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内侍与福公公说了些什么,他听完之后面色骤变,像是受了某种惊吓般,身形竟有些不稳。
那内侍及时扶住他,“福公公……您看这事……”
福公公定了定心神,看着他厉声道:“此事不得声张!否则——”
“是是!奴才谨记!奴才绝不敢多嘴!”
福公公摆了摆手将他挥退,自己抱着拂尘一路小跑到楚天曜身边,弯着腰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但见楚天曜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眼底一瞬间掠过惊风骇浪!
黄金面具遮住了他的神情,可是,就连下方几丈开外的大臣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阴冷,骇人,暴虐,隐晦着滔天怒气!
一瞬间,百官纷纷垂头,莫敢直视。
楚天曜霍然站起身来,不发一语朝殿外走去,就连背影都笼罩着幽暗阴霾的怒气。
百官看在眼中,心中惊澜起伏,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皇上竟然中途罢朝?而且,还如此震怒?
“今日议政就到此处,退朝——”
福公公看了一眼神情各异的百官,高喊了一声便紧跟着皇帝出了玄霄殿,徒留百官满目惊疑,哗然热议。
“今日这是怎么了?宫里出了什么事?”
“三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真让人担忧啊!”
惊愣之余百官纷纷将目光看向一名年约七十的老者,“国公爷,您看这……”
那人正是靖国公,乃当今太后生父,在朝中威望极高,百官素来以他马首是瞻。
此刻他微微皱着眉头,看了百官一眼,“你们暂且回府,待本公去面见太后再行计较。”
“是是!有劳国公爷!”
百官各自散去,靖国公直接去了大明宫。
原本,外臣出入内宫必须皇帝的通行令,但,靖国公身份特殊,有太后懿旨,他可自由出入内宫。
但是,当靖国公赶到大明宫的时候却被告知太后去了玉华宫。
靖国公略一沉吟,便又赶往玉华宫,可是,当他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玉倾城时却是勃然变色,短暂的震惊之后是雷霆之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把她害成了这样?”
纵已年过七十,声音却中气十足,夹杂着千钧怒气,吓得一众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床上,玉倾城紧闭双眼,一边脸红肿不堪,一边脸一片青紫,她的十根手指都缠了白纱布,只因,指甲全部没了!看那参差不齐的样子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啃了!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的头发!
原本那黑亮如瀑的三千青丝如今竟只剩下了不到半指长的碎发!同样是参差不齐,有的地方甚至可见头皮,第一眼看去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被狗啃过的野草,那样凌乱与惨不忍睹!
原本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一夜间变成了这幅鬼样子任是谁都无法接受吧?
更何况,靖国公向来最疼爱这个孙女。
太后缓缓起身,伸手揉了揉眉心,面容有着一丝疲惫,“哀家已经命人去查了,所幸她并无性命之忧。”
靖国公的脸色却不太好,“虽无性命之忧,可是这……这……”
看着玉倾城那凄惨的模样,他只觉得一股恶气堵在胸口,让他恨不得将那幕后之人捉出来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查出凶手,本公一定要将他处以极刑!”
太后看他一眼,眼底有一抹杀气闪过,“哀家也绝不会轻饶凶手!”
纵然她不太喜欢这个侄女,可她毕竟玉家人,而那凶手如此张狂,竟敢公然到宫中作乱,肆意践踏贵妃,这是对皇权的亵渎与藐视!决不能轻饶!
恰此时,如意从门外进来,看到房中的靖国公时眸光闪烁了下,不动声色的行礼,然后走到太后身前,“回禀太后娘娘,云贵妃仍在昏迷之中,御医从她体内取出一百零一根绣花针,虽不致命却也伤的不轻。”
如意一语落地,太后神色无异,靖国公却是微微变色,一百零一根绣花针!单是想想都有些头皮发麻,幸好他的倾城没有遭遇这样的祸事!
不过,这皇宫到底是怎么了?
“云贵妃竟也遇刺了?这到底是何方妖孽竟在宫中来去自如?两宫贵妃遇刺,禁军侍卫竟无一丝觉察?”
靖国公越说越心惊,到最后竟然提出将玉倾城接回国公府里养伤,太后知道他最宝贝这个孙女,便也没阻拦,当日靖国公便将玉倾城接回了国公府。
太后回了大明宫之后便命人一一去各宫查看,可是,宫人们带回来的消息却让素来处变不惊的她也微微变色。
听完如意的禀报,太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各宫嫔妃都中了……媚药?!”
如意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是的,皇上已经提前下了早朝,已经下令将各位娘娘接到了信阳宫……”
素来沉稳的如意此刻也是心绪起伏,惊疑难定,这后宫之中共计二十三位嫔妃,就算除去云贵妃与玉贵妃那也还剩二十一位嫔妃中了媚药,皇上他一个人……这……救得了这么多人么?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幕后捣鬼之人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宫,连害了两宫贵妃之后竟然没被巡逻的禁军发现,继而又整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嫔妃且不论品阶高低,到底是代表了皇室颜面,如今却被人下了媚药……这若是传了出去,无异于在皇帝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如意心中惊澜起伏,太后的脸色同样忽明忽暗,“二十一位嫔妃中毒,这皇帝一一解下来身体如何吃得消?不行!哀家要去信阳宫!”
话音未落,太后便转身朝门外走去,如意慌忙跟上去,“太后娘娘,皇上如今正在给各位娘娘们解毒,您此时过去怕是多有不便吧?”
此刻,信阳宫。
门外守了禁军八百,个个正襟危立,满脸肃杀之气,杜绝一切往来之人。
福公公亲自守在门口,时不时地抬手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气氛凝重而诡异。
信阳宫的屋顶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人很没形象的趴在那里,透过一面揭开的瓦看着殿中情形,唇角轻勾一抹慵懒邪恶的笑。
“当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遇到一群饥渴难耐的女人……噗……咳咳咳……真是太好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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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忽然发现这标题好没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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