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提着医药箱,跟着唐妙茹来到秦浩的病房,给秦浩做了一次治疗。
秦浩吃不了苦,治疗的时候就在鬼叫,吵得云深差点封了他的哑穴。
云深一直忍着,忍着,四十九针治疗终于结束。
将秦浩抬到床上趴着,云深用吸铁石将银针吸出来的时候,秦浩再次痛哭失声,大吼大叫。
云深一怒之下,干脆做了个手脚,保证未来二十四小时,秦浩会痛不欲生,痛的死去活来。
云深收拾好医药箱,瞥了眼躺在床上哭的秦浩。呵呵两声,叫你哭,叫你吵着本姑娘,一会就等着受罪吧。
云深对唐妙茹说道:“治疗完毕,秦浩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后面的事情,别的医生也能处理。”
“谢谢云大夫。”
唐妙茹很感激。
云深客气了两句,然后离开了病房,回别墅休息。
唐妙茹来到病床前,轻轻拍拍秦浩的肩膀,正想安慰秦浩两句。没想到秦浩竟然夸张得大叫起来。
“痛痛痛!妈,你别碰我。好痛,我快痛死了。呜呜……”
唐妙茹皱眉,很是不满,秦浩也太娇气了。
“浩浩,你不能这样。”
唐妙茹的手搭在秦浩的手上。
却不料秦浩一把甩开唐妙茹的手,一脸痛哭流涕,“痛痛痛!真的好痛。妈,我没骗你,你要相信我。”
“治疗都结束了,怎么可能还这么痛。”
秦浩卷缩着身体,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比治疗的时候还要痛十倍。妈,我真没骗你。早知道这么痛,我说什么也不治疗。”
“真的很痛?”唐妙茹还是不太敢相信。
秦浩点头,“妈,你千万别碰我。你一碰我我就痛。呜呜……我自己碰自己也痛。快给我打一针,我受不了了。妈,你救救我……呜呜……”
“别叫,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看着秦浩这模样,唐妙茹也慌了起来。生怕秦浩有个三长两短。
唐妙茹叫了医生过来。
医生给秦浩开了一针止痛药,可是秦浩依旧喊痛。
医生说道:“已经打了一针止痛药,不能再打。止痛药打多了,对他身体没好处。秦夫人,我建议还是让秦二少忍一忍。或许一会就没那么痛。”
唐妙茹深以为然。
唐妙茹安慰秦浩,让秦浩忍耐。
“忍不了!”秦浩大发脾气,又是砸东西,又是鬼哭狼嚎。
唐妙茹见状,气的一巴掌打在秦浩的脸上。
这一巴掌,让秦浩感觉像是死了过去,又活了过来,然后又死了过去。而且死得特别凄惨,就像是遭受了酷刑折磨一样。
秦浩痛得直打滚。直接滚到了地上。
好没等唐妙茹叫人,秦浩又自己爬起来,爬到床上老老实实地躺好。
因为秦浩发现,只有躺在病床上,规规矩矩的,一动不动的时候,身体就没那么痛。只要他乱动一下,身体瞬间就会报复回来。那种痛,秦浩无法言语。
反正已经痛到,恨不得死去的地步。
秦浩一边哭着喊痛,一边又像植物人一样,乖乖地躺在病床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唐妙茹看他可怜,可是却帮不上忙。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秦浩。
唐妙茹咬牙,“早知道要受这样的罪,当初就不该心软,请云深给你治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秦汶在心里头默默吐槽。
秦汶看着秦浩这副惨样,心里头却觉着痛快。
秦浩早就该被狠狠收拾一顿,否则他不会长记性。希望这一次,秦浩能有所长进。
秦浩这边的情况,云深不关心。
云深回到别墅后,见李思行在捣鼓什么,就问道:“师弟,你在做什么?”
李思行神秘一笑,“炸蛊虫吃。”
神经病啊!
那是蛊虫,那么丑陋的玩意,还敢炸来吃?
云深抬手戳了下李思行,“说实话,你不会真要炸蛊虫吧?”
李思行冲云深傻笑,肯定地说道:“蛊虫肯定要炸。不过不会拿来吃。师姐放心。”
云深拍拍心口,指着李思行说道:“你知道吗,你要是真敢吃蛊虫,从今以后你得离我十米远。我嫌恶心。”
李思行好笑地看着云深,“那师姐觉着秦少恶心吗?这只蛊虫在他身体里待了足足三年。”
云深眼珠子乱转,“秦少是病人,和你不一样。总而言之,你敢吃,我就敢把你赶出去。”
“师姐,你这是区别对待。”
李思行控诉云深的暴行。
云深哼了一声。
李思行接着说道:“师姐放心,我肯定不吃。那东西太恶心,不光你觉着恶心,我也觉着恶心。说了这么多,我突然不想吃晚饭。师姐,晚上你一个人吃吧。”
我靠!
