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极其艰难的让自己的身体老老实实立直起来,都最终还是被醉意打败,失了力气跌入沈淮的怀中。
嗯,是她熟悉的兰香,也是她想要去拥抱的温暖。
沈淮浑身僵住了一瞬,下意识就想伸手将她拉开远离自己,但当手碰上少女的双肩时,不知为何,他竟是迟疑了。
或许是这灼热的温度,或许是近在眼前的月色太过明亮,也或许是她满身的酒香也染醉了他。
“你看,”宁越努力让自己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里的人影变得更加清晰一些,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上,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把簪子戴上了。”
沈淮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少女散乱的发髻上端端正正地插着一个流云木簪。
款式不算出彩,看上去甚至还带着旧痕,但不知为何,在她头上竟是格外好看,让男人晃了心神,久久移不开目光。
“这是哪来的?”沈淮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他低头看向怀中弯着一双月牙的少女,眼里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心头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一般,却怎么都没办法刨开看个明白。
宁越有些茫然,酒精使她脑子的运转格外缓慢,她奇怪着,这个难道不是他让自己保管的吗。但随后终于想起,这个人失了忆,她得把这些缺失的东西慢慢告诉他。
没关系,重新讲一遍就是了。
她扯着笑傻愣愣地开始讲起来:“以前我买这簪子,你还说不好看,后来过了一阵子,就发现这簪子不见了。三年之后再遇到你时,你给我一个木盒子让我保管,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里头放的……”
宁越断断续续地讲着,突然觉得脸上有温热的触感,她猛地停住,才发现自己的眼眶酸涩到流下泪来。
沈淮在以他最温柔的力道无声地替她擦拭着,如墨的目光中流淌着万般情绪。
她有些怔忪,半晌意识才回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呢喃道:“没事,我……我只是眼睛睁久了,有点酸。”
可不能被他嫌弃是个哭包才好。
宁越听不到他的回答,又忍不住抓着他的衣角,抬起头,一字一句说道:“我找到了它,也找到了你,再也不会丢了。”
说完,便再也抵抗不住脑中的眩晕和地心引力的牵扯,眼前一黑,失了力气。
沈淮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在侧殿的床上,站在床边凝视了她许久。
这女人的酒量差到不行,他看到桌上半开的酒壶,也才被喝掉了一小半,便成了一个醉猫,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以后这个地方绝不能再出现酒这个东西,他皱着眉在心底暗暗下了一道规矩。
床上的少女还在哼唧着翻身喊热,手胡乱拉扯着自己的衣领,露出如雪般白皙的肩颈,沈淮目光一沉,挥手便让床褥如活物般自动盖上,将她遮了个严实。
他心头有一把不知名的火在烧着,情绪躁动,若是今晚来的人不是他,这人的模样又会被谁看去。
这一夜,男人的思绪格外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