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人的蹦跶,在他们的生活里激不起半点水花。
学习虽然枯燥乏味,但也充实刺激,一次又一次模拟考打磨着同学们的意志,一本又一本的错题集堆起来像砌墙。
同学们享受每一个大大小小的节日,和其间每个同学的生日,就包括修宴归的。
其实今年修宴归的生日已经提前过完了,就在过年的后一天,在奚茉家里。
蛋糕还是阮雯雯亲手做的,他妈妈也买了一个蛋糕让外卖小哥送到奚茉家门口。
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脱去了厚重的衣裳,身体变得轻盈,人也愈发稳重。
课间的打闹声不再持续不断,仿佛一夜长大,懂得了时间的珍贵。
快乐的生活短暂,学习的生活也同样短暂,闭上眼背课文,一睁眼就是新的一天。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如同开了加速器,让人看一次不免心慌一次。
又是熟悉动员大会,又是熟悉的老师和话术。
大大的横幅,鲤鱼跃龙门样式的拱形板子让一个一个学子钻过,红红火火,像过年一样。
让人不禁想起少得可怜的寒假,但又让人想起那句励志语录。
“高三无寒假,寒假在暑假!!!”
抓住春的尾巴,续写夏的诗篇。
开启新生活的关键,就在明天。
“咋办,这是最后一节课了,我还有点舍不得。”
“你当然舍不得了,明天就考试了,谁舍得啊。”
“呜呜呜呜,好快啊,我感觉我还是小学生。”
“你感觉你是小学生就算了,可不能真是小学生,老林会晕过去的。”
孩子们在德育高中的最后一节课,老林坐在讲台上陪着孩子们,没有冗长的言语,只用温润的眼神看着他们。
听着台下叽叽喳喳的对话,丝毫不觉得吵闹,只开心孩子们还拥有着的活力和朝气。
反正都最后一天了,陈年羽掏出了手机,窝在座位上回消息。
“哎,阿宴,阿震去的体校里好多猛男啊,比阿震还猛。”
周北震已经提前招上了迎川市的一所体校,提前体验了大学生活。
迎川市和修宴归和奚茉要去的新褚市挨着,陈年羽和余澜也选择新褚市的大学读书,以后要相聚还是很方便。
修宴归望向陈年羽的抽屉,在手机屏幕里看到了清一色的小麦色肌肉男。
陈年羽:“你说,我暑假的时候也练,练成这样,是不是很帅啊。”
修宴归却觉得这样有些锻炼过度了,适度锻炼吸引异性,过度锻炼吸引同性。
陈年羽的话…
话在嘴边,修宴归给了个不算建议的建议,“看你吧。”
“或者,你可以问问,你其他的好兄弟。”
在“兄弟”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陈年羽仿若未觉,“对,我再问问余澜看看。”
见自己下意识提到了余澜,陈年羽还怕身边的兄弟吃醋。
“放心吧,阿宴,你才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跟你是真玩,我跟别人都是假玩。”
嗯。
嗯嗯。
够了。我心疼余澜。
“算了吧,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陈年羽瞪着眼睛看过来,霸气回复:“你想要什么?说。”
“清净。”
修宴归散漫地趴回桌面,思绪也慢慢飘远,脑海里是阳光,沙滩,海浪,还有仙人掌。
还没毕业,他竟和陈年羽一样开始考虑起了暑假的事情。
别的不说,那么长的日子里,他肯定得和奚茉待在一起,他们要一起去趟新褚市,提前看看校园环境。
不过去了新褚市,奚一城和阮雯雯肯定会陪同,光是想想,修宴归就开始紧张,比明天考试还紧张。
学业上已经有把握了,但见家长这件事没一点底气。
“唉。”
若是让奚茉知道他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肯定得用不赞成的眼神看着他。