云深瞬间没了食欲,她也不想吃晚饭。
云深肯定,李思行一定是故意的。
李思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很纯良,他很无辜,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云深呵呵两声。她要是信了李思行的话,那才有鬼。
午夜十二点,万籁俱寂。
李思行在卧室里布下阵法,然后将蛊虫从盒子里放了出来。
蛊虫一恢复自由,瞬间朝李思行这个仇人冲来。
李思行抬手一挥,蛊虫被扇飞。
李思行冷笑一声,在他的阵法里还敢嚣张,纯粹是找死。
蛊虫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准备逃出去。
却发现,无论它怎么飞,都只能在一米见方的空间内乱窜,根本飞不出去。
蛊虫瞪大眼睛,再一次朝李思行飞来。它知道,问题就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
李思行闭目默念符咒,当蛊虫朝他飞来的时候,李思行甩出符纸。
符纸准确地落在蛊虫身上,瞬间燃烧起来。
吼!
蛊虫发出惊人的叫声,从低频到高频,感觉房子都要被它震塌。
李思行看着蛊虫,就像是看着小丑一样。他早就防备到蛊虫会来这一招,所以早就做了准备。
无论蛊虫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
符纸包裹着蛊虫燃烧。无论蛊虫怎么逃窜翻滚,都无法甩掉身上的符纸。
轰!
火焰猛地窜高。
渐渐地,蛊虫的飞行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蛊虫已经被火焰彻底包围。
几分钟之后,一团灰烬飘落在地上,风一吹,四散飘开。
远在千里之外的巫州,位于大山深处的某个隐秘部落里,一个中年丽人突然从睡梦中醒来,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
中年丽人捂着受伤的内腹,目光闪过惊惧之色。
“是谁?究竟是谁杀我的的蛊虫?”
中年丽人掀开被子下床,不顾身体虚弱,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接通,中年丽人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计划失败,我的蛊虫被人杀了。明天我会前往京州……对,你们不能轻举妄动……闭嘴,那是我养了十年的蛊虫,那都是我的心血,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愤怒。对方有高人坐镇,你们要送死我不会拦着。但是别想拉我下水。”
中年丽人愤怒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
嘴角一抹鲜血流出来,中年丽人抬手擦擦嘴角,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中年丽人冲镜子里的自己露齿笑着,笑容却带着一股杀意。
如果胡方知在这里,一定能认出眼前这位中年丽人,正是祝伤口中已经过世的母亲,胡方知在大学时的恋人祝怜。
祝怜手里面握着一把匕首,她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咬牙切齿,匕首稳稳地插在梳妆台上。
祝怜拉起袖子,看着右手手臂上的红色的血痕,心里头冷冷一笑。
祝怜拿起匕首,果断的划开血痕。
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顺着手臂,全部滴入脚下的一个罐子里。
鲜血进入罐子,罐子瞬间晃动起来。里面有活物,活物闻到鲜血,被刺激得醒来,正在兴奋地躁动。
大约滴了一百毫升的鲜血,祝怜这才止住伤口。
此刻,祝怜的脸色越发惨白,看着不像人,更像是一个鬼。
祝怜掀开罐子,伸手从里面抓住一只甲虫大小的蛊虫。
看着手中的蛊虫,祝怜笑了起来,笑得特别的开心。
“小宝贝,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祝怜将蛊虫放在自己的脸上,任由蛊虫在自己的脸上攀爬。
蛊虫在祝怜的脸上爬了一圈,最后直接从祝怜的脸颊钻了进去,却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更神奇的是,几秒钟之后,祝怜的脸开始出现了变化。
十几分钟后,祝怜从一个中年丽人,变成了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女子。即便胡方知站在祝怜面前,也认不出现在的祝怜。
祝怜对着镜子,抽动着脸上的肌肉,表情有些嫌弃。她对自己这副容貌不太满意。太平凡,完全没有体现出她的美貌与才智。
转眼,祝怜又笑了起来。
花了她二十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易容蛊,完全超越了前辈的成就。
现在这张脸,就算是最顶尖的技术,也检查不出任何异常。这就是她的脸,被易容蛊改变的脸。易容蛊是她,她就是易容蛊,哈哈!
