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魏八千跟岳飞刚回到临安府,魏公公忙着去看自己的老情人皇太后韦氏,岳飞忙着辞职。
没错,岳飞真的不想干了,接连写了好几封辞职信给赵构,都被驳斥回来。
不过有些大臣却被赵构一撸到底。
赵构将反对议和的张九成等七名官员同日降黜,透露出自己议和的态度。
其中议和的详细内容,只有赵构和秦桧清楚。
二人将“割岳飞头”的条件隐瞒,计划迫害岳飞后直接议和。
果不其然,和议一出,被蒙在鼓里的岳飞都差点赞同议和。
只需要交出魏八千,金国不但归还土地,还放回钦宗赵桓,南宋只需要交钱纳贡就行。
而魏八千已经不关心这些事了,前去拜见皇太后韦氏,同时跟已经年满十八岁的太子赵昚进行了一场谈话。
赵昚认为可以议和,他不知道金人要岳飞命的事。
魏公公不禁嗤笑:“没想到太子殿下也是个草包!”
“何出此言?”
太子赵昚握紧拳头,不理解小时候悉心照料自己的内侍魏八千为何谩骂自己。
“金人必杀飞和奴婢,才会议和。”
魏八千猜测出了和议内容,却没猜出金人没想杀他。
这个功劳得归完颜亮对金熙宗的劝谏,小亮还是很希望跟魏公公一起建立一个超大的帝国的。
“不可能!金人和议没说这些啊?”
赵昚一脸懵,魏八千缓缓出言道:
“奴婢在金国蛰伏十年,就是为了回到大宋,没想到大宋却将奴婢如同猪狗一样卖掉了。”
“而且奴婢没猜错的话,官家下一步就要调集三大将回临安府夺其兵权,处死岳飞和奴婢二人,以我俩项上人头换取和议!然和议之事,不过是金人的烟雾弹,等到官家自毁长城,便是大宋亡国之时!”
魏八千主打一个真真假假,能忽悠就忽悠。
金国一直背信弃义,这次金国想遵守和议,却有很多人质疑。
太子赵昚听完魏八千的话后脸色沉重:“若真如魏伯所言,金人不可信,和议不可行!”
赵昚更相信魏八千的话,金人的信用度真的太低了。
此时赵昚仍有疑问:“父亲怎么会做此蠢事,再说魏伯跟岳将军都是北伐中原的帅才,又以何罪名呢?”
“莫须有。”
魏八千继续给太子赵昚埋雷,等到自己死的时候,太子这颗地雷就会爆炸。
“莫须,有?”(还用有?)
赵昚眼中的怒火难以掩饰。
终于,赵昚对魏八千吐露心声:“父亲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可母亲(邢秉懿)却被金人折磨至死!我时刻都不敢忘记此仇恨!”
赵昚有点极端了。
魏八千却又问道:“二位公主可还好?(赵佛佑、赵神佑)”
“两位阿姐多亏魏伯在金国多加照顾才得以活命,如今只是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赵昚不愿多说,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仇恨。
魏八千沉默,转身离去。
接着魏八千拜见皇太后韦氏,韦氏已经五十三岁了,虽然长于深宫保养的很好,眼角的皱纹却已暗示她的衰老。
“奴婢叩见太后,太后近来可好?”
魏八千没有以老朋友的身份见面,而是以奴婢的身份拜见韦氏。
这让韦氏大为不满,遣出宫人后,韦氏走下来扶起魏八千说道:“如此生疏,莫不是忘了旧日恩情?”
“奴婢,一日不敢忘,今日终于回到太后身边了!”
魏八千抬起头来,脸上一片沧桑。
韦太后笑道:“如此也好,终不用再分离了,回到宫中做你的近侍罢!”
没想到韦氏还是那么天真,以为魏八千返回大宋就能安心养老了。
魏公公欲言又止,没有提起和议的事,避免把韦太后扯进来这场政治斗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问道夫如何了吗?”
韦氏以为魏公公想问自己儿子韦特勒,便命人召来韦特勒。
魏八千的儿子已经十五岁了,只是魏公公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
反正儿子已经被韦太后认为义子,当今皇弟,当个富贵王爷也挺好的。
接着韦特勒的第一句话便将魏八千雷倒在地:
“本王是称你为老奴还是父亲呢?”
魏八千惊愕的目光看向韦氏,韦氏却毫不在乎的摆摆手:“不耽误你们父子二人团聚了。”
韦氏离去,给魏八千跟儿子韦特勒留下空间交流。
不料韦氏刚走,魏八千立刻恢复了穿越者的气势,嘱托道:“无需再问,为父有自己的苦衷。”
末了又加上一句:“保护好你母亲。”
然而魏八千刚想离开,韦特勒突然开口道:
“父亲,难道你连片刻也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
魏八千闻言无奈的坐在椅子上,对于这个儿子他也不了解,当初生娃后自己就失踪被抓到金国,有种喜当爹的感觉。
“父亲跟岳将军收复中原后,为何退兵?”
“是官家的命令。”
父子二人突然陷入沉默,把天聊死了。
魏八千心中暗道不妙,自己这个儿子怎么比太子赵昚还要激进一些?
魏公公对于自己的儿子一无所知。
韦特勒作为赵构的皇弟,又跟太子赵昚整日混在一起,这开局碾压魏八千一万倍。
韦特勒和赵昚整日研究维新改革,并且驻扎四川的天武师团的实际指挥权在二人手里。
二人幼年时期在蜀地陆军的势力范围长大,这东南之地对于二人反而是陌生。
东南是赵构的地盘,蜀地和半个关中就是韦特勒和赵昚的地盘,还要归功于魏八千当初把蜀地打造成为经济特区和军事重地。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皇弟+太子的豪华组合,恐怕只有魏公公和宗弼联手还能与之匹敌。
韦特勒终于开口问自己的父亲关于议和的事。
“皇兄(赵构)可是要议和?”
“明知故问。”魏八千很是无语。
“看来皇兄不适合当这个皇帝。”
“好大儿,你未免有些极端了。”
“我极端?父亲当初不是更极端?连太后都敢上。”
“为父不那么做,哪来的你在这跟我扯淡?”
“父亲已经忘了新军存在的意义吗?”
“为父等不到那一天了。”
“如果父亲输了,新军从诞生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