思绪又飘远了,紧张变成兴奋了。
学疯了吧。
damn。
下课铃响了,象征着三年的生涯也由此结束了。
高一开始时伴随着校歌启程,高三的结束也跟着音乐落下帷幕。
校园里,穿梭着各色穿着的学生,更多的还是穿着校服。
走进考场,身边路过的同学们脸上的紧张一览无余,再看看身边的奚茉,还是那么平静清丽,修宴归知道她是真的不紧张。
“加油,奚茉茉,别让别人抢了你状元的名号。”
奚茉莞尔一笑,“我会尽力的,哥哥也要加油。”
“放心吧。”
修宴归略显痞气地笑着,抬手按在奚茉的肩膀上,好兄弟似的拍一拍,又不着痕迹地多停留了几秒,才收回手。
“哥没问题的。”
蝉鸣顺着微风飘进教学楼,被空气阻挡后只留下细微的声音,空调在安静运作着,保证给考生们一个适宜的环境。
四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如水滴流进了大海,掀不起半点儿涟漪。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好运也会降临在努力的人身上。
一切尘埃落定。
有的人在考试结束后崩溃大哭,有的人开心得手舞足蹈,有的人已经成为第一批染头发的顾客,有的人正在前往机场开始暑假之旅。
修宴归和奚茉不在那些人之中,其实奚茉是有计划的,比如想好好睡一觉。
于是,被拉着回家的时候,她没有挣扎半分,走出校门的时候还扯扯修宴归的衣角,问他要不要买小蛋糕回家庆祝。
得到的眼神让奚茉看不太懂,深沉、浓厚,有太多情绪,或者说是...
渴求。
蛋糕还是买了,在车上的时候还先吃了一块,香香甜甜,满足了大脑和胃的需要,果然还是甜点和考试最配了。
当然还有睡眠。
奚茉这天睡的很沉,因为累到了,只能说一小半是因为学习上的压力,还有一大半就是修宴归带给她的。
没到最后,也足以让奚茉手指头不愿意动一下,看来修宴归在这段时间学习到的不仅有课本中的知识,还有其他方面的。
她原先对此一无所知,现在是知道了,也体会到了,不过因此也可以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大中午才醒来。
房间里窗帘紧闭,昏暗得如清晨,要不是看了眼时间,奚茉都以为是凌晨两点,而不是大中午十二点。
嗓子如她预料的那样沙哑了,身上的棉质睡裙是后来换上的,被摆动着穿衣服的时候,还被亲了几下,但不是亲在脸上。
身子干爽但实在酸痛。
他果然还是太用力了。
这跟**有什么区别,奚茉不知道,奚茉难受。
艰难地下了床,缓慢地挪着步子去了卫生间洗漱,再以龟速的步子爬回了床,全身提不起劲,就像跑完了4x800米。
修宴归清楚奚茉此刻的身体状态,茉狸早上三番两次的想入室撒娇,都被冷血无情地提溜走了,不让茉狸进入房间,但他不知道,奚茉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他。
嘬得她生疼,不只是上半身。
“醒了?才十二点多,还挺早。”悦耳但实在让人想生气的声音。
奚茉缓慢地坐起身,靠在床头,半敛着眼睑,不给修宴归一个眼神,尽管他笑的十分灿烂。
“醒了怎么不喊我,大腿不疼吗?”
“不想理我?”
“不想理我,还是说不了话。”
“看来都有。”
“哎哟,眼睛还红红的,可怜死了。”
“真不理我啦,真的吗。”
“我错了,奚茉茉,喝口水吧。”
虽然不理人,但水还是要喝的。
被喂水的时候,免不了余光瞥到容光焕发,和自己形成鲜明对比的修宴归,重新垂眸,这次还侧过头了,半点眼神都不给他。
修宴归非但没有忏悔,还凑到奚茉眼皮子底下笑,“是不是不舒服了,哪里酸,哥给你揉揉。”
“腰酸不酸,手呢,腿呢?”
“晚上给你抹点消肿的药膏。”
因为穿的是睡裙,手一伸到被子里摸到的就是滑嫩细腻的肌肤,动作也根本不像揉,明明是摸。
奚茉拉开修宴归的手,往床的另一边挪,哑着嗓子控诉他,“讨厌你。”
“讨厌我?”