祝怜放声大笑起来,她才是祝家的宝贝,是祝家的天才。
巫家人绝对想不到,她不仅学会了巫家的巫术,她还偷学了黑家的蛊术,并且青出于蓝胜于蓝。
祝怜一脸得意,骄傲。她就是这么聪明,就是如此的完美。整个巫州,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四大家族所有人,都该拜倒在她的脚下。
祝怜突然一拳头砸在妆台上,唯一让她愤恨的就是,因为她是女人,四大家族竟然不肯奉她为主。就因为她是女人,她就不能站在最高处,俯瞰天下。
岂有此理,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是女人又如何,她比所有的男人都要强大。
总有一天,她会让巫州四大家族俯首称臣。
转眼,祝怜又笑了起来,笑容妖娆魅惑。平平无奇的脸,瞬间鲜活起来,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子,只等着有缘人。
可是魅惑不到两分钟,祝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面镜子全是鲜血。
祝怜擦擦嘴角,邪恶一笑。明天,她会前往京州,会一会杀了她的蛊虫的高人。
她究竟要用什么手段对付这个高人?
祝怜魅惑一笑。
她不喜欢打打杀杀,她一定会想出一个很有趣的办法,导演一场精彩的大戏。
哈哈!
祝怜仰天大笑。
京州,一分院别墅内。
云深敲门,走进卧室。
看着地面上的黑色灰烬,云深问道:“搞定呢?”
李思行从地上站起来,手一挥,灰烬飘散开。
李思行对云深说道:“已经搞定。蛊虫已死。不出意外,养蛊虫的那人会吐好几口鲜血,不养个半年,不可能复原。”
“这么厉害?师弟的道术又有精进。”云深赞许地说道。
李思行羞涩一笑,被云深夸,有点不好意思。
李思行说道:“白天我不杀蛊虫,是因为简单的杀了蛊虫,对养蛊人来说只是损失了一只蛊虫而已。我在子时摆下阵法,用玄门真火焚烧蛊虫。如此,养蛊人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师姐,这个养蛊人不出现就算了,一旦出现,以她现在的修为,绝不是我的对手。到时候,就像斩杀巫海一样,直接杀了他。”
“事情只怕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李思行不解地看着云深。
云深说道:“秦潜身份敏感,他的生死涉及到整个大局。对他下蛊虫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像巫海那种人,我估计在这位养蛊人面前都得俯首称臣。”
李思行微蹙眉头。
云深继续说道:“这位养蛊人,势力肯定在巫海之上。师弟,你仔细想想,蛊虫这种手段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就算是以巫海的势力,也养不出这只蛊虫。如果没有金兵蛛网,师弟,你觉着你能抓住这只蛊虫吗?
如果白天我们没有抓住这只蛊虫,以这只蛊虫的战斗力,整个医院的人,都有可能被它杀死。这样厉害的蛊虫,势力本身就在巫海之上。可想而知,养蛊人的势力得有多强大。”
李思行神情凝重,“师姐,我是不是太轻敌?”
云深笑了起来,“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打击你。而是提醒你,万事小心。尤其是对这些修习邪门歪道的人,怎么小心防备都不会错。谁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恶毒的手段。”
“谢谢师姐提醒。”
李思行抓抓头发,“师姐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
“我信你。”
次日一早,云深来到病房。
隔壁秦浩的病房,秦浩还在哎呦哎呦的叫唤。
云深瞄了眼,挑眉一笑。算着时间,秦浩好得痛七八个小时。
唐妙茹昨晚一直没回去,就留在医院陪着秦浩。她看到云深从门口经过,赶紧追了出去,“云大夫!”
云深回头看着唐妙茹,唐妙茹脸色憔悴,眼睛通红。
云深问道:“秦夫人,有什么事吗?”
“昨天云大夫走了后,秦浩一直在喊痛。云大夫,你有办法给他止痛吗?”
云深似笑非笑,“秦夫人,秦浩除了喊痛外,还有别的症状吗?有没有像前两天一样,说伤口痒,身体里有虫?”
唐妙茹连连摇头。
云深说道:“这就对了,这说明治疗起到了效果。至于他喊痛,这都是正常的。或许到晚上他就不痛了。秦夫人,秦浩这么年轻,偶尔痛一痛,对他也有好处。”
唐妙茹紧皱眉头。
云深又说道:“秦夫人非要给秦浩用止痛药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担心秦浩万一染上药瘾,秦夫人认为他戒得掉吗?”
“那有没有副作用比较小的止痛药?”唐妙茹问道。
云深摇头,“没有。所有的止痛药都有副作用,而且副作用都不小。秦夫人,没别的事,我就先去给秦少治疗。”