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呀？”
“你倒是打开呀？”
“怎么，怕丢脸，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啊？”
带头男子咄咄逼人道。
不好意思？
两百万的东西，难道还怕不好意思、怕丢人吗？
索性，今天就忤逆一次老板的意志，就让你们一众宵小看看，什么叫礼品！
如是想想，曲婷婷再不征求陈芒的意见。
她当着众人的面，将桌上的矩形锦盒打开。
映入众人视线的，是一幅气势恢宏的画轴！
带头男子见到此画轴，神色有些失落，道，“不是刺绣啊？怎么是一幅画？”
“我看看落款！”
说着这话，带头男子凑上前，欲要从画轴的落款，看出它的价值。
名门之后，均为名校毕业。
虽未见得多有素质，但一定读过不少书，潘天寿三字，尚且认得！
“潘天寿？”
带头男子一愣，想不到竟是一幅名家之作。
不过紧接着，带头男子便镇定下来。
他心说，潘老真迹怎么可能落入这些乡下人手里？
定是临摹仿作！
想到这里，带头男子无比得意道，“你们内陆人，买不起礼品也就算了，怎么拿一幅仿作给老太太祝寿呢？”
“乡下人啊，就是好面子！”
然而话音刚落，人群中窜出一人。
他端详一眼这幅画轴。
再看到那只标有佳士得标识的锦盒，男子神色倏地一惊，道，“陈公子，这可不是仿作。”
“想必陈公子应该知道，昨天佳士得秋拍，其中潘老的一幅作品，被一陌生青年，以两百万美金的高价收入囊中。”
“正好我昨天也在会场，就是这幅画，不过我离开的早，对那青年没什么印象了。”
什么？
难道这幅画，就是昨天那副以两百万美金成交的潘老真迹？
闻言，众人尽皆骇然。
除八大豪门外，在场其余人等，虽稍有财富，但两百万美刀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带头男子一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不敢置信道，“你没有看错吧？怎么可能呢？”
“没错，陈公子。”
男子解释道，“我虽然不懂文物鉴定，但也略有收藏，像潘老真迹，传世量本就少，我怎么会看错呢？”
这话，使得现场一片哑然。
大家都没想到，一个内陆人，竟能拿出两百万美刀的潘老真迹，用作熊老太太的寿礼。
料想旁边的这件旗袍，也绝不是几百块的廉价货！
然而带头的陈姓男子，仍旧不依不饶道，“不可能！”
“这几年内陆虽然发展很快，但没有一个富商，愿意拿潘老真迹用作寿礼。”
“不可能，我不信！”
“……”
此时，陈芒一副悠然之色。
他之所以没有阻止曲婷婷打开锦盒，也是知道这幅画轴分量极重。
既已打开，众人也看到了这幅画轴，陈芒也不藏着掖着。
他慢吞吞转头，冷冷望一眼曲婷婷，假装不悦道，“训狗也要看主人，谁叫你打开的？”
“难道港城人都是井底之蛙，没见过潘老真迹，要你炫耀吗？”
曲婷婷一听，心下十分委屈。
心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给你出口气，让他们看看，我们不是乡巴佬吗？
你倒训起了我！
有能耐你说他们几句啊？
然则陈芒这话一语双关，即训斥了陈姓男子。
连着在场所有港城人，都被他数落为井底之蛙！
众人一听，总觉得哪里不对。
恍惚间，他们才意识到，眼前的青年，在不动声色间，将所有人骂了个遍。
真是一张利嘴！
陈姓男子反应迟钝，但终究反应了过来。
他抬起手指，指向陈芒的鼻子，一脸凶狠道，“好啊，你特娘的骂我是吧！”
“你也配姓陈？”
陈芒虽心性沉稳，但绝不允许别人指着他的鼻子。
陈姓男子刚一抬手，陈芒便一把将其拨开。
两人剑拔弩张，火药味极浓，稍加一把柴，便足够叫二人干起来。
就在这时，熊琪芳看到这边聚集了众多客人。
他拨开人群，看到陈公子与陈总二人大有干架之势，便从中斡旋道，
“陈总——”
“陈公子！”
“大家都是体面人，有什么话坐下说！”
也是看在熊琪芳的面子上，陈芒便坐了下来。
然而陈公子年轻气盛，仗着陈家在港城也有一定声望，不依不饶道，“熊总，你这请的都是什么客人啊？”
“请个大陆人也就算了，他居然骂我们！”
熊琪芳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一个劲赔笑道，“陈公子多多海涵，就消消气！”
“哼——”
当着众人的面，又有熊琪芳从中调解，陈姓男子虽吃了哑巴亏，但也只好先咽下这口气。
他冷哼一声，继而瞥一眼陈芒，便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