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崇祯皇帝终于停止:“少年英雄居然惧内,只是不知徐家女儿,是不是河东狮?两个公主一个柳如是,还有两个女老板?六个么?”
啥意思?你在暗示什么呢?六个不假也不是三宫六院中的六院啊,假如这种事你都能联想到六院,那是神仙都救不了自己了。没见过这么疑神疑鬼的大老板啊,偏偏还是能左右自己生死的大老板,这可如何是好?
转念间孙铭再度磕头:“谢主隆恩!”
嗯?皇上一呆:“你谢我什么?”
让你懵圈才是主要目的,否则等你一个劲追究后院六人,搞不好会出人命的呀!孙铭大言不惭回答:“陛下金口玉言,恩准微臣可以有六妻,小臣替六女叩谢陛下!恭祝陛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啊?这也行?崇祯皇帝气乐了:“你个狡猾的狐狸!贪心至斯,居然六个都要娶,就不怕后院起火了?还不滚下去?金国公主务必安置妥当,不得衍生任何祸端,否则唯你是问,散朝!”
没见过这样无耻的臣子,也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崇祯皇帝,今儿日头打西边出来的么?简直是一场梦幻啊,朝堂之上的众臣,感觉今儿自己没睡醒,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皇帝了?
谁家有如此慈祥的皇上,赶紧给大家发一打,那里是皇帝简直是慈父啊!在娇惯熊孩子么?待皇上离开,蔡国用走到孙铭面前,指点自己的弟子骂道:“荒唐至极!荒谬至极!记得给我请柬!哼!”
老先生也挺搞笑的,还以为咋骂自己呢,没成想居然是要请柬的。蔡先生对自己那是真心的好,孙铭深深一揖:“多谢座师!”
老蔡没搭理他就走了,右佥都御史祁彪佳摇头叹息:“乱了乱了!乱了纲常理教,孙铭孙大人你违制了呀,此乃取祸之道也!”
死脑筋!孙铭正色道:“此言差矣!纲常伦理所为何来?还不是维护大明天下安居乐业?若是祁大人所推崇的纲常伦理,带给老百姓的是支离破碎,我想这种纲常理教不要也罢。何况君为臣纲乃是三纲五常之首,万岁准许的就是纲常,莫非祁大人还有异议?”
你这么挖坑谁敢有异议?有异议就是说不承认皇上的金口玉言,祁彪佳咬咬牙,似乎在咬铭公子身上的肉:“好好好!孙承宗教出来的好儿子!等他来京城宴饮,老夫定当罚酒三杯,否则难消心头之恨!哼哼!”
有趣有趣!一边骂自己一边讨杯酒喝,孙铭可不敢拒绝:“家父来时,铭倧定当四轮马车前往迎接祁大人,只希望不要拒之门外!”
哼!祁彪佳冷哼一声:“我怕大门被砸!告辞!”
噗哧!好几个人都笑喷了,第一次发现祁大人还有这样的天份,狠狠刺了周大人一针啊!谁都知道,周延儒的大门被铭公子砸了呀,这个梗被冷面佥都御使说出来,怎么感觉喜感十足呢?
我忍!宰相肚里能撑船!周延儒恨得牙根痒痒,偏偏还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做出苦瓜脸给谁看?徐光启走过来:“元化在浏河山基地可好?是不是已经忘记他的老师了?或者还记恨老师?”
老徐说的是春天,满朝文武都要问斩孙元化的时候,身为孙元化的老师,徐阁老却没有救出自己的学生。这个大概会成为徐光启一辈子的遗憾,这个还真的怪不得徐阁老,崇祯皇帝听不进去逆耳之言啊。
要不说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孙铭微微一笑:“徐阁老多虑了,孙大人时时刻刻想念你的好,若非当初您多方营救,恐怕孙先生早就成为孤魂野鬼了,怎么可能成为我的座上宾?铭倧还要感谢您的教诲,教出来一个那么优秀的学生,您老实在是师中楷模!”
你这小狐狸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谁都知道孙元化是你救出去的,若非趁着出使金国的机会跟陛下讨价还价,孙元化早就死了。徐光启瞪一眼孙铭:“老夫不敢居功!元化若来京城,当浮一大白!”
说着话扬长而去,孙铭愣了一下终于明白,徐阁老也要跟自己讨杯喜酒喝。今日孙铭彻底成为红人,那个六妻看似孙铭耍无赖骗来的,若是崇祯皇帝不应允的话,他甚至会招来大祸,很显然这是皇上纵容的结果啊。
正因为皇上态度暧昧,这帮见风使舵的家伙才上来,巴巴的跟孙公子讨酒喝。真真是好大的面子,崇祯皇帝始终高冷范儿,上位以来只跟几个太监近一点,满朝文武似乎都不入他法眼。
现在似乎不一样了,眼前不入流的孔目,却成为皇帝面洽的大红人,不交往还等待何时?孙铭跟人家一一作揖行礼,腰差点累断了,这满朝文武有点多啊,他几乎没有直起身的机会。
貌似自己的人缘没有那么好吧?仅仅是因为皇帝的纵容?孙铭还真不敢相信如此单纯,兵部左侍郎王业浩走过来:“小孙大人豪气冲天,当今为祸大明的金人首当其冲,孙大人真的愿意上阵杀敌?”
周围很多人,虽然没有面向孙铭,却一个个支起耳朵听着呢。听少年官员如何作答:“此言差矣!”
嘿嘿!金之俊冷笑道:“我就说某人不过是大话虚言,小小年纪不学好,却喜欢大话连篇,小心吹破肚皮!”
老东西简直欠打,只是今儿是大喜日子,铭公子忍了这一次:“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说当今为祸大明最甚者,非关外金人也非蒙元余孽,而是各地反贼。外患一路杀将过去,即便灭宗灭族又如何?反贼却是我大明王朝之百姓,剿灭他会导致大明王朝伤筋动骨,此乃断臂斩足之痛,非寻常人可以做到的呀!”
感情自己会错意了,金之俊脸色通红掩面疾走,本想跳出来给孙某人一个好看。没想到人家根本无视金人,更是无视他这个兵部右侍郎,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格局还不如一个孩子呢!户部尚书毕自严竖起大拇指:“小孙大人年纪不大见识不凡,正如小孙大人所言,当今国之痼疾非外患而是内忧。财政不堪重负,各地烽烟不断,即便剿灭的贼匪,安置也是一个大问题,此事难啊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