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欢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二皇子死后被当做禁脔囚困的舒清雅。
“舒清欢!”
舒清雅眉间萦绕着一股疲倦,在洛清欢指到她的时候下意识地惊叫出声,凤源则急促上前揽住了她的身体。
“三妹妹,永信侯府一向以忠信为训,作为侯府三小姐,你的所作所为真让姐姐失望,让侯府蒙羞。”
凤源瞬间变了脸色,窝在他的怀里的身体一僵,立马反驳:“你信口雌黄,真正让侯府蒙羞的人是你!”
“那你倒是说清楚,姐姐到底做了什么让侯府蒙羞的事?”
“你——你串通二皇子,意图谋反——被我无意发现还要将我灭口……”
“所有的供词——都是你写的……”洛清欢忍不住笑出声来,“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如何令人信服?”
其实除了舒清雅的供词,凤源也私下买通了不少人做伪证,夏帝还在为二皇子谋反之事震怒中,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更何况凤源有功在身,即便他的证据不够充分,夏帝也是信了八分。
这对洛清欢十分不利——可是莫名的,她心底对某个人又生出一丝期冀。
“舒清欢,明明就是……”
“此事我可作证,小女年轻不懂事,一时做了错事。”一直隐在阴影里的男人终于开口了,洛清欢心上一痛,难以置信地望着缓缓走近的男人。
舒卫……
舒卫小心地看了一眼凤源的脸色,见凤源冲他点了点头才走到洛清欢的面前,压着洛清欢同她一起跪下,洛清欢目光冷冽,毫不犹豫地挣脱开他的手。
“孽女,还不跪下!”
“不是我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父亲。”虽然洛清欢挺直了脊背与他对视,毫不示弱,但平静如水的眸底还是染上了些许悲哀之色,此时洛清欢已经分不清这哀伤是来自自己还是原主。
舒卫眸光一暗,骤然抬起手拍在洛清欢背上,洛清欢一时不察被这力道按了下去,膝盖狠狠撞在坚硬的地面,忍不住痛呼一声。
“嘶……”跪倒在地的一瞬间,洛清欢立马反应过来,想要再次站起来,但这具身体实在柔弱,洛清欢一抬腿便有皮肉撕裂的痛苦。
一旁的舒卫见状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地上磕——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洛清欢用尽力气躲开舒卫的手,反倒是舒卫用力过猛自己磕在了地上。
“陈大人,既然侯爷都作证了,还能不定案?”
陈天和为难地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洛清欢,末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侯爷,您所说可是实情?”
“臣自问心无愧,望大人明断秋毫!”
“既然如此——来人,将二小姐打入……”
舒清雅将头深深埋入凤源的肩膀,嘴角含笑。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在侍卫们一句句底气不足的喝令中,男人一脚踹开了大门。
殿外的光线射入昏暗的宫殿,洛清欢忍不住眯起眼睛向外望去,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不禁放松下来,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男人准确无比地接住了她的身体,抬头对上凤源隐含怒意的目光,一句话也没有说,抱着洛清欢直接离开了宫殿。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他。
舒清雅的笑容僵在嘴角,猛地开始挣扎,只不过凤源并未在意她的动作,依旧牢牢压制着她的身体。
“凤玄,不能放她走,不能!”舒清雅发出一声尖叫,却被沉着脸的凤源一掌打晕了。
……
凤源的寝宫内,舒清雅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不料正好惊动了凤源。凤源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伸手捉住了她颤抖的肩膀。
“在我面前别这幅模样——会让我生气的。”凤源停顿了一下,突然松开了手。
宫殿的门大开着,五六个侍卫间或朝这里看上一眼,但介于凤源还在只得忍住了。
可舒清雅刚刚松了口气又看到凤源不管不顾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被一具灼热的身躯压到在床上。
舒清雅能感觉到侍卫的目光时不时落到她的身上,屈辱迫使她奋力挣扎,反抗,但都被凤源压了下来,凤源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目光阴沉地盯着她:“清雅,你不愿意么?”
舒清雅浑身战栗,咬紧牙关并不说话,凤源眸光一深,继续动作起来。
他爱这个女人不假,可是一想到她肚子里还有那个人的孩子,他就嫉妒的发狂!
……
朝堂上,再愚钝的臣子也看出了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硝烟弥漫,夏帝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一样任由他们较劲,大家纷纷猜想,或许因为短短几日便发生了这么多事,夏帝真的需要休息了。
那么,他们是不是该站队了?
洛清欢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胳膊正被人枕得发麻,她迟钝地盯着那人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失声叫到:“凤卿?”
“唔……”垂着头的男人动了动,也是动作迟缓的抬起头,对上洛清欢诧异的目光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啊,你醒了?”
这四周金碧辉煌,根本不可能是她的房间,凤卿敢这么明目张胆——她不会是在他的寝宫吧。
事实的确如此。凤卿一招手便有数名宫女鱼贯而入,宫女之首端着洗漱的铜盆正要上前,又被凤卿止住了,在一群宫女懵逼的目光中凤卿神情自然地拿过了沾湿的帕子,动作轻柔地覆盖在洛清欢脸上。
洛清欢一愣,慌忙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乖,别动。”凤卿突然亲昵起来的语气让洛清欢抖了几下,不由得失神,而凤卿也趁机亲手给她洁了面,洛清欢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修长如玉的手指便伸到了她的眼前。
“饿了么,这几日便别出门了,一切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来,喝一口粥。”
“等等……”洛清欢这次终于挡下了凤卿的动作,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反而是靠凤卿的肩膀才能坐起来,凤卿也不着急,只是目光柔柔地注视着她,等着她说话。
什么时候,凤卿也会照顾人了?这样的变化让洛清欢有些陌生,她垂下目光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里是——你的寝宫?”
凤卿点了点头,继续将勺子向她嘴边送,洛清欢无奈地抓住了他的手,“我来就好,你别这样。”
“没关系。”凤卿毫不介意,将粥抵在她唇边,洛清欢定定地看着他,他眼底透出的温柔与坚定让她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乖。”凤卿很是满足,又舀了一口粥送到她嘴边。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不大会洛清欢就硬着头皮喝完了一整碗。
“这几日不要出门,待你身体大好,我亲自会带你出去。”
这句话让洛清欢沉默了,见她这样,凤卿抿起唇,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清欢?”
“凤卿,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洛清欢终于是问出来了,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凤卿的心意,洛清欢可以感觉到原主的心里很不平静,她渴望被爱,更害怕被骗。
在洛清欢的注视下,凤卿的脸颊烫了起来。
“舒清欢,做四皇子妃好不好?”
那一刻所有的光芒都印在凤卿的眼底,他惴惴不安地望着洛清欢,急迫地想要知道她的回答。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凤卿。洛清欢的内心奇异地平静下来,缓缓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