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亶开始酗酒,乘醉杀人,特别是不支持改革的女真旧贵族。
皇后裴满氏更是悲伤,作为皇后的亲戚,完颜亮也认为太子完颜济安的死非常蹊跷。
同时裴满氏,开始对权力感兴趣。
完颜亮感觉自己真的要被这对皇帝夫妻坑死了。
“国师!速来助亮啊!”
完颜亮已经欲哭无泪了,整个金国现在突然偏离了方向,金熙宗最信任的四叔宗弼又在外领军作战,没人能够劝住完颜亶啊!
这个时代,最了解魏八千的,莫过于完颜亮了。
完颜亮已经看透了最终的结局:改革必定流血!长痛不如短痛!
完颜亮不认为自己一个人,能够完成金熙宗的改革。
收到宗弼的书信后,完颜亶私下里会晤了完颜亮,二人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完颜亮已经是金熙宗可靠的臣子,当然,只是现在。
“臣以为,议和大事可全权托付给都元帅(宗弼),然国师曾说过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完颜亮十分谨慎,生怕金熙宗动手乱杀。
醉酒的金熙宗经常抽出佩刀砍人,甭管你是谁,扛过几刀没死再说。
然而完颜亶,此时非常清醒:“河南、陕西、山东地都不重要!只要大金一边同化自己一边同化庞大的国土,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敌?”
“陛下的意思是?”
“如若不能换回国师,那就换回国师的人头。”
完颜亶的话让完颜亮大惊失色:“陛下不可啊!臣以为国师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完颜亶一言不发,冷淡的看着完颜亮。
完颜亮只能硬着头皮劝道:
“宋帝软弱,臣认为可用赵桓来换回国师,赵桓本就无用,国师回朝后陛下应当许诺辅臣之位,只要能够留置国师十年效力大金,十年后可灭宋!”
完颜亶思索一番,确实是这么个理。
反正宋钦宗赵桓毫无用处,到时候弄死送过去就行了。
“那就砍下赵桓的双手,交付宋帝,催促其和议!”
完颜亶变得残暴起来,此举是在暗示赵桓回去要么是尸体,要么是人彘。
总之,榨干钦宗赵桓的最后一丝价值。
宗弼收到完颜亶的回复信件后,内心对和议已经有了计划。
“以钦宗赵桓换回国师,并以岳飞人头议和,可许归还一些土地,这样足够有诚意了!”
说干就干,宗弼立马以国书写信给赵构,威胁道:“大金诸道大军水陆并进,问罪南朝!汝等北伐中原,是要迎回赵桓小儿乎?”
没有宗弼,大金就倒了。
宗弼将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从赵构这边拿。
“先放回被扣押的宋使,令其带着国书返回!”
宗弼软硬兼施,一边恐吓赵构要再次南侵,一边威胁赵构要放回赵桓,再一边放回宋使表现自己的诚意。
赵构只得无限让步:“只要能够议和,什么都可以谈!!!”
秦桧早就准备好了议和所需的一切条件。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赵构收到了金熙宗完颜亶的大礼-钦宗赵桓的双手。
南宋群臣非常愤怒,怒斥金国枉为人子。
赵构却非常开心,嘴角差点没压住笑容,还得装作悲伤的样子面对群臣。
秦桧更是演技派,公开在朝堂之上嚎啕大哭:
“不可使圣上(钦宗)再受难了!应当速速赎回圣上!”
作为金国高级卧底的秦桧,可谓是赵构的知己。
赵构一看金国的诚意,实在是太大了!
直接把钦宗的手砍下来送过来,金国这次真的要议和了。
赵构还没高兴两天,金熙宗可能觉得不过瘾,又派人割下来钦宗赵桓的双耳,送予赵构。
同时送到的还有金国的议和条件:
“若要和议,需得交还罪臣魏八千,割岳飞头,大金许以淮水为界,岁币银、帛各二十五万匹、两,南宋向大金称臣,宋皇帝必须由大金册封,大金愿意归还京西唐、邓二州,陕西则归还商、秦二州之半,同时归还钦宗赵桓......”
赵构看完后,仅仅是犹豫了一下,便决心议和。
南宋已经毫无底线了。
只要交出魏八千、割岳飞头,便能换取金承认赵构在淮河、大散关以南地区的统治权。
金国称魏八千为叛臣、罪臣,以向南宋施压交人。
而杀掉岳飞,则是金国想知道赵构和议的底线。
倘若都做不到,只能证明赵构根本不想和议,金国就得启动备用计划-扶持钦宗赵桓。
虽然赵桓没有双手双耳,但他依旧是皇帝,对南宋依旧有威胁,砍下他的双手双耳只是为了凸显金国的诚意。
对赵构而言,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和议。
岳飞死不死,对赵构而言无所谓,反正还有韩世忠、张俊等人。
交出魏八千,又不是伤他性命,赵构更能接受了。
金国还会遣返钦宗赵桓,免去赵构的心病。
当初金熙宗遣返徽宗,回来的只有徽宗尸体。
这次,钦宗赵桓回来的,也必定是尸体。
赵构本就怀疑魏八千被扣留金国这些年效力大金,没想到金帝指名道姓的要人了。
“又不害魏卿家性命,只是换个地方做官罢了!”
赵构安慰自己,他现在只想迫不及待的签订和议。
南宋这些年,没有魏八千,不也好好运转了吗?
秦桧也懵了,翻来覆去的看完国书后满脸问号:“臣从未见过金国有如此之诚意!”
“只需要两个人,就能换回陕西及其周边地区,还能停战,看来金帝完颜亶不忘官家昔日之帮助啊!”
秦桧拍着马匹,暗示曾经赵构援助完颜亶兵变的事。
赵构想不出来拒绝议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