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褚之三岁了,虽然是被爸爸带大的,但和爸爸丝毫不亲,就爱粘着妈妈,跟爸爸争妈妈。
“妈咪今晚和我睡!”
儿子三岁,任性幼稚,修宴归三十岁了,一样幼稚。
“不和你睡。”
“和我睡!”
“不和你睡。”
“和我!睡!嗷嗷!”
“不和你,睡。你怎么嗷都没用。”
这一来二去,把奚褚之逼急了,直接扯过他爹的手往手腕上大大咬了一口。
牙印清晰可见。
被咬的亲爹还没叫唤,他就先嚎了起来,清脆响亮,成功地引来了奚茉。
“怎么了?小褚。”
“妈咪…”
眼泪还没落下,就有人截胡。
“奚茉茉。”略带哭腔的呼唤,是他爹。
修宴归抬起了手臂,上面有儿子的罪证。
“小褚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奚茉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心疼坏了,“小褚,不可以咬爸爸。”
奚褚之没怎么见过妈妈生气的样子,哭声停了,也不敢再嚎。
“可以这么咬爸爸吗?不可以,要保护爸爸。”
比妻子大了一倍的丈夫委屈巴巴地靠在娇小的妻子肩头,一言不发,好似被儿子伤了心。
清汤大老爷—奚茉指着书房,对儿子说:“自己去书房反省,什么时候准备好跟爸爸道歉,什么时候出来。”
奚褚之撅着嘴,眼含热泪地挪着步子进了书房闭门思过。
奚茉拿出医药箱给修宴归包扎,动作轻缓,就怕弄疼他。
“他还是孩子,你不要伤心。”
“以后不会咬你了,等一下让他给你道歉,好吗。”
修宴归小幅度地点着头,神情落寞,似乎被儿子伤透了。
“好。”
这不比熊孩子乖巧,不禁让奚茉心生更多怜爱。
但接着,又听见。
“我伤心了,你今晚和我一起睡。”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变的如此快,奚茉浅笑了一下,“我一直都和你一起睡的。”
“哪有!”
修宴归来了精神,高喊了一声,接着掰着指头细数,“前天、上周日、上周四、上上周…”
“你都没和我一起睡!”
奚茉解释道:“小褚离不开人。”
“那我呢,我也离不开人,你就选择和他睡呗,不管我。”
不是这样的。
奚茉挽着他,安抚道:“你才是我的第一选择,小褚还小。”
“那我也小!”
此话一出,修宴归就想撤回,“不对,我大,你知道的。”
思维太跳脱了,奚茉无奈地看着他,修宴归重回撒泼状态,“我不管,必须和我睡,不然我就告诉爸妈。”
他要告状这个事在这个家里并不稀奇,有时候他的控诉真的有点道理,连奚一城都会找奚茉谈话。
“你想怎么说,儿子三岁想找妈妈很正常,你就不能忍一忍?”
其实这话就是开玩笑的,但修宴归当真了,破碎感流露出眼底。
一声不吭地侧过头,眼眶慢慢地红了。
见他这样,奚茉有点着急了,“我刚才开玩笑的,不是认真说的。”
修宴归保持沉默,眼眶越来越红。
“哥哥,我开玩笑的。”奚茉贴近他,跨坐到他腿上,捧着他的脸安抚。
“我晚上跟你一起睡好不好,我以后都跟你一起,让小褚自己睡。”
“哥哥。”
修宴归对奚茉的话语和印在脸颊上的亲吻没一点反应,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见他对自己的亲吻都没反应,奚茉更加着急了,还有自责。
实在没办法了,得想个大办法。
“明天我让爸爸妈妈来照顾小褚,公司让舒助理和路哥看着,我们去约会,怎么样?”
“两天,我们出去两天,你想去哪?”
“你不是一直想去扶风市吗,看薰衣草。”
修宴归终于说话了,“那是上个月说的,你上个月也答应我要去。”
“现在花早没了。”
奚茉语塞,更加自责了,“那你还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这次不拖了,明天就去。”
见他的神情有松动的迹象,奚茉再接再厉,“哥哥,亲亲我吧,哥哥。”
修宴归也不忍心看她为难,搂着爱人亲昵了一会。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现在就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好,你打,现在就打。”
见他重新朝气蓬勃,奚茉莞尔一笑,拿出了手机给奚一城和阮雯雯拨过去,简单地说了一下请求。
“好啊,去玩玩吧,小褚和公司有我们呢,不怕啊。”
“好好玩,玩得开心点。”
如奚茉承诺的那样,如期迎来了属于两人的独处时光。
坐着飞机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看了最近正火爆着的的科技馆,尝了那个城市的招牌菜,在吃饭时,能透过餐厅的玻璃看到外面的烟花秀。
在夜生活即将开始时,两人回了酒店。
修宴归给了奚茉半个小时的时间跟儿子视频。
奚茉悄悄打量着他的脸色,偷偷和儿子多聊了五分钟,才放下电话。
“打好了?”
“嗯。”
他们的房间位于这座五星酒店的高层,房间与房间之间隔音效果极好。
站在落地窗那向外面望,能欣赏独属于这座城市最优美的风景。
但奚茉看不了,她现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眼睛被领带绑住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趴着。
心里空落落的,想伸手碰碰修宴归,却被他拉开,重新按回原位。
“别动。”
声音听上去有些冷冽,莫名陌生与不安。
“哥哥…唔!”
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动地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稍稍拉开,然后。
已然成熟稳重的男人,眼眸晦暗幽深,一向克制着掠夺剥削意味的举动在今晚悄无踪影。
没有爱抚,没有亲吻。
单单是一个细微的过程就让奚茉黛眉蹙起。
仿佛变成了一个可以让人随意揉捏的面团儿,被拖去又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