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侯,是他!”相傅灵芸吃了一惊。
“你认识?”刘危安也吃了一惊,这墓地,只看石碑,就知道是上古时期的人物,那种历史厚重感是伪装不来的,相傅灵芸一个禁区的人,竟然认识上古时期的人?有种大城市生活的千金小姐,认识穷乡僻壤的操着一口蹩脚通用语小山村村长的荒谬感觉。
“第一杀将!”相傅灵芸道。
“有什么说道?”刘危安好奇地追问,第一杀将,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当年人族反抗压迫,甲侯是冲锋陷阵的第一人,从小兵到将军,无数生灵丧生在他的战斧之下,人族建立帝国后,分封天子第一侯爷,又称甲侯,各族则叫他第一杀将,古来第一。”相傅灵芸道。
“学识真渊博!”刘危安竖起了大拇指。
“三岁小孩都知道,真是个土包子。”边上插进来一道刺耳的声音。刘危安扭头一看,一群人拥护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走了过来,这小姑娘长得明眸皓齿,天真烂漫,皮肤白里透红,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掐出水来,不过清纯的只是表象,仔细看就能发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之中隐藏的狡黠,目光转过不停,一看就知道不是乖乖女。裙子闪耀着灵器的波动,竟然是准灵器,奢侈,相傅灵芸都没有这样的裙子。
“小妹妹,你对甲侯很了解吗?”刘危安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姑娘的语气很冲,但是声音很好听。
“因为我是土包子。”刘危安道。
“你真是土包子啊!”小姑娘一呆,接着开怀大笑,前俯后仰。小姑娘的身边拥护者接近二十个高手,表情平静,并不干涉小姑娘的言行。最靠近小姑娘的是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不知道是驼背还是伺候人习惯了,微微弓着背,低眉垂眼。
管家不知道是不是对小姑娘的行为举止习以为常,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小妹妹,你是来这里寻宝的吗?”刘危安并不生气,笑眯眯地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土包子。”小姑娘笑容一收,充满嫌弃。
刘危安一呆,接着耸耸肩,让在一边。
“宋管家,我们走。”小姑娘看也不看刘危安一眼,率先从破开的墓墙进入甲侯墓,一点也不担心有危险,管家一行人紧紧跟着。
“这个世界还真是藏龙卧虎。”看着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裂口之中,刘危安啧啧称奇,管家厉害,不奇怪,大户人家的管家都是高手,一行高手气息强横也不奇怪,保镖嘛,没点实力也没资格给人当保镖,可是,小姑娘家家也是可怕的高手就让人很难置信了,她才多大!
“你的脸皮真厚。”相傅灵芸丢下一句话,钻进了墓道。
“我也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吧?”刘危安很无辜,赶紧跟上。刚进墓道就听见惨叫声从前面传来,充满浓浓的绝望。
“鬼,有鬼,我的身体怎么——”惨叫戛然而止。
从墓道的布局来看,惨叫声是从左边耳室发出来的,古墓中黑暗无光,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刘危安的判断,本来是相傅灵芸走在前面,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他走在前面,因为他们进入墓道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出现了九条岔道,相傅灵芸无从选择。
走了一段时间,断断续续的惨叫声突然消失了,古墓立刻就安静下来,在之前进入了那么多人,现在一个都看不见了,古墓也不知道有多大,相傅灵芸和刘危安从钻进墓道开始,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除了惨叫声,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的影子了。
“你不是说宝贝都在主墓吗?”相傅灵芸对刘危安的了解不多,唯一印象深刻就是他贪财。可是现在,他竟然放弃了主墓,一心朝着发出惨叫的耳室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座古墓没有宝贝。”刘危安道。
“你不是不了解甲侯吗?”相傅灵芸奇怪。
“古墓之中的战争之气太浓郁了,就算有宝物,这么多年过去了,宝物肯定也毁于战争之气的腐蚀之下了,剩下的只能是破铜烂铁。”刘危安道。
“望气还能望出宝气来?”相傅灵芸大为惊讶。
“如果有宝贝,能留下来,必然是了不得的宝贝,这种宝贝凶险,一时半会不可能有人得手,正好让其他人试试风险。”刘危安嘿嘿一笑。
“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观那个小姑娘是有大气运之人。”相傅灵芸道。
“得之我运,失之我命。”刘危安浑不在意。
“这不像你的风格。”相傅灵芸道。
“你对我了解多少?就知道我的风格?”刘危安的脚步突然停下,说道:“到了。”相傅灵芸看着堵在眼前的幕墙,正要说话,只见刘危安对着幕墙吐了一口口水。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幕墙仿佛被高温融化的蜡以惊人的速度消失,眨眼间,幕墙消失不见,露出一个巨大的空间,因为没有光线,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大。
“小心脚下!”刘危安提醒。
相傅灵芸才注意脚下不再是实地,而是一个不知多深的坑,坑内被白骨填充,多少年的灰尘沉积,看起来和实地差不多,如果不小心一脚插下去,要么被尖锐的白骨刺穿脚底,要么陷入空隙之中。
相傅灵芸功运双目,惊讶地发现,这个空间的面积比得上一般的小型城镇了,大的不可思议,四周都是白骨坑道,中间则是黑压压的陪葬兵马俑,排列得整整齐齐,数量至少有十万。
“这是活人陪葬。”刘危安道。
相傅灵芸心中一凛,雕塑陪葬很常见,活人陪葬非同小可,活人的怨气经过千百年的沉积,谁知道会演化成什么可怕的存在,刚才听见的惨叫声,多半与此有关。
这个耳室似乎除了白骨坑道,就是活人陪葬了,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相傅灵芸一直惦记着之前的惨叫,可是,直到走到陪葬的士兵中央,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看见有什么危险,似乎,这就是一个平常的古墓。
“不对!”走在前面的刘危安突然倒了回来,他盯着其中一个兵马俑说道:“这个兵马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