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站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他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半晌没听见里面的动静。
他咬着手指,欲哭无泪。
“干嘛呢?”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程泽缩着脖子转身,对上徐微探究的眼神。
程泽他举起手中的早餐,干笑两声:“呃,我刚才去帮季哥去买早餐了。”
“季叶川?”徐微眉头微挑,她伸出手将门拧开,旁边的程泽欲言又止,“哎......”
“微姐?”阮乔乔正坐在床边慢吞吞地喝粥,而季叶川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手撑着下巴,看起来若有所思。
程泽站在徐微身后,眼神飘忽了一瞬,暗自松了口气。
“医生来看过了吗?”徐微放下手中的包走进来,问道。
阮乔乔点头,“没什么事,过两天能出院。”
“你看手机了没有?”
见阮乔乔神色茫然,徐微表情凝重地拿出包里的手机坐到病床边。
程泽将手中的早餐放在季叶川面前,随后规规矩矩在他旁边坐下,他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空调,怎么感觉有点冷。
季叶川的指尖挑开放着早餐的袋子,兴致缺缺。
“看热搜。”徐微将手机丢给她,随后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阮乔乔的手指扒拉了一下屏幕,点开热搜第一。
#季乔乔生病进医院#
第一条就是昨天徐微为她拍的照片。
点赞评论已过百万。
【老婆看起来好憔悴,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剪刀手好可爱,看起来没有大碍,无意占用公共资源,宝贝好好照顾自己!】
【......】
“怎么了?你不小心把我崩人设的照片传上去了?”阮乔乔抬头笑道。
徐微抿了一口水,弯下腰伸出手划过屏幕,“谁让你看这个了,看下一条。”
阮乔乔垂眸,神色却微滞。
#顾颜现身万鸣寺#
【嗯?顾颜这时候不应该在拍摄综艺吗?怎么跑去寺庙了?】
【啊,真的是顾颜?我就说今天怎么在庙里瞥见一个大美女那么眼熟。】
【万鸣寺主打一个求平安发财,别的没用,这几年常常会抽空去,真的蛮灵验的。】
【顾颜不缺钱,那就是求平安咯?】
【你们记不记得多年前传出来的八卦,就是顾颜偶尔会被狗崽拍到去寺庙,并且都是定期去,还挺奇怪的。】
【娱乐圈这种见怪不怪吧,养小鬼之类的传闻也屡见不鲜,顾颜仅仅是信佛礼拜也算正常了。】
【我有一个离谱的想法,要是说求平安......季乔乔不是进医院了?难道是为了她求的?】
【是挺离谱的,但是好像也能解释?】
【......】
阮乔乔看向徐微,后者放下水杯,口吻认真道:“至少我觉得她是为了你去的。”
“还有,昨天你状态不太好我就没和你说。”徐微瞥了一眼房门,随后道,“这层楼只有两个病房,两个病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方其安的女儿,就在隔壁。”
“方其安?“阮乔乔诧异,“他有女儿?”
程泽闻言也看向徐微。
“我今天就是去查这件事的,他未婚,但是确实有一个四五岁的女儿,被藏得很好。”徐微的指尖按住太阳穴,眉头忍不住拧起,“他的女儿大概一个月前被诊断出来患有严重的疾病,搞不好危及生命,前段时间他会息事宁人,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阮乔乔的脸阴沉下来,指尖擦过嘴唇,轻声道,“真后悔没把他打进医院。”
徐微轻瞪她一眼,“昨天我看见他和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争吵,你猜提到了什么?”
阮乔乔不解。
“玉佩。”徐微神色凝重,她若有所思,“你说巧不巧?怎么偏偏就是玉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说的事情和你有关。”
“生病,玉佩,寺庙。”徐微深深看向阮乔乔,“你真的应该好好问问顾老师是怎么回事。”
“方其安也许知道你就在这里,以防万一,我请了几个保镖在门口守着。”
徐微和程泽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
大概是看季叶川在这里,徐微竟放心地将人交给他。
“过来。”阮乔乔拍了拍床边。
季叶川冷眼睨她。
“唔。”阮乔乔沉吟半晌,随后她垂下脑袋,有些凉的指尖抚过胳膊。
半天没听见动静,季叶川眼神微移,却发现阮乔乔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长发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落寞又可怜。
“......”
他眉头紧蹙,嘴唇微动,心脏处却猛然下坠,身体顷刻间化成一道阴冷的黑雾,下一秒他满脸惊愕地站在了阮乔乔的床边。
阮乔乔讶异抬头,一双眼瞳含着水光,眼圈微红,眼底却闪着惊异的光,“这么神奇?”
她的手指拽住他垂落身侧的衣袍,自动忽视他逐渐阴沉的脸色。
另一只手钻进衣袖,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冰冷的手。
“别生气,我和你说正事。”阮乔乔仰着脸,笑眯眯地用手轻轻拽他。
柔软光滑的指尖勾住他的手指,季叶川垂眼盯着她,视线落在她抿着笑的红唇上。
“上次你说我困了你二十年是什么意思?”见他一言不发地坐下,阮乔乔凑上前,好奇问道。
话音刚落,季叶川周身的寒气更甚,他微冷的眼眸瞥向她,“字面意思。”
“是困在玉佩里么?”她的下巴自然地搭在他的肩头,还牵着他的手不自觉轻轻揉着他冷得像冰块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熟悉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季叶川身体微僵,他沉着脸抬起手,指尖抵住阮乔乔的额头,用力往后推,“别靠这么近。”
“亲都亲了还这么见外?”阮乔乔被迫后仰,她眨眨眼,嘀咕道,“还是以前的叶川最可爱。”
“你更喜欢他?”季叶川挑眉,唇边牵起微小的弧度。
“他?”阮乔乔直起身,带着疑惑的眼眸盯着他,“你们不是一个人吗?”
掌心中的指尖有退缩之意,他指骨用力,指尖插入她的指缝撑在床单上,身体微倾。
如墨的发丝落在她的脸颊,似笑非笑的眼眸闪过寒光,“那种弱小的东西,怎么会和我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