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那片揭开的瓦清晰可见信阳宫的大殿中二十一个衣着华贵,花容月貌的女子满面潮红,目光迷离,纷纷看向大殿中唯一的男子——楚天曜!
那副蠢蠢欲动,满面春情荡漾的模样,仿佛她们随时都准备化身为狼飞扑过去似的,却碍于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望而却步,不敢造次。
楚天曜的脸上依然戴着那面黄金面具,看不出表情,可是,他的眼神就像是沉了万年坚冰似的,冷酷,森寒,骇人。
他薄唇紧抿,负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处微微泛白,似在压抑着滔天的怒意。
云若!该死的女人!她竟敢……
虽然没有证据,可他就是断定,此事必是她所为!
来此之前他去了琳琅阁,本想不顾一切服用雁回丹,却发现雁回丹全部不翼而飞,一粒都没剩下!
而且,在存放血玉麒麟的锦盒中发现了那只乌龟……那只刻着他名字的乌龟!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可断定那是拜那个该死的女人所为!
此时此刻他非常后悔,在静湖之时他就不该听她鬼话,去喝什么茶,他应该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命人放箭!
可惜,一切都晚了!
看着眼前一众饥渴难耐的女人,楚天曜生平第一次觉得怒不可遏,愤怒之余还有一丝无力与挫败感。
沉默无声蔓延,焦灼着人的每一根神经。
最终,有一女忍受不了体内翻涌奔流的热浪,壮着胆子朝楚天曜飞扑而去,口中吟哦低语,千娇百媚,“皇上……救我……臣妾不行了……”
楚天曜目光一沉,猛地侧过身去,那女子扑的太急,去势太猛,一时收势不住扑到了楚天曜身后的地板上,顿时满脸委屈,梨花带雨,“皇上……你为什么要躲开臣妾……你不要臣妾了么?”
那娇媚到让人骨头都酥软的嗓音,再配上那泫然欲泣的神色,幽怨凄哀的眼神,简直让人口干舌燥,不能自已……
楚天曜负于身后的手更加握紧了几分。
许是因为有了一人开头,又或许是她们体内的媚药实在已经发作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以至于药效摧残着她们的理智,让她们忘记了害怕与故作娇羞,那些个女子一瞬间化身为豺狼虎豹,纷纷提着裙摆朝楚天曜扑去。
“皇上……臣妾好想你……”
“皇上……臣妾好难受……你帮帮人家……”
“皇上……”
娇媚入骨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那话语也愈发露骨,愈发放肆,愈发的撩人心魄。面对如狼似虎的一众美人,楚天曜隐在面具之下的脸黑沉如铁!
不,他的脸本来就是黑的,不过此刻,已经是黑到发紫了!
在众女欺身而上的一瞬间,一股凌厉森寒的掌风从楚天曜的袖间发出,将那些饥渴的女子全部掀翻在地。
一瞬间,仿佛倩女幽魂般的哭泣声响彻整个大殿。
众女坐在地上,衣袖掩面手捧芳心,哭的肝肠寸断。
然,在所有人都哭泣不止时却有一女子独自蜷缩在角落里,不哭不闹,只是,她秀气的娥眉紧紧地蹙着,眼底有一层朦胧的水雾,似乎已经难受到极致,却又拼命的隐忍着。
她生的很美,或许算不得绝代佳人,可是,那一凝眉,一垂首之间都是道不尽的娇柔与婉约,闭月羞花之容,弱柳扶风之姿,仿佛江南烟雨中的一株出水芙蓉,娇柔到极致,仿佛一阵风便可将她吹倒,却偏偏让人有着欲罢不能的冲动。
尤其此刻身中媚药的她,愈发柔媚娇娆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更加抑制不住体内翻涌的情潮。
一室喧哗中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却又偏偏那样醒目。
楚天曜凝眸看向她,冷酷阴霾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仿佛幽深浩渺的大海中卷过一丝暗涌,燃烧着幽幽的火焰。
恰此时,一阵异响传来,一队禁军自信阳宫的暗门进入,四人一组,各自抬着一个冒着幽幽寒气的浴缸,他们步伐整齐,面无表情,且动作神速,不一会儿二十一只浴缸便一字排开摆在了信阳宫的大殿之中。
哭闹的众女不由自主的停下哭泣,纷纷侧目看向那些浴缸,脸上的神情茫然而呆滞。
然而,在她们反应过来之前那些禁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身上前,一掌劈在她们颈后……
她们甚至连惊呼都没有发出一声,便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楚天曜薄唇紧抿,对着禁军挥了挥手,下一瞬,静谧的大殿中惊起一阵重物落水声,二十个昏迷的嫔妃全部被丢进了装满寒冰池水的浴缸中。
坐在角落中的女子微微张大双眼,一双漾着潋滟水光的眼眸似有一丝惊恐的看着楚天曜,柔弱倾城的脸上漫过委屈与不安,而她却紧紧地咬住下唇,似有千言万语却欲语还休。
楚天曜看着她,喉间蓦然一紧,终是对着禁军挥了挥手,一瞬间人去楼空,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他二人是清醒的。
屋顶上,云千若微微眯起双眼,眸光玩味的看着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眼底有凌厉锋芒一闪而过。
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被打晕扔进浴缸的一瞬间,她可没有错过那个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与冷笑。
而且,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像是中了媚药,但是……那绝不是她昨夜下在膳食中的胭脂醉!
世间媚药有千百种,虽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各自不同。
所有人都中了她的媚药,却唯独这个女子没有。
而她明明没有中招,却又身中媚药,答案只有两种,一,她是着了另一人的暗算,二,这媚药分明就是她自己服下的!至于目的……
“喂!偷窥什么呢?独窥窥不如众窥窥啊!让本公子也来窥一窥!”云千若正思考着,耳边忽然飘来魔音一缕,落了万千妖娆魅惑的风情。
云千若被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巴掌扇过去。
结果,扇了个空。
几米之外,那人手摇折扇,邪眉轻挑,笑得好不得意,“本公子就知道你会打人,所以,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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