就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流泪,俞小栀通红着眼,看向修宴归,“宴归哥,你可以送我回家吗,我怕我叔叔…”
修宴归却皱起眉头,“首先,你叔叔这段时间是不会伤害你的,其次,你应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一味的依赖别人对你没有好处。”
那双耀眼张扬的桃花眼里对她没有一丝关切和怜惜,蹙起的眉头更是表达了对她的烦躁,他现在是出于礼貌才容忍她的存在,其实修宴归早就厌烦她了吧。
“对不起...我只是,宴归哥你别讨厌我,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奚茉不喜欢我,你不要也不喜欢我好不好。”
陈年羽真的摸不着头脑,这是哪跟哪啊,“你在说啥,公主哪有不喜欢你?”
俞小栀只是哭,她也不搭理陈年羽,见修宴归还是皱着眉头,对她很不耐烦的样子,她哭得更伤心了,“我以后不会再出现你们的生活里了。”
说完就离开了,陈年羽不知道为什么一顿饭之后事情变成了这样,但他肯定是护短的,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生,当然是站在自己人这边。
他只是有些疑惑,还有一颗善良的心,“俞小栀她没事吧,她最近几天出现的时候,好像心情都不太好,是不是真是她叔叔做了什么?”
修宴归带着奚茉继续往前走,“那她应该报警,而不是让我送她回家。”
“她叔叔没老婆没孩子,光棍一条,还天天赌博打牌,已经是烂命一条了,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是个学生,高中生,可是要考重点大学的人,经不起他们折腾。”
“卧槽,对啊,她应该报警的,干嘛找你啊,想死之前找个垫背的?”
修宴归嗤笑一声,“我不可能给俞小栀垫背。”
他说的是“不可能给俞小栀垫背”,而不是“不可能给人垫背”。
他会给人垫背,如果那个人,是奚茉的话。
没想到,俞小栀还真的出事了。在周二下午放学的时候,陈年羽还没睡醒,就接到了俞小栀打来的电话。
“年羽,你能来帮帮我吗,我叔叔要把我卖到山里去,你能来帮帮我吗。”“
求求你了,叫宴归哥来帮帮我吧,求你了求你了。”
“把你卖到山里?”陈年羽的声音有点大,幸好教室里只有他一人。
“我马上来,我现在就给阿宴打电话,你别怕啊。”
陈年羽立马给修宴归打电话,并且跑出教室,在教室门口和奚茉撞在一起,“卧槽,公主!对不起啊公主,那个那个,俞小栀要被她叔叔卖掉了!”
奚茉闻言,冷静地提醒陈年羽:“报警。”
“哦哦哦对,我我我、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过去啊?”
陈年羽手足无措,他只是个平凡的高中生。
奚茉成为了那个主心骨,“我跟你一起去。”
“好好好好,阿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