修宴归跟着上床,步步紧逼,“那不行,我已经盖章了。”
他手指着奚茉锁骨处的皮肤,奚茉自己看不到,那里有一个粉嫩鲜艳的吻痕,显眼至极。
奚茉还想远离他,但被抓住了,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不让他贴近,奈何使不上力,就跟小猫挠痒似的。
修宴归轻而易举地就能往她脸上亲,肩膀上亲,手臂上亲,哪里都要亲一下,根本不把她的挣扎放在眼里,反而让他更想亲了。
看吧,当你弱小的时候,你的反抗在强大的人眼里都十分的可爱。
“讨厌我吗?”边亲还边问,得了便宜卖乖,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
奚茉被亲麻了,想让他赶紧走,“不讨厌。”
“喜欢我吗?”
“喜欢。”
本意其实是顺着他,让他见好就收,但预算出错了。
“唔...不...”
嘤咛声溢出嘴角,被堵得再也蹦不出一个字,刚才的水是水蜜桃味的,里面有水蜜桃汁,香甜可口,芳香四溢。
奚茉这才有了高中毕业后的失落感,如果还是读书的日子,修宴归不会如此猖狂。
现在的他明显就是趁着没有家长在身边就肆意妄为,随心所欲。
太过分了。
奚茉摸着又开始红肿的嘴唇,数着身上又多了许多处的吻痕,苦涩只能往肚子里咽,如果表达出来,又会被修宴归惩罚。
前一天的痕迹没消,又会添上新的,痕迹浅了就再覆盖上去,让它变深。
其他地方用吮的,指节和肩膀用咬的,下巴也被咬过,就差咬她脑袋了,不禁怀疑修宴归就是狗变的。
终于迎来了能够不用受修宴归迫害的一晚,因为明天要回德育高中拍毕业照。
这一天里每个同学脸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意,一如上辈子那样。
同时,奚茉收到了和当时一模一样的茉莉花花束,而不同的是,这次送花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这次离开学校,大概和其他人在短时间内是真的见不到面了,大部分的同班同学都考得不错,意愿都是留在本市,开启人生的下一阶段。
秦心薇想报的大学就在a市,夏瑞雪也一样,不过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交通也如此便利,想一起见一面,聚一聚还是比较容易的。
虽是这么想着,但奚茉的心情还是不免低落了下来,修宴归都看在眼里,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的悲伤,他也看到了。
就是最支持他们交往的小平头老师---覃瑞,覃瑞也留在a市,他要与他的cp分别了,呜呜呜呜。
修宴归趁着奚茉在和秦心薇她们讲话时,在最人多口杂的时候,把小平头叫了过来,悄咪咪地跟他说,等订婚的时候会给他寄喜糖,结婚的更会邀请他来,酒席上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这才让小平头破涕为笑。
太阳马上要下山了,今天也马上要结束了,尽管不是最后的道别日子,还是让人伤感不已,不少同学都控制不住落泪了,奚茉也是。
晚上睡觉的时候修宴归也没有再折腾她,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拍着。
“我还在呢,奚茉茉。”
“嗯。”
奚茉往温暖的怀抱里再埋了埋,汲取安全感。
夜空中的星星们虽在银河系中各自分散,但只要抬头看,他们总会在某一时刻同时出现在广袤的幕布中团聚。
“阿宴,你什么时候把公主带出来玩儿啊,我们打游戏去啊。”床头柜上的手机开着外放,是陈年羽的声音。
修宴归在床边叠衣服,“过几天。”
“又过几天,前天你就是这么说的,那么长的暑假,当然要出来嗨啊。”
“你说的嗨就是指打游戏吗。”
“当然不是打游戏,是开黑,我们坐一排,多有意思。”
修宴归并不觉得,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这几天都在发生,让他乐不思蜀。
陈年羽一惊一乍的声音继续响起:“哎,去电竞酒店吧,我都没去过,我们打完游戏直接在那睡,不更有意思。”
奚茉从被窝里探出头,圆溜溜的脑袋瓜是这样想的:如果是在外面过夜,身边还有朋友们,那修宴归肯定就不能再折腾她了。
“我想去。”
奚茉的回答被陈年羽听见了,“是吧,公主,是不是很有意思。”
“阿宴,别装听不见,公主说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