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亭哑然失笑,“好歹我也比你大了21岁,就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
这种感觉就好比你一边抠脚一边吃东西,以为没人看见,实际早有人把你看得透透的。
傅墨年突然浑身不自在,一饮而尽杯子里的水竟然还觉得口渴。
“我女儿怎么回复你的?”
“啊?”
余方亭伸手拍了一下傅墨年的肩,“魂儿怎么跑了?”
还不都是被您给吓的。
他这才反应过来余叔叔问的是表白,“欢喜她拒绝了,说现在以学习为主,其余事等以后再说。”
“你怎么说的?”余方亭似笑非笑。
在傅墨年看来就是笑里藏刀,幸亏他是用道歉回应余欢喜的拒绝,不然他待会儿很有可能躺着出去。
“我给她道歉了,毕竟是我突然莽撞给她造成困扰。”
余方亭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发,“确实比以前乖了很多。”
顺狗毛?
脑子里呲啦蹦出这三个字。
惊得傅墨年背脊一僵,对上余叔叔的视线,他又胆怯地缩了一下脖子。
“说吧,请假过来是为了什么?”余方亭倒了杯热茶慢慢品。
他刚刚已经确定这小子不是过来见家长的,毕竟表白失败了。
“我是来道歉的!”
傅墨年蹭一下站起来把腰完成九十度。
这才是道歉最诚挚的样子。
尽管他的道歉并不能让余家的日子回到从前。
“表白的事你跟欢喜道歉就行了,不用跟我说。”余方亭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不是指这件事。”傅墨年紧张得手心出汗,脑袋埋得更低了。
余方亭表情逐渐严肃,“你还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喉结滚动,他开口,“不是您女儿。”
茶杯砰一声掷回茶几上,茶水洒了一桌。
余方亭生气站起,“你对你阿姨做了什么!”
看来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账。
傅墨年弱弱地后退一小步,“也不是阿姨,我是替我家之前的所作所为向您道歉,我家从余家夺走的,我会尽快归还、”
“大人的事不用你一个孩子插手!”余方亭斩钉截铁打断他的话。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随之余方亭的表情愈发凝重。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余方亭拿过雨衣穿上,“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你赶紧回学校去!”
“我和您一起去!”傅墨年赶紧拨通了丁一丞的电话。
刚才那通电话的声音挺大的,所以他听见了大概内容。
严严实实的雨帘凌乱了视线,丁一丞尽量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把车开快。
车刚在仁心医院停下,余方亭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往里冲。
“一丞你联系田老试试,我有急事跟他说。”傅墨年说完就下了车,以最快的速度跟上余方亭的步伐。
秦俪在厂里伤了手指,被同事紧急送往医院,按同事在电话里说的情形,伤到的手指多半保不住。
余方亭心里五味杂陈,他刚推开病房门就红了眼眶,“阿俪、”
跟在后面的傅墨年默默止住脚步站在过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